先打消了见花昔夏的念头,他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些虚伪之人交谈,当时他落榜之时,唯有沈天虎和三皇子肯好言相劝,如今这些人见了自己成为新科状元,方才来到李府,当真是小人。
“李大人,虎父无犬子,李公子可谓是人中之龙!”
“今日在殿试之上,李公子一首诗惊艳全场,这状元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李大人,日后您可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兄弟才是。”
众人围着李一斌,脸上带着或虚假或谄媚的笑意,李远翰冷冷地看着,看来他的父亲也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着的感觉。
“好说,好说!”
李一斌哈哈大笑,又招手让李远翰过来,给他介绍几位大人,李远翰心不在焉,只是一一应付着,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们,李夫人却将李远翰叫到一旁去,神色微微有些严肃。
“翰儿,如今你已经是新科状元,有一事娘不得不提醒于你。”
知子莫若母,李夫人早早地看出来李远翰的心思并不在应酬上面,他一门心思想要见到花昔夏那个小贱人,也不知道花昔夏给李远翰灌下了什么迷魂药。
“母亲请讲。”
李远翰恭敬说道,此刻他还不知道李夫人和花昔夏早已经暗自交手了几个回合,前几日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殿试之上,花昔夏和李夫人又都没有提及,他哪里能知道女人家的那些事儿呢?
“你年纪已然不小,或许娘可以为你说门亲事,毕竟你现在已是新科状元,身价不比以往,上京里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待字闺中,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尽管和娘说,只要门户相当,娘自然会为你做主。”
门户相当?
李远翰原本想要将迎娶花昔夏为妻的事情说出来,奈何刚想开口,李夫人就仿佛看出了李远翰的心思,“翰儿,娘之所以会和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你染指那些不干不净没有身价的女子,若你有了正妻,再纳妾也不迟。”
李远翰何等聪明之人,细细琢磨李夫人的这番话,想必她对自己和花昔夏的事情已经有所察觉,当下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再多提及。
李夫人方才将有些忐忑的一颗心放下,若是李远翰当真要迎娶花昔夏,岂非闹得母子不睦?
李远翰脚步有些沉重地进了花昔夏的院子,花昔夏早已经等在房间,李远翰高中状元,这是李府的喜事,可她到底是个外人,又碍于李夫人在场,因此花昔夏只得按下心头的狂喜,等着李远翰来寻她。
好在,李远翰还是来了。
只是花昔夏何其心思细腻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李远翰有些心事,因此拉着李远翰坐下,“远翰,你高中状元,为何还会这般心事重重?”
“昔夏,我曾经答应过你,待我金榜题名,就回来迎娶你,可是……”
李远翰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要说他该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才算是门当户对,花昔夏不过一介孤女,根本入不得李家的大门吗?
在李远翰的心里面,花昔夏可是唯一,不管她是孤女,还是大家闺秀,都影响不了李远翰对花昔夏的感情。
“远翰,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和你商量此事,如今你刚刚中了状元,上京的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李家,倘若在这个时候迎娶了一个孤女,无疑被人诟病,且不说是你,李大人也会被同僚所耻笑,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事缓缓,如何?”
“但是我曾经许诺于你!”
花昔夏微微一笑,“你我二人的感情若是坚固,自然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被冲淡,如若我们的感情不坚,即便现在我嫁给你,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李远翰急急开口,难道因为自己可能会食言,花昔夏竟然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只是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我还是医女,你还是李府的公子,如此于大家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远翰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花昔夏说得对,他是李家的大公子,凡事不能只为了自己考虑,就算是为了李家的声誉,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及迎娶花昔夏的事情。
只是,此事怕是委屈了花昔夏!
可是直到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李远翰才有些后悔,当年的他应该坚持己见,就算是世人都道他自私又如何?左右只要不辜负了花昔夏,就不算辜负了这辈子!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错过了一时,就要用许多时日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