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翰说罢竟跪了下来,不管此事中间有多少曲折,可他到底是没能进入殿试,想必此事定然已经传到了父亲耳朵里,他现在八成不想见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翰儿,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只是一次选试而已,你还小,三年之后,我们还有机会。”
李夫人虽然话是这样说,心里面却是苦涩得紧,这三年指不定会发生何事,廖姨娘的事情历历在目,也许会有人步了她的后尘也未可知。
“少爷,夫人,老爷有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夫人的心里面突然沉了下去,看样子李一斌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此番让他们前去,八成是有怪罪之意。
“翰儿莫怕,母亲自有妙招。”
李夫人稳下了心神,想来李远翰落榜也事出有因,到时候只要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花昔夏那个贱人的身上,那么她的翰儿就可以逃过一劫。
李一斌果真阴沉着脸,这些日子李府就没有安生过,原以为李远翰能够为李家争光,谁知道竟然也是个不争气的。
“孽子,还不跪下!”
李远翰依言跪了,他的确没能替李家争气,这到底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夫人温婉地守在旁边,并没有马上替李远翰求情,如今李一斌正在气头上,到头来李家还是李一斌当家。
“是儿子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李远翰低眉顺眼,他一向是个骄傲的人,可是也正因为他的骄傲,所以才更加不允许自己失败。
责罚?
李一斌冷冷一笑,若是责罚就能让李远翰进入殿试,他宁愿今日将李远翰打个半死,只可惜非但不能如愿,反而会白白地惹了自己生气。
他今日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许多传言,说是李远翰惹了尚书令的公子刘一鸣,说不定李远翰落榜与刘一鸣有些关系。
只是,难道他会因此得罪尚书令吗?
还不是因为李远翰逞一时之快,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责罚自然不必,只是你这些日子暂且不要出门丢人现眼,免得让我平白被同僚笑话,说我养出了一个不中用的儿子,竟然还不如尚书令大人的儿子!”
李远翰心里面一惊,看来父亲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没能进入殿试,而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
“老爷,实际上此事另有原因,也不能全怪翰儿。”李夫人温柔出声,“还不是因为花小姐,如果不是因为她勾引翰儿,导致翰儿不能专心温习,翰儿定是会榜上有名。”
“母亲!”
李远翰想要阻止李夫人,却被李夫人用眼神制止了去,“老爷,翰儿的年纪还小,男女之事还不完全懂得,花小姐又给了翰儿的腿伤一些希望,所以翰儿会受了她的勾引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翰儿,可有此事?”
李一斌蹙着眉头,他倒未曾特别留意花昔夏,只是隐隐觉得花昔夏很像一位故人。
李远翰自是摇头,“断然没有勾引一说,我和昔夏乃是……”
李远翰刚想要说出他已经和花昔夏定下终身的事情,却被李夫人打断,“孩子们的事情不过是玩笑而已,想必过了几日的新鲜劲儿也就罢了,只是这些日子确实应该让翰儿在府中好生休养,在外面选试的这几日,翰儿的腿伤想必又有些复发,老爷还是别让翰儿一直跪着才好。”
听闻此言,李一斌方才微微颔首,“起来吧。”
李远翰有些费力地起身,“多谢父亲。”
花昔夏自然也得知了李远翰回来的消息,想着他落了榜,心情定是十分低落,奈何他被李一斌叫走,想着还是不要前去添乱才好,因此只是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十分焦躁地绞着手帕。
“小姐,着急也不是办法,少爷若是得了空,定是会到咱们的院子里,您若是再这么转下去,奴婢都要头晕了。”
桂折小心翼翼地瞅着花昔夏,示意弯弯也跟着劝几句,弯弯却完全没有理会出桂折的意思,“昔夏姐姐,我也想见远翰哥哥了!”
话音未落,李远翰就远远地传来了声音,“是谁想要见我?”
听到李远翰的声音,花昔夏这才急急地迎了上去,“你爹可有为难你?”
“没有,你且放心。”
李远翰低低地笑着,只有花昔夏一人真心为他着想,其他人看重的也不过是他是否考取功名而已,可是他看重的并非功名,只要有花昔夏在旁边,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