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阴沉着,语声严肃道,“李某前来东宫,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
此话一出,漓擎澈骤然挑眉,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为了太子妃什么事?”
李斛瞧见漓擎澈不悦,并不胆怯,淡然自若的回道,“李某已经听说了太子妃遇难的事情,所以便想起前些日子在潇济堂见到侧妃的人去买过一副药,就是藏红花。”
漓擎澈面容越发阴郁起来,“你怎么知道太子妃出了事?这东宫还有你的人吗?”
李斛轻声一笑,“太子殿下不必紧张,您这东宫可没有李某的人,只是前些日子偶遇了太子妃,便和她提了一嘴侧妃去潇济堂买药的事情,本当时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妃也没细问,但今日上午太子妃就派人来找李某,询问李某侧妃那日买的什么药,李某得知太子妃如今正在禁足,也必然没机会在太子殿下耳边解释,所以就亲自前来了。”
漓擎澈不高兴的紧了紧牙根,“你倒很是关心太子妃嘛。”
“都是朋友,自然是要相互照应的。”,随后,李斛从里怀拿出一个单子,放在漓擎澈身边的桌子上,又道,“这张单子是李某从潇济堂要来的,上面详细记载着侧妃派人取药的记录,一共去过两次,一次是去取龙舌草,一次是去取藏红花。”
漓擎澈瞥了一眼,上面还有潇济堂专有的印章,看来并不是假的。
随后,李斛又道,“李某倒是略懂些医术,这龙舌草有解热利尿治水肿的功效,所以孕妇不能服用的,可偏偏这世间还有一种奇药,叫做胜子母,就是但凡是女子服用过后,脉象便会出现喜脉,但这种药服用时间过久,就会使人出现水肿的现象,手脚一按便是个坑,就要服用龙舌草消肿。”
漓擎澈面容越发的复杂起来,不由想起花凉柒今早的推断,又想起自己只不过和单慕雪发生过一次关系,不由开始怀疑。
思索片刻,抬眸瞧向漓擎澈,问道,“你和侧妃真的只是朋友吗?”
李斛又是一笑,“太子殿下放心,就是非常好的朋友,朋友落难,李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漓擎澈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眯,“你是什么样的人,在钱家私宅本太子已经品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话,本太子会信吗?”
李斛仍旧笑着,那笑意看起来和善,也看起来很深邃,“太子殿下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漓擎澈面容微微一变,“什么?”
“那就是猜忌,太子殿下的疑心太重,信不过这天下所有的人,在钱家私宅伤了婉桢姑娘,难不成还要在您自家伤了太子妃不成?”
“放肆!”,漓擎澈骤然大怒,“李斛,这里是东宫,不是钱家私宅,你别以为本太子不敢把你怎么样!”
李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太子殿下高高在上,李某不过就是个将军府的嫡子,自然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造次,只不过李某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李某希望太子殿下可以记在心上。”
“本太子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李斛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怜太子妃了,时常在李某耳边问起太子殿下,只怕是自作多情了。”
漓擎澈听见此话微微一惊,皱了皱眉,盯着李斛一句话也不说。
李斛见状便好奇问道,“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啊?呵呵,太子妃可好几次问起李某,您可还常去钱家私宅,似乎对您宠爱婉桢姑娘的事情很介意呢,每次李某告诉她实话的时候,太子妃都是一副伤感的模样,看着果真叫人怜惜。”
漓擎澈偷偷的紧了紧拳头,面容深重起来,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是否会在意一些花凉柒。
而下一秒,李斛却变得格外严肃,“李某今日就多句嘴,太子殿下是否愿意记在心上,那是太子殿下的事。太子妃是个好女人,贤惠端庄、美貌聪颖,您可要好好珍惜了,在这世上,想要得到她的男人还有很多,别等到日后太子殿下失去太子妃的时候,才知道何为追悔莫及。李某今日该说的话也说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剩下的太子殿下自己衡量,您是聪明人,仔细想一想,太子妃是否真的谋害过您的侧妃。李某告辞。”
随后,李斛朝着漓擎澈扶手施礼,随即便转身出了大殿。
待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目光不由瞧向花凉柒的锦绣殿,蹙眉担忧。
而漓擎澈这时坐在大殿内,面容也是难看得很,骤然起身,出了大殿朝着锦绣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