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那样运剑,反手将剑柄打中其胸口。
果不其然,白玉容归抿唇一哼,减缓了手势,出于武者的反应,两人同时选择出脚想要将对方打落,结果双双中招,往下坠落。
温陌君望着白玉容归的坠势,目光在四周搜寻了一下,发现无人来接他,这才反应一直跟随在白玉容归身边的九虚不在,难怪白玉容归会甘心被莫峥缠住。
两人落地,莫峥的剑飞出了手,单手撑地,跪在地上才没狼狈的躺在地面。而白玉容归比他游刃有余,落地的时候找了一处有树靠地方,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放平,看起来像是在休息一般。
他们的战斗暂时收住,双方的人马在厮战中由开始的喧嚣慢慢转为了只余刀剑声,不过短短一刻钟,双方倒下的人都过半,残袍衣角洒落一地,满场鲜血横飞,血色弥漫。
看起来分外惊心。
最后体力不支的人无力倒下,眼睁睁的看着无情的刀尖前来收割自己的命,纵然已经浑身无力,但是本能的求生还是迫使他握起剑,催促他进行殊死一搏。
人都有极限,只要超过了这个极限,身体会逆生长般赋予你另一份神奇的力量。
温陌君静默的坐在人群后方,内心正处在这样一个极限,煎熬着等待。
这时,一道急促的身影从弥漫着夜色的密林中宛若利箭般蹿了出来,身子还未站稳,就用着急促不平的声音低着靠着树身,稍做休息的白玉容归沉声道:“主子,不好了!我们被偷袭,姑娘被另一群戴面具的人带走了。”
白玉容归听闻,在脸上爬满的冷漠瞬间龟裂,望着九虚的眼神含着一份指责:“那你回来干什么!”
九虚少有被白玉容归这般厉斥,但是这件事本是他的失职,若非云穹突然来袭,他也不会离开马车,那苏珝错也不会被人带走了。
“属下知错,如今西戎陛下已经追了过去,属下特意回来禀告主子这件事。”
一旁本因九虚出现而提神戒备的莫峥听闻九虚的话,脸色一变,目光隔着人群望向后方的温陌君,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已经对这里的对话一清二楚。
虽然他不知隔着那么多的声音他是如何听闻的,但是眼下也无暇求教。
温陌君不等莫峥前来推他,就已经推动轮椅绕了过来,虽然步履维艰,但是却格外沉着坚定。
“公子。”莫峥朝他走拢。
温陌君的目光从来时就不曾落在除白玉容归的其他人身上,来至两人可敌视对方的距离之后,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思对楚衔玉这般信任,但是我不信他。阿错,我会去救,而且会不惜一切去救,你好自为之。”
听闻九虚的话,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的白玉容归,听闻温陌君喧宾夺主的话,推开了九虚,目光带着不屑与嘲讽,“好自为之!温陌君,这句话三年前你对我说过,但是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好自为之的人,你要救她,你拿什么救?你还能承诺她什么,不过拿着她对你的那点愧疚反复束缚着她,让她不敢去奢望幸福,不敢去乞求幸福,她如今的一无所有难道不是你赐予她的吗?”
温陌君听着白玉容归满含怨怼的话,目光轻轻瞥了他一眼,本不想解释,但是想到那个自己可能不能参与的未来,一个只属于苏珝错的以后,他忍住内心的煎熬,淡然开口道:“我与阿错之前在今晚之前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之前我也学着你试着用冷漠与淡然来面对她,从而将自己逼到了绝壁之上,只是你比我幸运,拥有着可以给予她幸福的未来。”
白玉容归冷哼一声,讽刺的话即将出口再度被温陌君打断。
“最后提醒你,阿错在今晚之前不曾跟我见过面,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和阿错从未想过要利用你,反倒是你一直在介意着,利用着她。”说完之后,温陌君催促莫峥准备马车,转身离去。
走到还在交战的各自人马,他顿了顿脚步,仿佛在等着什么。
白玉容归的目光擒着温陌君,仿佛想从他坚决的背影中探知什么,见他停下,脸侧向还是濒死交战的人马。考虑到苏珝错的安危,一面担心着,一面又烦躁着自己的仁慈。
“住手!”
温陌君听闻这两字,紧抿的嘴角微微一缓,白玉容归对苏珝错的心不比自己少,如若可能,他甘愿放手。
毕竟他无法陪她走到最后。
他不想再留下任何痛苦给她,或者自己。
夜风尖啸,尤其在四周环山的有限环境中,不得自由却固执盘旋,与山体撞击发出呜呜的嘶鸣,连带着整片山林都被它影响,哗哗作响,森然而诡魅。
苏珝错坐在马车内,穴道还未被冲破,依然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