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的不忍被温陌君看在了眼底,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无力抵抗的他,突然向苏珝错伸出了手。
苏珝错不明白温陌君要做什么,见他抬起了手,是想要让自己走过去,迟疑的不敢上前。
温陌君见苏珝错不信他,胸口的疼痛往心处靠近,引得他的心直直发颤。
“阿错,如今你是真不信我了?”
一声阿错,让苏珝错瞬间就模糊了眼,想到两人之间的阴差阳错,想到两人之间的物是人非,她的心也不必温陌君好受到哪里。
他们都曾将对方逼入死路,而如今的温陌君尤为甚。
她无法拒绝温陌君那双写满了期求的眼睛,终于迈动双腿靠近了他。
当她的手滑入自己的掌心时,温陌君轻轻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细微的笑意。
苏珝错蹲跪在他身前,看着他冷汗密布,脸色近乎透明,忍不住心头的酸楚,道:“我让人去找鬼诣,你等一下。”
她正要起身,却又被温陌君拉入了怀中。
久违的温暖包裹住苏珝错的那一刻,她一直死守的心理防线被冲垮,虽然两人如今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但是曾经鲜活在两人生命中的那段回忆也是不可替代的。
“阿错,你我真的要不死不休吗?”温陌君的低喃缓缓的淌在了苏珝错的耳边。
苏珝错被他问住,僵直了身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陛下,臣妾……”
“不要叫我陛下,我不想做你的陛下!”温陌君打断了她的话。
苏珝错泪沁眼眶,声音有着压制不了的颤抖,“陌……陌君。”
温陌君听闻这声久违的呼唤,心头一热,柔声相应:“我在。”
“陌君,可是我……”苏珝错感受着突然卸下了心防的温陌君不知所错,虽然两人如今近似咫尺,但是却依然无法缩短一直横贯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可是我……我已经……”她想跟他坦诚自己的心,然而试了多次也无法出口。
“不要说,不要说。”温陌君紧紧的靠在她的肩头,低声重复。
苏珝错听闻温陌君的声音,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无声而下。
“其实……”
苏珝错听闻温陌君又开了口,仔细的听着。
“我一直都……清楚……”温陌君的声因越来越低。
苏珝错收敛心神,等着他的下文。
不想下一瞬,她感觉肩头一重,突然间温陌君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的往另一边倒去。
“陌君!”苏珝错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是他倾得厉害,她没有办法阻止,随着他一并倒向了另一边。
见温陌君紧闭着眼,唇色尽褪,苏珝错这才扯着嗓子对外面的人喊道:“荣海,快去请鬼诣!快去!”
荣海早在之前就听闻苏珝错唤陛下的名讳,知道一定出事了,急急往里面赶,又听苏珝错嘶声让他去找鬼诣,不敢耽误,转身往外面跑去。
素瑾与纤阿见荣海跑开,两人才从外面跑进。
进去之后就见到苏珝错抱着温陌君,无声哭泣,两人都是一愣,犹豫着不敢上前。
还是后来的文柔见温陌君还躺在地上,大声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陛下还躺在地上吗?还不将他移到殿内!”
众人才回神,连声答是。
苏珝错望着被众人抬入殿中的温陌君,整个人还处于惊愣状态。
没多久,鬼诣就来了,看着满院的狼藉,不作反应,提着药箱便目不斜视的入了殿。
苏珝错站在殿中,望着人影绰绰的殿中,思绪还未回神。
“皇后娘娘不必过于忧虑,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文柔上前将手放在苏珝错的手上,劝慰道。
苏珝错本能的避开了对方的触碰,让文柔有一瞬间的尴尬。
她也是之后才觉自己失仪,淡淡一笑道:“本宫不喜与不熟悉的人碰触,宜妃还是不要触碰本宫得好。”
“是臣妾疏忽了,臣妾一定记得。”文柔也不扭捏,点头称道。
苏珝错盯着里面,记挂着温陌君的身体状况,没有再言。
而文柔却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苏珝错,道:“其实娘娘不必防范臣妾,臣妾与娘娘是一条心。”
苏珝错听闻文柔的话,眉心一蹙,仿佛是没理解。
文柔却对她友好一笑,解释道:“臣妾不会与娘娘为敌,请娘娘相信这一点,今夜之事臣妾的父亲并未得到确切消息,才会没禀告娘娘。”
“本宫并无怪罪宜妃之心,宜妃不必解释。”苏珝错不明白文柔再度对自己示好,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