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蹙着眉,目光低垂仿佛在沉思,过了片刻又道:“除了这封密信,你可还有其他证明之物?”
钟诺涵无力摇头,“臣妾没有了,但是臣妾认为下毒之人一定是先于臣妾下手的,纵容对方手法干净利落,但是也不可能留不下一丝蛛丝马迹,臣妾斗胆,请陛下让臣查下去,让臣妾自行证明己身的清白。”
温陌君在殿前踱了几步,猛然回眸瞪着一直跪在一边的宫女,厉声道:“除了蕙妃,这几天宁贵人可见了其他人?”
然而话一出口,他脸色一变,他竟然忘了,还有她!
听闻温陌君的这句问话,苏珝错目光一抬,与他后悔的目光相接,继而淡然移开。
最前方的宫女悄悄侧头看了看后方的苏珝错,一脸畏惧哆嗦着不肯回答。
苏蔓吟见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还有人来过,逼问道:“陛下面前你若有半点隐瞒,那便是欺君,欺君会株连九族,你可担待得起!”
宫女一听,哭泣着匍匐在地,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庄……庄妃……娘娘昨日来过。”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苏珝错身上,她沉默的抬头,毫无畏惧的迎对所有目光。流转一圈后,笔直的望着温陌君,道:“臣妾是来过,而且还来大闹过,怎么陛下认为宁贵人是臣妾害死的?”
“阿错。”温陌君见苏珝错目光含着嘲弄,冷漠的看来,顿时心如刀绞。
明明知道她来过,还把她拉下水,自己真是……
“原来昨日庄妃妹妹来过宁华宫啊,没想到昨日这里竟然还这么热闹。”苏蔓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着望着苏珝错。
苏珝错不屑的扫了她一眼,道:“苏妃娘娘不用得意,就算妹妹来过,但是苏妃娘娘也不要忘记了鬼医说这毒是剧毒,臣妾去时午时刚过,若是妹妹下毒,宁贵人早在昨夜便没了,还能等到现在。”
苏蔓吟一愣,随即知道自己白高兴了一场,当即正色,“本宫只是感叹一句罢了,妹妹何必这般激动,不知情的人以为妹妹心虚呢。”
“苏妃姐姐又不是属狗的,又何必逮人就咬呢,这样心急的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莫不是苏妃姐姐才是心虚。”苏珝错反唇相讥。
“你!”苏蔓吟被她骂自己是狗,顿时怒上心头。
“够了!”温陌君听两人唇枪舌战,拂袖怒视。
苏蔓吟咬唇隐忍,苏珝错视之不见。
温陌君见苏珝错已经全然不看他,心头一涩,对着众人吩咐道:“宁贵人之事朕自会严查,苏妃你好好替宁贵人张罗一下后事,有使臣在不要过于铺张,但是也不要委屈了她。”
“是。”苏蔓吟俯身领旨,温陌君还肯交付她事,说明他还是信任她的。
“蕙妃。”温陌君望着殿中的钟诺涵。
“臣妾在。”钟诺涵应声。
“这件事还未查清,你还是好好呆在你的淬怡宫吧,待真相水落石出之时,朕自会换你公道。”
“是。”钟诺涵纵然再不愿,面对无从证明的局面也只得点头。
温陌君看了看后方的苏珝错,眼中的光束明明灭灭,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步伐一迈,越过钟诺涵,再跃过她走了出去。
鬼诣弓着身退开,与苏珝错错身之时,投以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既然陛下要蕙妃妹妹禁闭,那还请妹妹莫怪姐姐了。”温陌君一走,苏蔓吟立刻得势,对着素瑾道:“素瑾,你送蕙妃娘娘回宫。”
“是。”素瑾不惊不动地走上前,对着钟诺涵:“蕙妃娘娘这边请。”
苏珝错本欲与钟诺涵说几句,但是钟诺涵对她摇头,她便没有上前。
看着钟诺涵离去,殿内的人渐渐稀疏,她也准备走。
苏蔓吟见苏珝错侧身欲走,轻轻一笑,“庄妃妹妹这次真是好运,不然杀贵人之罪足以让你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名誉再次扫地。”
“苏妃娘娘这句话,真是让妹妹有所领悟。”苏珝错反冷笑,“想不到苏妃娘娘会将一个禁闭多时的人看作对手,这样的草木皆兵真是愚昧。”
“宁贵人之事与本宫无关,妹妹不要乱加猜测,但是身为姐姐,本宫要提醒你一句,不要管这件事。”
苏珝错睨她,“管与不管都是妹妹的事,与姐姐无关。”
“苏珝错。”苏蔓吟走到她身前,笑得得意又灿烂,“这一次,你依然会输。”
苏珝错目光骤然一紧,想到一年前的情形,她扬唇一笑,神色飞扬:“你若不死心,尽管来,看看你我二人这一次到底谁会赢。”
当初她将一切压在了温陌君身上,输得体无完肤,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苏蔓吟还能仪仗什么。
这件事不能管,她偏要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