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里的乱军是否与景国有所牵连,否则那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
他知道温陌君一定是想到了的,否则不会亲自前来。
而他带上了有所图谋的苏珝错,是无心,还是有意?
温陌君只是淡淡的点头,没有再言。
鬼诣扶着身心俱疲的苏闻朝着温陌君那边走去,看着已经呈败局之势的扶延那方,忍不住冷笑,“苏相,你看非天命所归的人始终无法胜天命。”
苏闻抬起眼皮望着四周死伤无数的战场,再看还在与扶延打斗的苏珝错,最后才看向了城门之下,那道碧蓝似天的身影,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陛下此行凶险无数,这不过是第一局,到后来这样的厮杀争斗,伏尸满地,哀鸿遍野的战局必然还会出现。
这是命数,这都是命数啊!
这时,扶延不抵苏珝错那一掌的攻势,从上方跌落下来,福全一见立刻飞身相迎。
苏珝错以为福全是来帮扶延的,落身之时,再次朝两人袭去。
福全刚接住扶延,就见苏珝错迎面逼来,即刻托着扶延往后退去,退了十米后,无路可退,被迫迎上了她那一掌。
两掌相对,福全不受其力,跌跌撞撞的往后再退。
扶延看两人之力已无法与对方抗衡,加上她身后还有未出手的温陌君,他目光一狠,以着极其诡异的身法从苏珝错身下消失。
“阿错,小心!”温陌君见扶延突然没了踪影,如鬼魅般不知去向,出声提醒道。
苏珝错却不担心,若扶延是容归的人,他一定不敢轻易的伤了她,否则之前他们便交手了,而不是用那些小兵困住她。
“娘娘。”福全见苏珝错五指成爪,朝着他的喉咙避开,低声唤了一声,用着仅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道:“请娘娘一定要保住扶延,为此福全愿一命抵一命。”
苏珝错动作一顿,望着福全的目光尽是森冷,难道他也是容归的人?
“福全知道娘娘一定做得到,还请娘娘答应。”福全一脸平静的望着苏珝错,请求道。
“你知道我是谁?”苏珝错扣住了福全的喉咙,沉声问道。
“福全知道。”福全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苏珝错脸色骤变的话,“而且陛下与鬼诣也知道。”
“鬼诣也知道?”苏珝错知晓温陌君对自己有所怀疑,但是却不想鬼诣也知道,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仿佛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是谁,唯独自己傻傻的以为他们都不知,从而被他们玩弄股掌之间一般。
“是你告诉鬼诣的?”她盯着福全,冷声问道。
鬼诣这个人她从未听温陌君提过,也曾在宫中见过,她相信福全也未见到,但是他却肯定的说鬼诣也知道,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他早就知道,另一个便是他是在路途中知道的。
温陌君对她有所偏袒,自然不会主动告诉鬼诣,他对自己有所怀疑,那么只剩一个可能了。
福全听后,只是颇为隐晦的一笑,没有答话。
苏珝错正欲再问,却没了时间。
温陌君的低吼声让她回头,那一刻,就见鬼诣的身影被扶延一掌打飞了出去,苏闻落入了扶延之手,他不看温陌君,而是直直盯着苏珝错,厉声喝道:“庄妃娘娘,若想你的父亲大人无事,那么就将福全还给我。”
温陌君本以为他会伤苏珝错,将全身的内力都提至了丹田,准备随时发动致命的那一击,没想到扶延竟然绕开了她,直接掳了苏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为难看。
苏珝错虽然对苏闻万般嘲讽,但是她对这个父亲却并非无情。
“你要福全。”苏珝错伸手将福全提了起来,以内力将他悬空,轻轻侧头看他,“可是我却未必要苏闻。”
苏闻被扶延挟持着,手脚被压制,只能望着苏珝错,虽然知道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但是在生死关头听到这样淡漠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心痛。
自己付出一切也要保护的女儿,自己悄悄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儿,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她一世无忧的女儿,竟然恨他恨到巴不得他死!
自己拼尽一切也要与天命据理力争,却还是改不过那天威浩沉的天命。
“那你就忍心让你的父亲为你而死!”扶延盯着她,目光带着某种急切。
苏珝错目光回到福全身上,再看扶延,福全要救他,但是扶延却以苏闻要挟她救福全,二人什么关系?而且扶延这一行径,是要单独与她说点什么,还是只是想带着福全离开。
“娘娘,扶延是有话要对你说。”福全全身悬空,喉咙还是被苏珝错遏制着,但是他知道苏珝错对他没有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