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家的耻辱,但是后来有一次苏珝错病重,整宿无人问津,父亲得知之后大怒,直接仗打了她阁中的所有人,并遣散了他们,而且在苏珝错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彻夜的彻夜的照顾,却不知那时自己也病了,高烧不退,除了素瑾与奶娘没人知道。她是嫡女,是相府嫡女,却抵不过一个卑贱的庶女。
在后来,素有温雅优雅之称,被众多待闺字中的名门淑女倾心爱慕的陌王爷,突然来府求见,与父亲一聊后便对父亲道,要娶苏珝错为妻,当时她就愣住了,那个时候久闻王爷风采为之深深所迷的她就这么直直的听着他说出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就失了神,心仿佛碎裂了一般的疼,所以她更恨她。
所幸上天也嫉妒了他们,硬生生要将拆散他们。陌王爷称帝,父亲不喜反惧,还请求自己入宫为妃,她虽爱陛下,却不知其故,父亲被逼无奈只得告诉了她那件足媲天崩,撼摇诏月之本的秘密。
面对苦苦哀求的父亲,想到那个自己奢望已久的男子,她心非顽石只能答应,才有了今日集天地至尊于一身的他,也有了可与他比肩,同样高贵尊雅的自己。
本以为在这之后父亲会对自己偏爱一些,却不想当苏珝错回归之时,一切又回到了原状,她依旧是高傲的贵妃,而苏珝错却是低她一等的妃,但是父亲与陛下之心却牢牢被她束缚,为她牵挂。
“娘娘。”素瑾望见苏蔓吟眼中无声滑落的泪,连忙掏出绣帕递过去。
苏蔓吟却拒绝,背过身道:“素瑾,让本宫哭一哭吧,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总是需要宣泄的。”
“是。”素瑾点头,静声陪伴。
这是她入宫依以来,第一次见到主子这般无声却凶烈的哭,贵妃的妆容下她依然是那个脆弱的女子,在悉心照顾她的奶娘去世之时,她曾说:“素瑾,我这一生得到的东西不多,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不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起,她就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让她再难过。
一个时辰过去,苏蔓吟的眼泪风化,回身之时已经恢复了高贵倨傲之色。
“娘娘,那您打算如何做?”素瑾见她恢复,心头的石头放下,恭声询问。
“众人皆知,天命难为,若本宫说庄妃天生妖颜,祸国殃民,你说陛下还能堵得住这悠悠之口吗?”苏蔓吟望着瀚沉浩夜,声音冷若尘霜。
“可是,如此一来,娘娘不是就要成为陛下的心头刺了吗?”素瑾不忍,她知娘娘有多爱陛下,每日每夜都期盼那道尊贵身影为之驻足,却日日成空。
“难道本宫恪守本分,陛下就能善待本宫吗?”苏蔓吟凄然一笑,自己入宫是承父之托,同时也继承了陛下对父亲的恨意,所以他对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所用处,恐怕自己早就成为了冷宫一员了。
素瑾见苏蔓吟一脸悲苦,心头亦是紧紧揪扯,“娘娘,陛下总有一天,会知您的好的。”
苏蔓吟却只是淡笑,“或许吧。”
当苏蔓吟将自己的计划用密语书写后传给苏闻,苏闻起初是心疼与不忍,但是想到日后的诏月他却狠下心肠,同意了。
苏蔓吟接过暗卫的回信,父亲言简意赅的写了四个字:放手去做。
将密信揉成团后,扔入熏鼎,化作灰烬的纸团腾起了一阵蓝烟,她的音容在烟雾中迷蒙而模糊,苏珝错,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计划将诏月推至几近崩析的境地,同时也给自己中下了一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