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你想多了。”
杨鸢洛不理会她,却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回她算是掉进了厘陌和墨西决联手设置的圈套里去了,还顺带着拉着墨祈煜一起滚到了陷阱里,惹上了皇后娘娘这么一个大麻烦。
也许,这就是墨西决想要的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倒是好算计!
“小皇婶,我还有一句正经话要嘱咐你。崇德宫就在摘星楼旁边,原先是预备给几个远嫁的姑姑回京探亲所用。这会儿也空着,你和皇叔晚上住在崇德宫的时候,若是闲来无事,大可以到摘星楼走走看看。钦天监说了,今夜天气十分好,是个观星的好时候,你们不妨在摘星楼上赏星品茗,也算是个好消遣了。小皇婶,可别不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要说观星,这京城里可没有一个地方要比摘星楼更合适了。”
墨惜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灿若星子,还透着一股狡黠。
她几次三番地提到这摘星楼,还非要让她和墨祈煜上去瞧一瞧,必定有她的用意在其中。
难不成,这摘星楼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崇德宫位于摘星楼的近旁,而摘星楼就在墨天昶的寝宫紫御宫的后面。
紫御宫前头隔着一个玉带湖,东面是御书房,西面就是昭化宫了。
传闻宸妃娘娘每时每刻都伴随在墨天昶的身边,即使墨天昶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也要求宸妃娘娘陪伴在身边。
二人时常一个批阅奏折,一个阅读诗词,长夜漫漫,互相陪伴,倒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若是夜深了,便携手登上摘星楼观星赏月,再一同或漫步至紫御宫,或漫步至昭化宫,同床共枕而眠。
多少年来,墨天昶和宸妃娘娘的恩爱之情也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儿家,世间女子都渴盼能够像宸妃娘娘一样,得到一个男子的真心呵护。
陪太后用完晚膳,墨祈煜就要忙忙活活地就寝,这几天可把他给累坏了。
长安街的事情,他与墨西决算是一半一半,墨西决损失了一个据点,并且还受到了墨天昶的申饬。
而他,也算是间接暴露了自己。也不知道墨西决到底有没有查到他的头上来。
杨鸢洛却不知怎么了,非要去摘星楼走一走。
墨祁煜用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表示懒得动。
磨了片刻,杨鸢洛失了耐心,独自摔门走了。
结果出了崇德宫没几步,墨祈煜就跟了上来。
杨鸢洛不由得嘴角便是一翘,却又故意紧走几步,将他甩在后头。
墨祈煜摸摸鼻子叹口气:“爱妃,你慢些走,到了那边不还是要等着本王?”
杨鸢洛头也不回:“我若是先到了,必然会自己上去,等你做什么!”
“没有本王,这摘星楼你上不去啊。”
杨鸢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脚下越发不停。
然而,到了那儿才明白,没有墨祈煜,她还就真的上不了这摘星楼。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摘星楼的入口处被层层的侍卫把守,若是没有墨天昶给的令牌,谁都上不去。
而这样的令牌只有三块,墨惜月兄妹俩各有一块,剩下的一块就在墨祈煜这里了。
好半晌,墨祈煜才慢慢悠悠的晃过来,得意地掏出那枚令牌,在早已等得七窍生烟的杨鸢洛的眼前晃了晃,才给侍卫看。
侍卫自然认得,恭恭敬敬地放二人进了摘星楼。
“爱妃可千万不要生气,生气容易变老啊。”墨祈煜心情大好:“本来呢,本王也是没有这块令牌的。宸妃娘娘去了之后,皇兄的脾气越发暴躁古怪起来,这摘星楼并昭化宫全给封了起来,谁都不让进。还是月儿长大了之后,模样越来越像宸妃娘娘,皇兄才肯带着月儿进昭化宫瞧瞧。后来月儿就嚷着要去摘星楼。皇兄便下令让人打造了两块令牌,一块给了月儿,一块给了子归。让这两个兄妹能够到这摘星楼来看一看,也算是全了他们兄妹二人思念母亲的心了。”
杨鸢洛没好气:“那你是怎么得到令牌的?”
墨祈煜洋洋自得:“母后疼本王啊,月儿又小,喜欢粘着本王,皇兄政事那么繁忙,自然不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月儿的身边。月儿就跟皇兄撒娇,皇兄拗不过她,只好也给本王造了一块令牌。”
杨鸢洛‘嘁’了一声。
“不过,本王有了这么一块令牌之后,也没有来过几次。”
杨鸢洛随口嘲讽:“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一雅人’吗?怎么不上来观星赏月啊?”
墨祈煜没有回答,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数着脚下的台阶。
他怎么能够告诉她,是因为没有想要一起来看星星的人,所以才不会到这摘星楼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