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亮了一下。
身为曲幽的时候,她曾经与这个惜月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彼时墨惜月还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而她则刚刚从地狱般的处境中被沧流殇带在身边。
那日从城外回来,杨鸢洛和一群百姓被官兵堵在城门口,给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让路。
杨鸢洛在人群中远远地看去,只见墨惜月被一个年老的太监抱着,横坐在汗血宝马之上,笑靥如花。
那种从脚底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一直深深地印在杨鸢洛的骨子里。
一别经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当年那个卑微地躲在城门口,怀着无比的敬意与艳羡地看着小女孩的曲幽已经化作一抔白土,天真无暇的小姑娘也已经成为了气度从容的大姑娘了。
察觉到杨鸢洛在看自己,墨惜月冲着杨鸢洛微微一笑,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便在唇边绽放。
杨鸢洛微微一愣神,随即点点头,冲厘陌说道:“公主说的不错,妾身与两位太子妃的确是嫡亲姐妹。”
厘陌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墨祈煜和墨陵城,随即朗声大笑:“孤倒忘记了,王爷与太子的年纪相差并不大,王爷竟是被皇上当做儿子一般养大呢!怪不得皇上和太后要偏疼王爷一些,就连给王爷的正妃,也是娶的嫡出大小姐,给太子殿下的正妃侧妃却都是庶出的小姐了。哎呀呀,太子殿下啊,你可不能因为这个而与王爷生分了。孤冷眼瞧着,两位太子妃娘娘与湘王妃娘娘容貌上倒不相上下。只是昨日湘王妃在宫中解开我西秦国至宝九连环,实在是让人惊艳。也不知道两位太子妃娘娘有什么精妙绝伦的才艺?”
杨霁月最厌恶别人说她比不过杨鸢洛,也不看看场合,立即抢着说道:“巧了,最近妾身新学了一首小曲。正有意要唱来给诸位殿下助兴。妾身献丑了……”
“下去!”
墨陵城正因为厘陌方才的话而生闷气,对杨霁月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是个什么身份!太子妃还没有说话,你却巴巴儿地赶上前来!真是丢尽了孤的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杨霁月的脸可算是丢大了。、
人群中就响起了一片轻笑声。
杨霁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杨鸢洛,煞白着脸扭着水蛇腰退下去了,也不再与弄玉梳叽叽喳喳,看上去倒有几分可怜。
厘陌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不动声色地与墨西决对望一眼。后者则自顾自地斟酒吃菜,时不时地往墨惜月的碗里夹一筷子菜,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
杨鸢洛暗暗冷笑一声。
若说这个厘陌与墨西决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是死活都不相信的。
厘陌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在撺掇起墨陵城心中的怒火,挑拨墨陵城和墨祈煜的关系。以期让冲动易怒的墨陵城猜忌墨祈煜,无暇顾及其他。
漫说墨祈煜到底是不是如同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不问世事,就算真的另有城府,墨西决和厘陌这一招也不得不说十分卑鄙。
杨鸢洛不由得看了身边的墨祈煜一眼,只见某人还十分陶醉于美酒佳肴中,似乎对厘陌的存心挑拨丝毫不在意。
杨鸢洛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呢,还是已经胸有成竹?
“公主殿下说的在理啊,是孤的错。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要怎么罚孤呢?”不死心的厘陌再次出声,针对的却是惜月公主。
墨惜月眨了眨眼睛,杏仁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十分可爱:“这个我可不知道了。我与太子今日是第一次谋面,哪里知道太子殿下最害怕什么啊!要惩罚太子殿下,需得一个熟悉太子殿下的人才行呢。只是,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要说什么‘自罚三杯’之类的哄小孩子的鬼话。”
这个墨惜月有点意思。
杨鸢洛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冷不防旁边的墨祈煜凑了过来,低声笑道:“你很喜欢惜月么?”
杨鸢洛头也不回:“小孩子心性,惹人怜爱。”
墨祈煜戏谑地笑道:“的确,惜月可爱极了。既然爱妃如此喜欢她,不如咱们也生一个,就照着惜月这个样子来养,好不好?”
说完便笑着坐了回去,丝毫没有给杨鸢洛反击的机会。
杨鸢洛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这一幕落在坐在对面的墨西决眼里,却好似是在打情骂俏,薄唇一抿。
厘陌则在手中不停地转动着琉璃盏,似乎并没有将墨惜月的有意为难放在心上:“好啊,既然是孤的错,自然甘心受罚。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玩意儿?尽管告诉孤,孤尽可以为公主殿下搜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