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顿时掌心鲜血直流,挥洒了一地,可他不曾在乎,更不曾有一丝的不愿。
自他入了夜,便一直在为夜修尘效忠,虽说爱着念红颜,为了不打扰她,而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念她,只做她身后支持的人,可不曾想却会是这种结局。
若他当初坚持一下,是不是念红颜就会爱上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这般的结局?
莫勋的话带着坚定,他也并非是说说而已。然而离开夜,并非是那般的简单。
他所说的受刑是——滚刀刑,整个人是从尖刀上来回的滚过去的,其痛苦是非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住的。
可他真的就那般硬生生的挺过去了,当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的刺伤着他的身体,鲜血满地,他咬着牙快速的在上面来回滚三遍才足够,最后一遍他已然没有力气,几乎是蹒跚着从刀尖上下来的,鲜血将冰冷的刀刃都染红,额头上的汗水滴水成冰,身上的血液也在一点一点的干涸。他丝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离开夜,找到念红颜。
一直站在一侧的宁秋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见他如此也不禁眉头紧皱着,莫勋和念红颜虽感情好,却时常见不着面。而陪他一起长大的是她,即便她心狠却也对他有些哥哥的情分,如今见他这样,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当然情分只有那么一点而已。
“你倒是好本事,成了第一个离开夜的活人。可是为了她,真的值得?她根本就不爱你!”宁秋桐忍不住的出声对着莫勋,似乎想劝着他回头,她心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她念红颜就从小身边享受着无数人的拥戴?即便是现在死了,也能让莫勋如此为她付出,简直将所有人的心都迷惑了,念红颜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与你无关。”莫勋看了一眼宁秋桐,目光里满是不悦,随即冷漠的开口。然后再也不看宁秋桐,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第一步没站稳,踉跄了一步,他随即又站起身,一步一步的缓慢的离开夜,不带任何的留念,就连眼神都不曾给一个。
屋外大雪纷飞,他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前行,大雪将他血迹斑斑的脚印都掩藏,消失的无影无迹。
他终是支撑不下的摔倒在地,仰面朝天。
“红颜……等我,不管上天入地……再也不放……”莫勋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那皑皑白雪,轻声的呢喃着,带着深入骨髓的执念。
眼前仿佛还呈现出念红颜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一如当年他们的初见,笑的那般的天真无邪。莫勋也跟着笑了,笑的开怀,一双眼睛缓缓的闭上。
屋内的宁秋桐没追过去,目光里的不甘和愤恨都显现,她对着莫勋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每个人心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不能心安。
念红颜有,夜修尘有,莫勋同样有,宋沐歌亦如是。
因为牵挂的这个人、这份情让他们相遇且纠缠在一起,这就是缘分……可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孽缘还是良缘?
据说自那以后,宋沐歌在悬崖边建了一座宫殿,名叫念红颜。念红颜、念红颜,心心念念的红颜,是专门为她而设的宫殿,不让她的魂魄再流离失所,安心归来。
据说后来人们常见一男子满身疤痕,一身单薄的素衣,背上背着一把剑,剑穗摇摇晃晃的跟随着他的脚步,而他到处在寻一位姑娘,说那姑娘美若天仙,可是如此貌美之人却无人见过。不过即便如此,那男子也不曾停止过脚步,走南闯北,只为她一人。
而皇宫中,夜修尘的皇位还在。
可是他寻找的步伐从未断过,哪怕是有一点与念红颜相似,他都跋山涉水的去看,然而一次次的失望和悔恨几乎将他淹没,再多的相似也换不回曾一心爱他的人。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依稀看到她泪流满面,身下鲜血不止的画面,而她表情狰狞,口中不断的说着恨他。他时常被惊醒,再也不能睡的安稳。
如今已是念红颜离开的第三个月,他如往常一般自她的寝室而起,这里还如她走的那日一般,无半点不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越来越多,却无人使用。皇上的寝宫他自登基便不曾去住过,只因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和气息,哪怕只是淡薄的一点,却也能让他依赖,再也离不开。
“皇上,若念红颜还活着,总是会找到的,您该用膳了,保重龙体要紧,夜南国和夜都需要您的坐镇。”宁秋桐缓缓的走进屋内,声音轻柔的如水般滋润,话落随即站在夜修尘的身侧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担心。
自知道念红颜坠崖后她便时常的进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