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洪家的哪位少爷?
“这位公子,你没事罢?”
荃儿正端着吃食送给慕容远,鼻尖嗅着那一股血腥味时,在背后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口。
“多谢姑娘相问,我家少爷并无大碍,不过是染了几日风寒。”年长男子一句话回了荃儿,随即扶着人赶紧进了屋去。
荃儿眉头一拢,身为大夫岂会看不出那人并非是染风寒,而是像被人打成了重伤。
想了想,还是不多管闲事。
敲了门后,慕容远便立刻开了门,荃儿瞧着自家主子就在门口,想必也是被来客栈的人惊动了。
“主子,先用饭罢!”
慕容远微微颔首,不觉道。“荃儿,你一会去配点药。”
“主子受伤了?”荃儿连忙将慕容远从头到脚瞧了一遍,见着并未受伤,不觉松了一口气。
慕容远轻咳一声。“方才进客栈的人受了重伤,你去配些药送过去。”
荃儿微微颔首,倒是也没问为何,只是听命下去办事。
慕容远极为好奇, 也没去惊动他们,荃儿配了药后便直接熬好送了过去,开门的是那年长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却是双眸透亮也带着锐利和警惕。
见着是荃儿时,不觉挑起了浓眉,道。“姑娘可有事?”
“小女不才,略懂一些医术,方才见着你家公子身染重疾,便去熬了一些药,此药不但能治风寒,也能医治内伤,还能驱寒败火。”
说罢,也不等男子开口拒绝,便将托盘放到了男子手中,随后面色一凝,接着道。“若不想你家公子丧命,就赶紧让他服用,若不然即便医术再高的人也回天乏术。”
荃儿说完这话扭头便走,站在门口的男子看了看手中的托盘,又看了看那里去的倩影,左右犯难,倒也将东西端进了屋内。
此时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撑到了极限,意识模糊,张了张嘴,想问道是何人,却也是无能为力。
年长男子见此,连忙拿出了银针试探见着并非是毒,这才死马当成活马医,将药如数的喂给了自家少爷喝。
男子喝了药后,昏睡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才见人悠悠转醒。
“少爷您醒了!”
洪牧原点了点头。“蛮子,是何人给我送了药?”
在昏睡之前,他自是清楚着,这才忍不住开口一问,被唤为蛮子的就是年长男子,听了这话,连忙回道。“就是在楼道上所见的姑娘,没想到此药极为有用,她说是用来治风寒的,还能治内伤。”
听此一眼,洪牧原眼神微微一闪。“这么说,此人的医术了得。”
看来,也是一眼就瞧出了自己身受重伤才如此,可非亲非故之人,又怎会出手帮他?
“少爷说的是,此人的医术的确不错,属下这就去给了药钱给那姑娘。”蛮子说罢便出了去。
荃儿正在屋内与慕容远一同用晚膳,见着有人站在门口荃儿这才抬眼瞧了去,当下动作一顿,道。“大哥,你家少爷可醒了?”
蛮子颔首应是,站在门口便抱拳道。“多谢姑娘赠药。”
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用饭的慕容远,心里未免有些失落,原来这姑娘已经有主了。
想到这,又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眼下是什么时候,怎还有心思想着人家姑娘。
“不必客气。”说罢便放下了碗口,朝慕容远道。“主子,奴婢还有些不放心,便过去瞧瞧。”
见慕容远点头应是后,这才踏了出去,蛮子陡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主仆二人,可见这位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身边的丫鬟都是善待,定也不是什么恶人。
“多谢姑娘。”
说罢,便带着人去了屋,洪牧原虽醒了,可内伤修养好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此番被人追杀,五脏六腑都险些给震碎,还好及时脱身,而这些日子东躲西藏,想回洪家一趟都不能。
“少爷。”
洪牧原回神,瞧着蛮子带了姑娘过来,不觉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蛮子,快请姑娘入座。”
荃儿却是摆手道。“不必了,我过来只是为了替你把脉医治,这也是我家主子的意思。”
“你家主子是?”洪牧原说着看向了蛮子,蛮子却也不好解释,他眼下也不知这姑娘和那位公子究竟是何等来历。
“我家主子名唤容幕,听闻…”
荃儿说着朝门外看了一眼,慕容远正跨了进来。
“出门在外,此番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兄台有何难事,尽管说便可。”慕容远说完,伸手一挥将门直接给带上。
见此,蛮子和洪牧原面色一冷,眼前的人不容小视,也不知晓是敌是友。
何况,他这模样被人看见,定也是认出他是洪家六少爷的身份,奈何这般动弹不得,与人已交手,还未能伤及他人,自身便已经难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