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充斥在他的脑海,只等到踏雪、寻梅警惕的飞身一左一右站在南遥的身侧,他便是终于明白这股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该死!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将身份隐瞒的这么深!
连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可想而知,什么厚着脸皮住进相府,什么冒着生命危险赶来相见,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朵里这分明就是暗指他有特殊癖好!
轰的一下,乔羽佟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砰然炸响,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半天没有做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怒火朝天的眸子死死的定在南遥的身上!
“咔嚓!”手掌一缩,乔羽佟硬生生的将指骨捏的一声脆响,瞧他那面容扭曲,恨不得将南遥生吞活剥的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手中捏着的是南遥的脖子!
诡异一笑,南遥的表情却是在一瞬间变得正义凛然:“督使大人的抬爱南遥只怕是承受不起,我与大人同为朝臣,心中想的只是如何心忧社稷,不辜负陛下和天下百姓的众望,必不敢做出有违伦常之举,也请大人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嘴角狠狠一抽,乔羽佟几乎是怒极反笑的:“很好、很好!敢这么戏弄本督使,你的胆子果然很大!南相国,旁人看来这朝堂是海晏河清,可内里的相互倾轨你可要小心防范着了!”
被气得狠了,乔羽佟已然直接的撂下狠话,意思是南遥若是再这么不知死活,那以后无论做什么可都跟他没有关系,即便是日后落到什么悲惨的境地,也休要指望他会出手相助!
“大人莫不是在威胁我?可南遥记得我现在已是高居相国之位,且如今又是深得陛下信任,督使大人可知什么事打狗尚且要看主人?”讶异的露出吃惊的表情,南遥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
她并不介意自扁身价,只要能换得乔羽佟的平安,她做出再多都是值得的。如今楚奕风对她所表现的忠心已然是看在眼中,若是不出意外,自此之后对她便只有器重,而明日宫宴便是她翻转朝堂的第一步。
可正因为如此,南遥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如今这满朝文武都知道,乔羽佟所管辖的东厂是替楚奕风监视朝中百官的,可以楚奕风多疑狡诈的个性,这东厂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目的便是坏了乔羽佟的名声,若是没有猜错,只怕乔羽佟放着自个儿的府邸不住,却屈尊降贵的跑到相国府占据一隅之地的消息已然就要传到他的耳中了。
南遥知晓,殿试之时,乔羽佟的力荐只怕已经让楚奕风生疑,如今若是再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只怕在楚奕风的眼中,她与乔羽佟已然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真到了那时,自己再想要有所动作都是千难万难!
为今之计,真也好假也好,不管是在众人面前还是私下里,就算是演戏也好,她都要和乔羽佟斗得你死我活,也唯有如此才能让楚奕风信服,进而自己也能在背地里保护他,如此一举两得之举,她有什么理由不做?
南遥眼眸清澈如水,几乎能一眼看出所有的想法,可偏偏这张伶俐至极的口齿却是让乔羽佟忍不住咬牙冷哼:“天下居然还有人放着人不做,宁愿去做畜生,本督使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宽大的袖摆重重一挥,乔羽佟面色黝黑如同锅底一般,眼底怒火更是有灼灼燃烧的趋势,他是万万没想到南遥居然甘心的充当楚奕风的走狗,她既然深得慕锦书的信任,如何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漫不经心的拨了拨袖口,南遥并不因为乔羽佟的冷嘲热讽而有半点儿的伤心或愤怒,相反的,她只恭恭敬敬的冲着乔羽佟一拱手,拜服道:“说来,督使大人掌管东厂,为大楚尽心尽力,倒是南遥的榜样了!”
似乎是嫌自个儿的语气不够气人,南遥诚诚恳恳的朝着乔羽佟拱手弯了弯腰,一连掬了三躬,这才直起身子来,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是挂着一抹浅淡且真诚的笑意。
“你――你敢诅咒本督使?!”近乎咆哮的怒喝出声,乔羽佟心中的愤怒已然无以名状,那拱手鞠躬的架势,可不是跟上香差不多?如今他好端端的站着,南遥却要给他上香,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不敢,只是有督使大人珠玉在前,南遥做的再多,在陛下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大人又何须介怀呢?”
乔羽佟是怒发冲冠几近爆发,反观南遥的表情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二人这么一对比立刻就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