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钝刀在不停的翻搅,吕巧阳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清楚了。
就在楚奕风面上的狐疑之色越加浓重的时候,之间蓝若云十分紧张的上前看了一眼,随即惊呼了一声:“姐姐莫不是小日子来了,怎的这般粗心……”
话音未落,蓝若云似乎想到了由南遥在场,随即掩住嘴唇,似是十分尴尬,复又转身吩咐宫人:“还不赶紧将扶着你们家娘娘回宫!”
宫人们早已被这一出出的变故闹得是云里雾里,哪里还有精力去想想是否有不妥,得了蓝若云的吩咐之后,立即便有两名宫婢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已然痛的浑身绵软、几近昏厥的吕巧阳扶起。
“让相国大人见笑了。”蓝若云回以抱歉一笑,在发现南遥的目光始终盯在那一滩鲜红血液上出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好容易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道:“德贵妃平时最爱贪吃一些凉的,想来这次是忘记了。”
“真是糊涂!”楚奕风原本还有些担忧吕巧阳,一听到蓝若云如此解释,当即就是满脸怒容,身为后妃,一举一动可都是代表着皇家脸面,在朝臣面前失了礼仪,那不是等于活脱脱的在打他的脸?
吕巧阳生的娇媚,且又是呆在楚奕风身边最长的妃子,这分量自然是不同的,再加上她的出身不高,母族之中并无人在朝中任职,因此,楚奕风对她也还算是有几分真情,是以这些年虽知晓她性子高傲、爱争风吃醋也都没有多加苛责,更因为两年前她诞下皇子而加以风扇,一个商贾之女能坐到今日的贵妃之位,足以见得楚奕风待她是有些不同的。
可此时此刻,楚奕风的厌弃之心却是越来越重,心中也只觉得果真是商贾之女上不得台面,反倒是蓝若云进退有礼,深得他意。
楚奕风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众人谁敢吭声,也只有蓝若云温婉劝道:“皇上不必担心,女子之事也是常有的,待会儿臣妾让人熬些姜汁红糖水让姐姐喝了就好了。”
“你有心了!不过那商贾之女可担不得你叫她姐姐,朕已然下旨封你为后,宫中的奴才也早已改口,以后就这么叫着吧!”冷哼一声,楚奕风对吕巧阳的感觉是差到了极点,现在没有降罪已然是给足了她面子。
蓝若云心中大喜,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分毫来,只低声应了,再一抬眸的时候眼底深处分明有一抹森冷寒意一闪而过。
“等等!”眼看着那些宫婢已然扶着吕巧阳走出了十几丈远,南遥忽然目光一缩喊出声来。
从看到吕巧阳那痛极的反应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女子来了月事若是吃了寒凉之物痛的厉害了流血过多也是有的,可毕竟总会有个限度,如吕巧阳这般,虽然被宫婢扶着,可那拖曳及地的裙摆在拖过汉白玉的方砖上时分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哪里像是来了小日子,分明是跟小产差不多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南遥心底陡然一惊,是了,慕锦书才刚入宫的时候,后宫便有一个胆大的嫔妃仗着楚奕风的宠爱偷偷的怀上了龙胎,原本想借此稳固自个儿的地位,可她却没想到那时候楚奕风正是依仗慕家坐稳江山最关键的时刻,他又怎么会容忍这个孩子的降生使得慕家与他离心?
那小产的汤药还是楚奕风自个儿灌下去的,当日慕锦书闻讯而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妃子躺在血泊之中痛不能言的样子,可不是和刚刚的吕巧阳一模一样!
凭心而论,南遥是恨极了吕巧阳,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替九暄偿命,可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杀吕巧阳容易,可她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当年吕巧阳心狠手辣的残杀她和九暄,必是因为得了蓝若云的指使,她若是死了,当年的真相如何公之于众?除非是蓝若云疯了自个儿说出来。
心底陡然闪过许多个念头,下意识之下,南遥还是选择了出手,如今吕巧阳和蓝若云已经反目,那她干脆就坐山观虎斗,看她们争个鱼死网破,自己坐收渔翁!
南遥这一声喊的极大,她是唯恐那些宫人听不到,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惹来了楚奕风和蓝若云侧目的眼神。
“相国大人这是怎么了?德贵妃身体不适就让宫婢去伺候吧,左右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在,想来必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大人不必担忧。”
原本都已经松了一口气了,可蓝若云没想到南遥敢真的出声,心下当即就是恼怒不已,好端端的管这个闲事做什么,况且那吕巧阳刚刚可是想要取其性命的,怎么这会儿就要以德报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