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已经比园子里最艳丽的那朵牡丹花还要红艳了,也难怪才不过是十四五的年龄,被乔羽佟这么一逗弄根本就是手足无措的。
“那,流光,你说本督使要是将这些美人给你呢?”扬了扬眉毛,乔羽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兴奋。
而只有两道人影的亭子中忽然传来一声极重的“噗通”声,紧接着便是一劲装、面容身份清冷的高大男子十分狼狈的现身:“主子,流光消受不起,请主子收回成命!”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恳求之色,且眼巴巴的看着乔羽佟的样子更是分外的可怜,唯恐他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呵呵,流光,你可是我身边功夫最好的侍卫,只是这性子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单纯啊!”忍不住摇摇头,乔羽佟终于是大发好心的放过自个儿的侍卫,真是可怜呐,若不是这流光的面皮是黑到了极致,恐怕此刻现在已经脸蛋爆红了吧?他难道就听不出自个儿这是开玩笑?
听了这话,流光这才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恭敬道:“谢主子。”
乔羽佟动作一顿,看向流光的神色已然变成叹息的,得,果真是性格天生,他的这个侍卫,论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好,可就是这较真的性格……还真是有点儿无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乔羽佟的黑眸中隐隐的闪过一抹异色,甚至好似还有那么一点儿笑意蕴藏在其中,手下逗弄猫儿的力度不自觉的竟有些大了,那猫儿似乎是被他戳痛了,喵呜的叫了一声过后,竟然等着一双黄碧色的眼睛,毫不客气的一爪子就挠在他的手上。
躲闪不及,乔羽佟的手上霎时间多了一抹血痕。
“唰!”那名叫流光的侍卫神色一凛,下意识的居然已经在抽刀了。
而崇文却是脸色一变的骂道:“这畜生的胆子太大了!主子要我说干脆把它的爪子剪掉,这都是它这两天第三次伤了您了!”
那猫儿似乎是知道自个儿闯了祸,居然喵呜一声缩了缩脖子,甚至还颇通人性的讨好的伸出灵巧的小舌头在乔羽佟受伤的手指上舔了舔,而后还不忘记用脑袋蹭了蹭,那水汪汪的琉璃色大眼睛里竟然露出了几分可怜之态,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楚楚可怜的。
“这畜生成精了不成!”崇文惊呼一声,一定是她看错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觉得这只猫儿是在讨好主子?甚至好似还故意在躲闪着流光的剑锋?
乔羽佟倒是挑眉一笑,伸出手在猫儿的脑袋上挠了挠,眼见着那猫儿虽然是被他弄得极为不舒服,可是在流光手握着利剑的凶恶眼神下,它只能委屈兮兮的忍耐着,那欲挣扎却不敢的小眼神别提有多招人了,逗得乔羽佟忍不住轻笑:“可不是成精了――不过本督使怎么觉得,它好像像一个人呢?”
崇文和流光对望了一眼,有些弄不清楚乔羽佟到底说的是谁,到底还是崇文大着胆子问道:“爷,那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那些美人儿被南相国关在那么偏僻的院子里,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人嘛都是有怜惜之心的,更何况天香楼的美人儿可是整个大楚都数得着的,旁人想见一眼都不能,那南相国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更何况在崇文以为,那些人是主子看过去的,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南相国这般,根本就是对主子不敬!
“暴殄天物?呵,你还没见过真正的暴殄天物是什么样子!对了,宫中那边可有消息?打了那老匹夫的儿子,卢家不会没有动静吧?”嘲讽的一笑,乔羽佟终于是难得好心的放弃虐待那只猫儿,手掌一送任由它跳脱出去了。
这一次说话的是流光:“那卢平川本就在为皇上封了南相国新科状元又官拜相国之事颇为不满,得知了卢平川被打之后反倒是异乎寻常的没有闹腾起来,这两日都向皇上告了假,说是身染风疾了。”
“身染风疾?”乔羽佟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不屑道,“只怕那老匹夫现在正关起门儿来吐血呢,能这般如缩头乌龟一样忍着,他倒是有长进了,话说,那吕巧阳的手段也是长进不少啊!”
呵,能让卢平川这般隐忍的,除了吕巧阳还有谁?说来,那卢丰仁被打的时候,卢平川可正在吕巧阳的宫中呢!纵然是没有派人去盯着探听他们说什么,乔羽佟也能猜出十之一二。
脸上不禁的染上一抹嫌恶的笑容:“女人家玩那些阴谋手段也比男人要狠心多了,那吕巧阳是入了门道了!看来蓝若云这几年的功夫下的也不错嘛!”
不知不觉,慕锦书已经去了三年了,而这三年之中,宫中无论怎样的变迁,乔羽佟虽是看似不闻不动,可到底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