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敢拿皇室宗亲开玩笑!
“是啊!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耶!”雪签伸出柔荑,纤纤玉指在他面前轻晃了下。
“说!你究竟是谁?”
綦祯再也不客气了,他一只大手突地用力抓住她的玉腕,眼神强烈地质问。
虽说这整个京城内贝勒、格格、郡主有上千上百个那么多,他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可是这女子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开口污辱皇姓,他又怎么能让她再这么嚣张下去?
“你抓痛我了”雪签大叫了起来。
“说!你是打哪窜进宫里的?”綦祯目露冷光的逼近她,该不会是这阵子他怠忽职守,让敌人有乘机寻衅的机会?
“我我是十八格格。”雪签蹙起一双柳叶眉,吃疼地说。
綦祯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钳得更紧“放肆!任谁都知道皇上底下共有十七位格格,何来的十八格格?”
“可可我就是十八格格啊”雪签一只纤细的柔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已出现紫红的指印,疼得她眼角淌出了泪雾。
“你还要争辩!”綦祯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几乎快捏碎了她的手骨。
就在这时候,一位宫女突然跑了来,远远地就喊道:“十八格格你怎么跑那么快,让玉儿追也追不着”
綦祯望了过去,神情顿时一窒。这位宫女他见过,以往她都是服侍在老佛爷身边,常在长宁宫进出。
綦祯立即放开她,盯视着眼前这位陌生女子“你真是十八格格?”
“我骗你做什么?”雪签委屈十足地反问。
这时候玉儿已奔来这儿,她先向綦祯请安“綦祯贝勒吉祥。”
“起喀,玉儿我问你,她是”綦祯马上将玉儿抓到跟前,低声探问。
“她就是十八格格雪签格格啊!”玉儿笑了笑。
“可皇上不是才十七位格格,这十八格格是”
“禀綦祯贝勒,雪签格格是前阵子皇上才从民间找回来的,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老佛爷可是喜欢极了咱们十八格格呢!”玉儿极有分寸的回答。
突然,一个流传在宫内的传说便窜进綦祯脑海,还记得他曾听某位大臣说过,皇上曾在一次民间游历时,一时情不自禁落了种,可以后再去寻人时,那对母女却已不在该处,莫非这女子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小格格了?
綦祯突地挥袖跪下“十八格格,恕綦祯有眼无珠,刚刚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雪签望着他,突然甜甜笑道:“起来吧!你这么跪我,可让我不好意思极了。”
綦祯眉头轻蹙,沉着声说:“谢十八格格。”
当他一站起,雪签马上瞪着他脚边的那只布球“我的布球可以还给我了吧?”她又漾起了一抹可爱笑容。
“哦!这是当然。”
綦祯马上弯腰拾起,递到她面前,可两人在双手不注意交握之际,雪签的小脸竟然一阵羞红,含羞带怯地垂下了脸。
綦祯见此状况,双手连忙一撤,却也因为这么一个不注意,雪签的布球没抱好,滚落到一旁的金鲤池内了!
“啊我的布球!”她张大杏目,大叫了声。
他马上眼明手快的跃进池里,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可点水行走,一直到布球旁边便一个前滚翻将布球抱起,腾空飘到她面前。
“你”雪签像傻了似的,直瞪着他的衣裳,奇怪,他的衣裳怎么连一点儿都没湿呢?还有他刚刚居然从天上飞过来,这好奇特喔!
“球在这儿,十八格格。”他含笑俯视她。
被他这么一瞧,雪签整张脸都覆满红霞;她低头羞赧道:“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喔!”
“在下从小练武,称不上厉害。”他眉宇暗自一蹙,心想五阿哥与八阿哥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他实在无意再和这个小格格纠缠。
“什么?你会武功?”十八格格咧开嘴,却不想让他走。
“没错。我”
“你叫什么名字?”雪签偏着脑袋想了想,转头对玉儿问:“你刚刚喊他什么贝勒?”
“在下乃慕王府的杜伦綦祯。”在玉儿还没答话之前,綦祯已自行说道。
他已被封为“和硕贝勒”地位已在格格、阿哥之上,可他并不想仗恃这项优势在宫内耀武扬威。
“哦!你就是皇阿玛最器重的綦祯贝勒啊!”雪签忽地张大眸子,能认识大清王朝最年轻有为的贝勒爷,可是令她既意外又兴奋。
“呃”她这么恭维,让他不知该不该承认。
“那我能不能向你讨个要求?”她咧开嘴笑说。
“格格请说。”他的双手已不自觉的握紧,嗓音也变得沉重起来,只是天真的雪签听不出来罢了。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以往她和母亲住在乡下时,就好喜欢与邻居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可往往都被那些讨厌的男人给摔得鼻青脸肿。如果她有功夫,以后她回乡下看他们时,她就要找那些让她摔跤的臭男人报仇泄愤。
“什么?”他心底一提。
“是啊!我很勤学的。”她漾起一抹可爱的笑花。
“练武不是一蹴可几,很辛苦的。”綦祯凝起眉说。
“我不怕辛苦。”她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就算是辛苦,但能经常与他在一块儿,她也甘之如饴。
“我想格格是说笑了。”
綦祯冷冷的撇撇嘴,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要求一笑置之,再瞧瞧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恐怕武功还没练,光练个基本功便磨掉一层皮了。
真要磨一位格格的皮应该是挺有意思,不过他并没兴趣。
“我没说笑,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她倒是极为认真。
“在下不敢,十八格格乃千金之尊,练武之苦不是你所能承受的。”綦祯说道。
她仍是不放弃。“可”
“格格别说了,我还得四处巡视,就不陪你了。”他阻止她再说下去,继而转身离开。
“喂!”雪签伸手想拦他。
“格格,你就别再唤了,綦祯贝勒好比皇上的左右手,他可忙了,所以他是不会答应你那种要求的。”玉儿不禁想笑。
“是吗?”雪签泄气地垮下双肩。
“您就别恼了,我们再去玩布球吧!”玉儿指着她手中湿淋淋的布球。
“对呀!我们再去玩布球去。”看着手中的球,她又想起他刚刚为她捡球的英姿,会心一笑后,又朝园子里奔去。
远远地,五阿哥德亿笑着对八阿哥说:“你瞧,我们那位新来的妹子好像对万人迷的綦祯有了好感。”
“他呀!就是那张脸会骗人。”十三阿哥也道。
“不止那张脸吧?他无论任何的行为举止、肢体语言,在女人眼里他就是神,这些可都是咱们比都比不上的。”八阿哥弯起嘴角“你们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位阿哥吉祥。”綦祯作揖道。
“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好比亲兄弟,你还客气什么?”八阿哥挑起眉,笑眸着他。
“那么谢谢八阿哥抬爱了。”
綦祯还以冷笑,他哪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椰榆味道?自从皇上封他为八旗统领起,八阿哥便对他有了计较心态,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哪里,这可是咱们的真心话啊!你们说对不对?”他转而问其他阿哥,只见他们全都点头称是。
只见綦祯仅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笑了笑“以一敌三,很累的。”
“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幽默了?”十三阿哥眉宇突地扬起“对了,一直没找到欣欣是不?”
闻言,綦祯眸子猛然一紧“还没。”
“我看,干脆找她阿玛贺将军开刀。”十三阿哥又道。
贺将军一向凭恃自己拥有兵权,往往是目中无人,好不容易现在你身为“和硕贝勒”可以说说他,杀杀他的锐气。
“算了,我不能假公济私。”綦祯目光微拧。
他又怎会不明白他们这几位阿哥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刀杀人呢?由于贺将军一向在沙场上战功彪炳、杀敌无数,将几位阿哥的战绩全都掩盖住,因此皇上经常以此为题,大骂所生的皇子没有一个是将才!
几位阿哥长年受尽屈辱,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一雪前耻,又怎会放过他呢?利用綦祯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可綦祯可不是笨蛋,怎会轻易让他们所掌控?如果他真是个心无城府之人,也不会为皇上所器重。
“可是”
十三同哥打算继续游说,却被五阿哥制止。“算了,德希,你一味的想靠别人为自己争口气,这样怎能成大器?”
“五哥!”他没想到德亿会这么说。
“好了,今儿个是老佛爷寿诞日,别再说这些了。走,我们过去喝一杯吧!”五阿哥为綦祯解围。
“那三位阿哥,我先走了。”
綦祯拿起酒杯,直接走向老佛爷玉宴之处,此时三位阿哥又开始窃窃私语了“五阿哥,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十三阿哥不服气,如果綦祯能帮这个忙,岂不是爽事一件?
“难道你瞧不出綦祯并不愿意?”德亿瞧着綦祯的背影。
“可我们央求,他不愿意又能如何?”十三阿哥撇嘴道。
“这你就不懂了,要綦祯为你做事你就得拿出真本事,光要胁是没有用的,你懂吗?”
“他就那么?”
“这是他有这份能耐,好了,我们也上前敬酒吧!否则老佛爷又会说我们比不上綦祯了。”
他们这些话全都落入走在前面的綦祯耳里,他嘴角只略微一扬,脚步更加笃定的往前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