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兰沁推着他,想去开门。
“别管他。”
朔傲书马上将她拉回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汲取她芳郁的滋味。“既然不认识,就别理他。”
“怎么可以这样?”兰沁听着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可是身子却被他禁锢着,真是急坏了她。
他无视于她的慌乱,依然故我地舔舐着她柔软的耳坠子。
“请您先放手,让我去看个究竟好吗?”她没辙,只好再次与他玩起拖延战术了。
朔傲书即使百般不愿意,但瞧她那副不专心的模样,也不好再坚持,况且,敲门声愈来愈大,若真要他听若未闻,简直是不可能。
“好吧!我过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扫兴。”
说完,他便走过去将木门猛力拉开,兰沁随后跟上,赫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小男孩满脸泪痕地对着他们哭嚷道:“我娘快生了,求求这位大姐姐帮帮忙。”
“你娘在哪?”兰沁蹲下身子,对那孩子露出安抚的笑容。
“就在那艘画舫旁边。”他往后指了指。
“画舫旁边?”朔傲书马上出门一探究竟。
远远地,他看见一艘客船停在画舫附近。
“她就在那艘绿色的船上面,大姐姐,你快陪我去看看啊!”“等等,既然要生了,又为何会在船上?”朔傲书连忙喊住他,不解地问。
“爹说娘是早产,本来娘为了生产,心情一直不好,爹才说要带娘出来游湖,哪知道娘突然喊着要生了!”
小男孩急切地说完后,又抓住兰沁的手直往前奔。
朔傲书眼看小男孩握住兰沁的手,锐眸泛出几许略带酸味的冷峭幽光,立即追上。
到了那艘船上,他马上被兰沁阻隔在门外。“您一个大男人,别进去。”
最后,朔傲书被迫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忍受着船舱内女人尖锐的嘶喊声,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心想,女人生孩子当真得这么鬼吼鬼叫的才能把孩子生出来吗?
这时候,产妇的丈夫向他走了过来,客气说道:“这位公子,真是谢谢你们了,还好您与令夫人在这儿,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朔傲书怔忡了一下,明白是他误会了,但他也不予解释,噙了一抹笑道:“今天我们会碰面,也算是缘分吧!只不过内人还没有生产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说时迟那时快,里头突然又传来几声吓死人的叫嚷声!
男人面带忧郁、担心不已,而朔傲书却有些无奈地陪着他忍受这种有如鬼哭神嚎的哀嚎。
不久,叫声乍歇,取而代之的是小娃儿细腻的哭声。
男人猛地咧开大嘴,紧握住朔傲书的手“生了!生了!我老婆生了”
朔傲书看向他,望着他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神采。他不禁心想,若此刻躺在里头的是兰沁,而出生的娃儿是兰沁与他的孩子,那他是不是也会出现像这个男人一样的灿烂笑容?
他在心中自问,久久便弯起唇角,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恭喜你了。”他诚挚地说。
“谢谢、谢谢,我得进去看看我的老婆和孩子了。”
眼看他兴高彩烈地直往舱内奔去,朔傲书不免摇摇头,会心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兰沁走了出来,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辛苦,不过很有成就感。”
“你没有生产的经验,居然能当临时产婆?”他恣意的笑着,目光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那张因忙碌而红通通的小脸。
“我也不知道,只是凭本能去帮助她,头一次看见娃儿的诞生,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兰沁兴奋地说。
“那么你可曾想过和我生个孩子?”他突如其来的一问,令兰沁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
这可能吗?难道他当真不怕与她太过亲密,会危及他的生命?
“怎么样?到底想不想?”朔傲书缠着她问,心里十分急躁。
他从没对一个女人如此渴求过,而且对方还是名寡妇,但他无怨无悔,只希望能解开她的心结,让她接纳他。
她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睇睨着他“快回画舫吧!很晚了,别让于开担心了。”
说着,她便推着他离开“回去好好的做事,千万别有事没事的就来找我,知道吗?”
他却猛然转过身攀住她的肩,认真地说:“如果日子过不下去,就来王府找我,我会照顾你的。”
她感动得鼻头一酸,吸了吸鼻子,泪竟已不知不觉地淌出眼眶“我会的您早点回去休息吧!那位大婶刚生下娃儿,身子还很虚,我还得去照料她,您快走吧!”
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跨上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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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婶清醒,与她交谈后,兰沁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京城“龙凤绣坊”的老板娘杨夫人,想当然尔,那名焦急的男人就是杨郡杨老板了。
“龙凤绣坊”在京城经营已有十年之久,在夫妻俩同心协力的打拚下,事业蒸蒸日上,在京城取得翘楚的地位。
当杨老板与杨夫人得知兰沁曾经学过刺绣,而且目前一个人住,马上要求她去他们的绣坊工作。
兰沁摇摇头,淡然一笑道:“不了,我不喜欢热闹,还是习惯住在这儿。”
既然兰沁婉拒,杨氏夫妇于是想了一个法子“兰姑娘,不如这样,以后你把刺绣完工的东西都留下来,我每隔数日会派家仆来这儿向你拿,所赚的银子再帮你送过来。”
杨郡诚挚地表示,兰沁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的帮助,他的妻子和小女儿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兰沁连忙摇摇头,受宠若惊地说:“不必那么麻烦,我兰沁何德何能,怎能受你们如此照顾?”
“兰姑娘,你这么说就把我们当外人了。出门在外,咱们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对了,昨晚那位公子不是你的丈夫”
杨郡搔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情,还以为他是你的丈夫,而他也没有纠正我,真是把我弄糊涂了。”
兰沁听了,双腮马上浮上红云,支吾地说:“他他这个人向来不拘小节,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我看得出来他对姑娘极好,如果时机成熟,你们就配成一对,到时候你住进京城,内人想要见你就方便多了。”
“说的也是,和你一番长谈后,觉得和你投缘极了,就连小元都喜欢你呢!”杨夫人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嗯!我喜欢大姐姐。”小元马上点头。
“兰沁,你说啊!答不答应我们刚才的建议?”杨夫人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她“你不是正愁没有收入吗?这么一来不是正好解决你的困难?”
“我只是担心会麻烦你们”
“那就表示你同意?”杨夫人一抓到语病就不肯放手。
“这好吧!有劳你们了。”兰沁见对方这么热情,也不好再推拒,只好欣然接受了。
“那太好了,以后我要常?凑舛创蠼憬恪!毙牡厮担沾阶罡叩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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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傲书一回府,便有堆积如山的公事等着他处理,而皇上又三不五时的召他进宫,询问有关江南的一切事物。
这几天,他已被这些事弄得分身乏术,根本无暇去探望兰沁,但他心里可从没忘记她。
不知她这阵子过得好吗?生活上可缺了什么?
叩叩书房门扉乍响。
“进来。”他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抬地又问:“我要你调查的事,结果如何?”
“禀王爷,我去见了兰姑娘,她说她什么都不缺。”于开回道。
“什么都不缺?”他猛然抬起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是的,不但不缺,而且她过得挺好的,似乎收入也不错。”
“收入?她靠什么谋生?”朔傲书丢下墨笔,站起身走到于开身前“你坐下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于开颔首,坐进椅子里,慢慢说道:“听说她的女红织布在京城卖得极好,甚至缺货。”
“这是怎么一回事?”朔傲书又是一惊。
于是于开将打探而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全盘说出
由于兰沁不愿让杨氏夫妇失望,在织绣上下了不少功夫,以往她曾学过发绣,只是未再钻研,如今她不断尝新,跳脱以往发绣一贯的山水花鸟画,融入以往从没人试过的人物仿绣,尤以仕女图最为客人所喜爱。
兰沁所绣的人物细腻鲜活,令京城的贵姑娘们爱不释手。
“哈看来她还真有这天分。”听于开这么说,朔傲书既为她欣喜,更为自己担忧。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更不可能来府与他同住了。
“她既然过得不错,王爷您就忘了她吧!”于开劝道。
这些日子来,他看得出王爷虽忙于公事,但心中始终没有放下她,依照这种情况来看,只怕日后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怎么又来了?”朔傲书剑眉微蹙道:“反正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
“啊?王爷,您”
“别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他打断于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