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孜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紧闭双口不作答。
南宫烨有些等不及了,情绪越发的激动,“你认得霍太师?”
霍孜墨深沉颔首,“认得。”
南宫烨倒吸一口冷气,“他是你什么人?”
霍孜墨紧了紧唇角,缓缓开口,“他是属下的父亲。”
只那一秒,南宫烨仿佛被钉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霍孜墨,缓了好一阵子,才开了口,可却激动的有些吞吞吐吐,“你是……你是霍卿?”
想必,霍孜墨还没改名的之前,叫霍卿吧。
霍孜墨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点了点头,开口道,“陛下,当年属下送您的那把凌霄宝剑,您还留着呢吗?”
只这一句,南宫烨更把持不住激动的情绪,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激动的一把抱住霍孜墨,高声道,“霍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霍孜墨此刻也激动万分,语声有些哽咽,“是,属下还活着。”
苏婉凝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打扰了他们二人,她看得出南宫烨和霍孜墨之间的情分深厚,两个大男人此刻抱在一起,眼眶红润,情绪激动,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南宫烨松开霍孜墨,再一遍仔细的打量着他,仍旧有些激动,“当年那场大火,唯一没有找到你的尸体,只是从火堆里找出一个已经少的不成样子的人,判官说那人就是你,我便不信,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霍孜墨点了点头,“当年家中起了大火,偏巧那夜父亲派属下去了悬镜司办事,等我深夜归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起了大火,而且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属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可是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既然你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呢?你可知道,当年我派出去多少人寻你啊!”
“属下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只剩下一口气了,特地嘱咐属下千万不要被朝廷发现,还叮嘱属下,霍家三朝侍奉皇家,不能断送在属下手上,可当年太子还活着,属下不敢露面,便隐姓埋名于民间,直到陛下登基之时,属下才想办法入宫做侍卫的。”
南宫烨此时深感欣慰,“霍太师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在意那些称呼,别属下属下的,咱们可是好些年没见了,来,坐下说。”
霍孜墨点了点头,便和南宫烨坐在了软塌上。
苏婉凝见当下情景,方才安心的舒了口气,便也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随后瞧着南宫晴指了一指一旁的木椅,南宫晴便也坐下了。
南宫烨显得格外高兴,唇畔含着笑容,“你既活着便好,不然我真的是难抚太师在天之灵,我自小八岁便由太师教授,太师教会了我文学武功,也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只恨太子当年心狠,不然如今太师也可以辅佐在朕旁侧啊。”
霍孜墨也惋惜的叹了口气,“哎,父亲是太师,按理来说是要给太子做老师的,可先帝宠爱陛下您,便将太师安排在您身边,太子性格狠辣无情,自然是留不得父亲的。”
提起这件事,南宫烨显得愤然了几分,“其实这一切都怪我,若当年霍太师不做我的老师,或许也就不会遇此劫难了。”
霍孜墨忙道,“陛下可别这么想,父亲的性格我了解,若是让父亲去做太子的老师,父亲自是不会同意的,其实当年先帝在与父亲商议此事的时候,父亲也主动提出要做您的老师啊。”
“哎,是我无能,当年没有保护好你们,若是先一步洞察太子对你们起了杀心,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陛下无需自责,杀我父亲的人是太子,与您无关,如今太子死了,也算是抚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霍卿,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来找我?难不成,是信不过我能保住你?”
“陛下此言差矣,当年事态您不是不清楚,若是让太子知道我还活着,他必然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这样会给陛下您带来很多麻烦,倒不如让太子认为我霍家死绝了,断了这个念想的好,当年陛下为了对付太子,已经是心疲力竭,我哪里还敢再给陛下添麻烦。”
“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见外了,你我可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当年可是坐在一个屋子里听霍太师讲课的人,你可还记得,当年你背不出《孟子》,霍太师还罚你抄写《孟子》一百遍,趁着霍太师不在,我便帮着你一起抄,结果咱俩的字体不一样,即刻就露出马脚,气得霍太师罚咱们把四书都抄一百遍。”
提起过去的事情,霍孜墨不免一笑,“我当然记得,当时你我可是整整抄写了一个月,甚至一边吃饭一边抄,陛下你还埋怨我呢,说若不是我不用功怎会连累您一起受罚,结果您好几天都没搭理我,还是我把我最心爱的人偶送给你,你才不和我生气了。”
“哈哈哈,那时候年纪轻,倒是显得孩子气了。”
二人就这样坐在软塌上含笑畅谈,说着他们小时候的故事,苏婉凝瞧着架势一时半伙也说不完了,便起身出去让宫人准备茶点,兄弟二人多年不见,只怕是要聊上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