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着翠云往殿里走,刘睿远远瞧见便小跑过来,“主子,陛下来了,在寝殿等候您多时了。”
苏婉凝顿在原地望了望寝殿里的灯光,随后低声问道,“今日两贵人送来的龟苓膏是否还在寝殿放着?”
刘睿略加思索道,“奴才没有动过,不知翠云可动过?”
翠云摇了摇头道,“临走的时候奴婢倒是瞧见那坛龟苓膏还在寝殿的桌子上放着呢。”
刘睿又说道,“寝殿旁的下人不得擅自入内,龟苓膏现在应该还在原处,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苏婉凝满意的一笑,随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刘睿,库房的东南角有个紫红檀木锦盒,里放着一包砒霜,你现在赶忙将其放进龟苓膏里,万不可被人发现。”
刘睿顿了顿,见四周有人便没再多问,应了一声便走了。
苏婉凝迈步向内阁走着,翠云跟在身后本来对苏婉凝的话还有些疑惑,忽然间就想通了,一时惊的瞳孔放大,“主子,您这么做是不是要……”,翠云生怕后话被旁人听了去,便没再往下说。
苏婉凝嘴角斜斜扬起,颇有深意道,“你不是说本宫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吗?本宫这几日病着,寝殿你和刘睿伺候人手不够,让春桃也入寝殿伺候吧。”
翠云未再说些什么,跟着苏婉凝进了内阁,南宫烨此刻正坐在软榻上看书,苏婉凝笑道,“你来了啊。”
南宫烨闻声抬头一瞧,看是苏婉凝便连忙放下书,起身将苏婉凝扶起,“你有病在身,快坐下。”
苏婉凝缓缓起身,随着南宫烨走到软榻旁,南宫烨开口道,“你走路真是轻,朕没听到你进来。”
苏婉凝莞尔一笑道,“是你看书太入迷了,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苏婉凝随后瞧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书笑着说,“你喜欢看《楚辞》吗?”
南宫烨笑道,“朕闲得无聊随便从你书架上拿了一本,没想到你还懂文字诗书。”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翻几页罢了。”
南宫烨这时话锋一转道,“朕听刘睿说你未时便出去了,这都酉时了,这么久是去了哪里?”
苏婉凝一听,顿时有些表情凝重,紧了紧唇瓣,起身又俯下身子行蹲礼道,“嫔妾有罪,望陛下恕罪。”
南宫烨顿时莫名了起来,“你今天这是这么了,好端端怎么请上罪了?”
“我难掩思念姨母之情,未经你和太后允许,就擅自去了福禧殿,我自知触犯宫规,请陛下责罚。”
南宫烨听后没有做声,面无表情的望着苏婉凝,看不出是喜是怒,随即扶苏婉凝起来,“朕只是怕你外出在受了风寒,朕最近冷落了你,是不是想家了?”
苏婉凝面容淡然道,“你处处想着我,怎是冷落了我?只是听闻姨母患病,一直心里有所担忧,经过了这次大病,竟更是念起了姨母,一时难忍情绪便去了福禧殿,还望陛下责罚。”
苏婉凝还预跪下请罪,便被南宫烨一把拉入怀中,南宫烨柔声道,“朕不怪你,如太妃是你姨母,你牵挂是正常的,朕理解你。”
苏婉凝这才缓了缓紧张的思绪,“你如此关怀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宫人知道了又该说些闲言碎语了。”
南宫烨浓眉皱起,极为不悦道,“谁敢再说你是非,朕就废了谁!婉凝,日后你无需顾忌太多,有朕在自是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婉凝环上南宫烨的脖颈,甚是柔情道,“有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
南宫烨紧了紧环住苏婉凝的手臂,语气拉长而淡淡道,“婉凝……”
苏婉凝嘴角微微弯起,“你日后私下唤我凝儿可好?”
南宫烨一时嘴角柔情上扬,“凝儿是你乳名吧?”
苏婉凝缓缓颔首,“恩,是的。”
南宫烨随即略加思索道,“好,日后朕就唤你凝儿,以后你的寝殿就更名为怡芳殿。”
苏婉凝幸福的一笑,“为何叫怡芳殿?”
南宫烨柔情无限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原来怡芳是一方的谐音,苏婉凝眼中透出一丝凌光,“陛下……”
“凝儿莫让朕失望好吗?朕的心已孤单多年,凝儿可是否是朕可信之人?”,南宫烨打断了苏婉凝的话,句句疑问只等着苏婉凝来答。
苏婉凝紧紧搂住南宫烨,不假思索道,“我此生定不负你相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