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如何着急,又怎么请了大夫,还道最后被道婆给破解一番才上的路。
谭玉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想,这说不上真如阮小七所说,他有一番心思,要不哪里肯这样周全细致。
正可谓瞌睡递来了枕头,没过几天,陆宣正夫人给崔氏下了请帖,说是请了一家好戏班,让她们都去赏看到底如何。
崔氏喜气洋洋,一大早带着家里的几个小娘子去了陆府。
陆家的两个小娘子以前也是熟识的,这一次大半年没见,都拉着谭雅说话。陆大娘子嗔道:“你家走得那样急,我还不知道呢,给你写了几封信,你也不回,还道你不理我呢。后来才知道你家里有事。”
谭雅忙给她赔礼,笑道:“哎呀,实在对不住,你拿笔来,我马上给你回个百八十封信来。”
气得陆家两个小娘子非要撕了她的嘴,恨恨道:“就你那张巧嘴恨人。”
三娘子撇撇嘴,早知道她们要好,待看到四娘子也跟着谭雅在一起,心里更不高兴。
自从上次三娘子在崔府发了一回脾气,好像陆家的两个小娘子越发不待见她了。三娘子心道要不是阿娘叫我,我才不愿意来你家呢,当我没看过好戏班不成?
最后还是陆大娘子看不过眼,自己总归是主人,哪里有冷落客人的道理,于是硬拉着三娘子也一起说话。
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问问谭雅一路来的风土人情,讲讲野史典故而已。
这些个三娘子也能讲好多,正好谭雅不愿意提,就让三娘子讲了来。几个女娘嘻嘻哈哈,倒也说得高兴。
终于,好戏开演了,陆夫人招呼道:“好了,别拉着客人净说话了,来,都坐过来看戏吧。”
看戏是个托词,原是陆夫人为陆家儿郎选新妇,看上了谭玉家的小娘子。
这谭玉家的小娘子有好几个,年纪合适的却只有大娘子,刚没到十四周岁,再守过孝期,正正好成亲。
陆夫人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圆脸圆身子,整个人都是圆墩墩的,谭雅一向觉得这位陆夫人不错,看起来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
如今这位温和可亲的陆夫人拉着谭雅的手,前前后后地看,口里倒是不断赞着好,心里却又暗自摇头,觉得谭家大娘子看着袅娜好看,这骨骼却像是不好生养的样子。
尤其谭雅虽是嫡长女,却是幼年丧母,陆宣正夫人恐她无人教导,继母崔氏也不成个体统,怕是不好做长媳。想到自己郎君的意思,长子已是家里另有打算,如今不过是为次子相看,既是次子,这般也可行。
谭雅羞得面红耳赤,陆夫人终于放下了她的手,口中柔声道:“坐下吧,这半年未见,更长得好了。”
谭雅低头坐在崔氏旁边,陆夫人还在不停地仔细打量大娘子容貌,但见颜若美玉,秀眉杏眼,一张樱桃小口,真真好模样。便又在心里不断地点头,虽看着不好生养,这副模样真是不错。
再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娘子,要让陆夫人选,那三娘子才是自己心目中的新妇模样,圆润富态,一副宜男长相。可惜才一十二岁,小了些,守过了孝期也才将将十五。
这扶余国也只有穷人家养不起那些人,家里的女娘才嫁人早些,一般官家小娘子怎么也得过了十六才能出门子。
陆夫人在心里啧啧叹可惜,好容易唱完了戏,崔氏发话说要走了,谭雅亟不可待地赶紧跟着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动起来了,谭雅才松了一口气。
待得谭府的人都走了,陆夫人让侍女用美人锤给自己捶着腿,拧着眉头想着次子素来看中颜色,如若娶了这么一位美人做娘子,不求他如大郎一般上进,也好从此收了心,把他栓到家里。
待到将这求娶的话给谭玉一透,为次子求娶,谭玉冷笑,当我家无人了么,陆家大哥资质出众还得一看,那次子小时身子不好,娇养着长大,从来都只在内帷里厮混,还想配自己的嫡长女,简直不知所谓。
谭玉“啪”的将压纸扔到地上,那玉压纸碎成了几段,吴先生看谭玉气得那样子,劝道:“陆宣正虽然只是五品,但为人一向精谨,怕是早给家里透了意思,必是不肯将长子搭上的。”
谭玉提起毛笔开始列单子,这择婿的事情,京城的他就不想了。从北面守关的开始算,一点一点往南写,写到最后,谭玉想了想,还是把阮小七的名字也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