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身后突然响起了东西跌落的声音,骆启霖回身一看,原来是刘牧手中的拂尘掉落了,他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骆启霖只当做是刘牧年纪大了,这么晚尚未休息一定是劳累所致,不小心掉落了手里的东西,便说道:“你起来吧,夜深了,传外面的太监进来伺候朕梳洗,你也去休息吧!”
“是,奴才遵命!”刘牧捡起拂尘颤颤巍巍的出去了,头也未敢抬一下。
刘牧有些慌张的样子倒是让骆启霖有些奇怪,平素从来没有惊惧之色的刘牧,这是突然间怎么了?骆启霖没有多想,又看了一眼月亮转身进了大殿,方才被刘牧的声响打断的思绪也没有再继续,上一刻,骆启霖还在想着那几句诗是哪里看来的,为何如此熟悉又生疏。
刘牧吩咐好了侍奉的太监后便定了定心神,方才听到皇上念的那几句诗,可是当年先帝亲自为韩姬所题,他亲自研的墨,多次看见那画挂在园子里的卧室里,可皇上为何会知道,难道皇上已经去了那园子?
如果皇上已经注意到那幅画,是早有一天会对画上的人感兴趣的,况且皇贵妃还住在无相庵,离那园子不过十里,若是皇贵妃知道了有关园子里的人,那事情就是纸包不住火!
刘牧越来越忐忑,这个瞒了整整二十几年的事情,似乎已经露出些马脚来,只等着好奇的人,聪明的人将它慢慢的抽丝剥茧的挖出来,刘牧此时还想不到,远在金陵的叶苑苑已经知道了他所隐瞒的真相。
“世子如此年轻便掌管江宁所有的事务,真是难为你了!”
“皇贵妃抬举成业!”世子谦辞说道,“现在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江宁也是承蒙陛下的恩德,一贯安宁无事,所以父王才放心让成业暂接管这些事务。”
“诶!世子谦虚了!”苑苑一笑,说道:“整个江宁府几乎承办了所有进贡的御用纺织品,能够同织造府部院一同管理织造府,世子可谓是年少有为!本宫回去后可要向皇上禀明,世子可是栋梁之才!”
成业太子依旧是谦虚一笑,嘴上还是客套的说着“皇贵妃抬举了”,几乎脸上看不出任何奇怪的表情,按道理自己身份敏感,提起织造府的事情,他应该面部表情有变化才是。
苑苑心中犯合计,要么这个成业世子是年纪轻轻城府极深,即使提起织造府,他也是将情绪隐藏的极好,不漏丝毫的破绽,要么就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事情,掌握织造府内幕的只有金陵王。
看着成业世子尚且稚嫩的年纪,苑苑倒是愿意相信他不过是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不然如此年轻就已经有如此城府,那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皇贵妃,林宅到了!”成业世子下马,垫了马镫给苑苑,令丫鬟搀扶,林回和宋离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一见到苑苑的仪仗过来,早已经是跪在地上接驾。
“林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吧!”苑苑一抬手说道,与宋离目光相交的瞬间,两人心照不宣的明白,他们彼此的处境是安全的。
“草民有眼无珠,竟没有看出皇贵妃的身份,简直是罪该万死!”林回开始谢罪。
“林先生不必如此,本宫换上男装行走江湖方便,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并不怪先生!无需多礼!”
“草民与宋大人,恭候多时,若是皇贵妃不嫌弃寒舍简陋,请移步喝杯清茶!”林回向里让。
“自然不嫌弃,请林先生带路吧!”苑苑抬头看了一眼这不起眼却是门庭素整的府宅,抬脚进了门。
林宅倒是极其的朴素,是个江湖书生该有的住处,而且这个林回还是个梅妻鹤子的人物,府内一个管家,两个丫鬟,一个小厮,再没有旁人,想唤来女主人侍奉皇贵妃倒是还得现借一个。
府内虽然朴素干净,却是地方宽敞,几陇菜地有模有样,搭的葡萄架子也是爬满了绿叶青萝,除了苗圃,西边还种了一片竹子,郁郁葱葱极其的阴凉,下面放置石凳石几,倒是避暑的好地方。
正屋后是一小片水塘,空地上便养了两只白鹤,修长的腿,伶仃的脖子,叫声空谷传音,围着后屋种的是一丛丛的梅树,不过这个时节是不开花的,倒是风雅的很。
“林先生的宅院如此清幽脱俗,真是和本人的品行一模一样!”
“草民不敢当!”林回卑躬屈膝的推辞道,“草民不过是闲云野鹤,所以找了两只白鹤作伴罢了,还请皇贵妃不要见笑才是!”
“先生安于清贫住在这里,远离市井喧嚣,可见是个清心之人!”
林回和成业世子听闻后,脸上显现出一丝笑意来,林回作揖回道:“皇贵妃有所不知,草民原来也居住在市井之中,只可惜这两只白鹤经常啼叫,惹得街坊四邻一气之下将草民赶出了市井,所以便居住在了这远离市井之地,实在是无奈!”
一番嬉笑后,成业世子很有眼力的说道:“皇贵妃想必还与宋大人有话要说,林先生先同我回避,刚好我父王也要有东西交予先生!”
仅留下苑苑与宋离在后屋水塘上的石桥上说话,不过以苑苑和宋离谨慎的态度,他们二人并不会在这陌生地方聊什么,不过苑苑还是很好奇,宋离是如何遇到林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