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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众语纷纭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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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华某实未曾露面,是他们逼华某现身,焉能责怪我华星隆故违门主之命?”

    “他们是谁?”

    “杀害祝元三人的一双蒙面老叟。”

    那人沉默须臾,突厉声道:“不论如何你无法洗脱疏忽之罪,

    云龙分舵隐秘异常,怎会让一双蒙面入知情,显然”

    华星隆不待那人说完,冷笑道:“分明是祝元三人泄秘,怎能赖在华某头上。”

    那人淡淡一笑道:“老朽奉命差遣,身不由已,华星隆,你只有认命吧!”

    华星隆道:“华某受命于天,岂是你所能杀。”

    “莫非你想叛门!”

    “叛门!”华星隆缓缓转过身来,厉声道:“这话岂是阁下你能说的,其实华某也不知阁下是否真是本门中人。”

    那入神情异常激动,怒道:“你接到本门星符么?”

    “自然是接到了,不然华某何以在三更时分在此恭候驾临。”

    华星隆冷冷答道:“不过这片星符并非阁下亲手交与,纵然是真,阁下与华星隆一样,亦犯了疏忽之罪,泄漏本门隐秘,罪该赐死。”

    “这话怎讲。”

    华星隆冷笑道:“本门星符严戒假手他人,阁下不该命四名属下来桑林休找上本地混混丁九来客栈传讯,无异泄密致三死一伤,眼前小河口四外江湖群雄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我已成中之熬,阁下能生离小河口已属难能,尚口口声声妄想取我华某项上人头,岂非痴人说梦!”

    那人身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震撼,道:“你为何不早说?”

    目光巡视四外。

    “早说晚说都是一样!”华星隆道:“华某不准时应约,若阁下幸能逃出江湖群雄截击之下,更振振有词诬我华星隆叛门,万死难蔽其咎。”

    那人略一沉吟,颔首道:“既然如此,老朽决为你在门主面前解说,眼前你我联手退敌如何?”

    华星隆鼻中冷哼一声道:“阁下请少吹诩自己,华某决不相信你可面见门主,不过此话已是多余,你我现在已置身危境,联手退敌是否能操胜算尚未可知。”

    蓦地——

    四外迅快亮起无数松油火炬,江湖群雄不下数十人均散立布阵,距两人最近者是白骨门青面鬼王崔南星率着六名弟子,形象丑恶狰狞,乍一目睹,令人不寒而栗。

    火光映射下,那奉令将华星隆赐死之人是一瘦长老者,鹤目塌鼻,颔下一部稀须根根见肉,腰旁与华星隆一样悬佩一柄革鞘钢刀。

    瘦长老者跨前一步,目注崔南星道:“老朽与白骨门无仇无怨,崔鬼王找上老朽为何?”

    崔南星发出一声狞笑道:“原来你也认得崔某,骆庸系崔某拜弟,无端为你同党杀害,今晚尊驾倘据实相告你那门主是何来历?现在何处?还可饶你不死,不然”

    老者扬声大笑道:“凭你也配,白骨门横行江湖,恶行无算,其罪该杀!”杀字出口,崔南星进身数支火炬蓦为一股强风压熄,只见寒光如电疾闪,但闻数声惨-腾起,六名白骨门下悉为刀芒卷体而过,尸分两截。

    崔南星料不到此人出刀如此狠快,只沉寒光气袭卢迅仰身侧窜出去。

    老者怎能让崔南星逃出乎外,如影随形接踵而至。

    江湖群雄中凶僧飞钹法海见崔南星危在眉睫,大喝一声,七双飞钹离肩而起,疾漩电习袭向瘦长老者身后而去,带起一片破

    空绕啸。

    瘦长老者闻声知警,情知纵然先发制人必将青面鬼王崔南星制于死命,自己也难免伤在飞钹之下,忙旋身腾起,振腕出刀,宛如天际闪电击向袭来七面飞钹。

    此时,华星隆身形缓缓逼向江湖群雄身前而去。

    江湖群雄虽不乏能人高手,但均为瘦长老者刀势所慑,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

    只听当当一串刀钹相撞之声,飞钹大震飞漩而回,其势更急,两面飞钹砍中两支火炬,顿时火光熄灭。

    尚有五面飞钹漩飞之势无定,江湖群雄慌乱闪跃四避。

    江湖群雄慌乱之际,华星隆与瘦长老迅快合在一处,只听华星隆低喝道:“快随我走!”

    两人一先一后腾空徐飞望四南方一株参天古木上扑去。

    华星隆人在半空,钢刀卷向柯荫叶中。

    寒光闪得数闪,连声惨嗥起处,只见数条身形坠下。

    接着弓弦乱响,飞弩如雨般射向瘦长老者及华星隆两人。

    但,华星隆两人身法绝快,叠足附柯又起,转眼即消失在昏茫夜色中

    一艘渔舟,孤零零地停在小河中心,水面很深,但也可浸及半人般高,船首长篙插伸河底,船尾落了锚,蓬舱紧闭,舱内亮着一支火烛,华星隆与瘦长老者相对而坐。

    华星隆道:“阁下现在可以吐出真实姓名了。”

    瘦老老者道:“老朽罗明!”

    华星隆默然望了罗明一眼,良久才笑了一笑道:“华某不想引颈就戮,也不想回去!”

    罗明点点头道:“老朽知道,再说老朽也无能杀你,方才你那挥空斩树那一刀,只在老朽之上,不过老朽奇怪”

    “没有什么奇怪的。”华星隆摇首苦笑,道:“因为华某遇上了-双蒙面人,比你我刀法还快!”

    “莫非就是那杀死祝元三人的蒙面人?”

    “不错!”华星隆道:“正是他们?”

    罗明不禁呆得一呆,道:“老朽明白,他们饶你不死,改投在他们门下。”

    “阁下只猜对一半,留下华某性命用作诱饵。”

    罗明面色大变。

    华星隆摇手笑道:“阁下别怕,华某并无恶意也不阻拦阁下离去,只怕阁下回去怨无活命之机会。”

    “为什么?”

    “因为阁下并没有带着华某首级回去。”华星隆面带冷漠笑容道:“华某在那幢大宅五年,始终并未见过门主,相信阁下也未曾见过门主是何模样,依华某看来,门主既然不让你我知道本门隐秘,何况外人。”

    罗明长叹一声道:“老朽知你所说都是实情,但老朽有不得不回去的苦衷,虽然活命之机会只有一半,却不能不姑且一试。”

    华星隆道:“阁下如不返回,有九成活命的机会,权衡轻重,阁下似不宜再回去。”

    罗明沉吟良久,缓缓立起,苦笑一声道:“盛情心感,老朽无法再作逗留,告辞。”

    华星隆端坐不动,微笑道:“一双蒙面人用华某以作钓饵,门主也以阁下在此小河口现身露面,目的不仅是为杀了华某,而是志在引一双蒙面人上钩,追踪阁下使自投罗网,汝虞我诈,此乃斗智之局,门主心机恐白费了。”

    罗明骇然色变,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华星隆又道:“本门隐秘华某不知,谅阁下也毫无所悉,可见你我在本门地位无足轻重,阁下此次奉命而来,想必夺命三招之外,还多了一招,足可制华某死命,如无法使华某授首,岂不知鸟尽弓藏,免死狗烹之理。”

    罗明抱拳答道:“这些道理老朽全懂,老朽前已说道,有不能不回去的难言隐衷,珍重。”

    转身启开舱门登上船舷,纵身一跃,施展登萍渡水轻功,几个起落,便白杳失在沉沉夜色中

    华星隆见罗明一出舱门,立即将红烛扑灭,身形隐去。

    蓦地——

    岸上现出一条黑影,矮身一蹲,穿入水中,泅抵船舷,悄无声息攀上舱面,其中一人取出一物似是铜嘴仙鹤,缓缓插入板缝,以嘴吹送。

    一盏茶时分过去,舱内毫无声息,三条黑影在打了一手式,只见一人先穿入舱中,取出火摺了。

    霍地声响起处,一道熊熊火焰亮起,映得舱中光亮如画,但华星隆一无踪影。

    那人情知有异,面色大变.喝道:“不好!速退!”

    火摺子一熄,旋身跃出舱外,突发现两名同伴如泥塑木雕般被点上穴道,站在舱外一动不动,不禁骇极,忽然后胸一麻,立即倒下昏死过去。

    船身忽然一动,竟然随着流水飘驶而下

    良久——

    六条迅快人影扑向河岸而来,只听一声惊叹道:“怎么船不见了?他们人咧?”

    另一语声道:“谅是发现船已驶行,赶回下游去了!咱们也赶去!”

    “来不及了。”但闻风送入耳一个阴沉语声道:“六位免徒劳跋涉,华星隆并非易与之辈,赶去也是送死无疑。”

    六人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背剑长发老者立在外,面目模糊难辨。

    老者道:“六位可是奉命擒回叛逆徒华星隆么?老夫有一法尚可制伏华星隆,不知六位愿否”

    那六人忽同地仰身倒下,气绝身死。

    老者不禁一怔一条魅样人影由老者身后现出,阴恻恻笑道:“不必了,尊驾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尚欲过问他人之事!”

    老者闻声知警,回身撤剑出鞘,一式“长虹蔽日”挥出。

    剑式未展,蓦然腕脉一紧,胸前宛如千斤重压,闷嗥声中,眼耳口鼻鲜血齐涌,横尸在地。

    一条身影腾空而起,穿入夜空中迅即杳失无踪。岸旁荻草叶中缓缓现出醉济颠郑奇及舒翔飞两人。

    郑奇道:“果然姑娘料事如神,罗明去而复返,看来此一门派大有可疑,今后端仗老弟你了。”左手五指一牵舒翔飞,振臂腾身追向罗明身后而去。

    口口口

    十一月中旬,陈留县境风狂怒吼,寒气砭骨,苍穹霾云密布,天色欲雪。

    暮黑苍茫,距陈留县廿里外官驿亭福记饭店外来了两骑健马,骑上人落鞍下马,鞭绳系椿后,抖振衣上黄土。

    这二人似从黄土堆里钻出来模样,不但衣裤均是黄尘,连面目须发几不可辨,其中一人道:“咱们先喝两蛊,来份牛肉泡馍如

    何?”

    另一人也不答言,当先跨入福记饭店,朝当中一张座头坐下,店小二哈腰趋前道:“爷台用些什么?”

    “五斤汾酒,三斤羊肉,二份泡馍!”那人一面吩咐店小二,锐利眼神扫视了店内一眼。

    店堂内五六张桌面,只有两付座头坐有食客,三个村汉踞坐一席笑淡今年庄稼收成,邻村嫁女等事,另一席仅端坐一青衫少年默默饮用酒食。

    一双来人均是三旬开外年岁,肩带兵刃,神态英悍,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只听一人道:“郑二哥,怪事年年有,不及今年多,风雷堡主屠震海也是个江湖上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竟在武林群雄之前当众献出藏秘图”

    姓郑的汉子摇首笑道:“江湖传言,泰半俱是虚讹,你我并未目睹,怎知真假,卢贤弟,此事与你我无关,谈此则甚。”

    那人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人管,你我既属江湖中人,怎可徒贻孤陋寡闻之讥,小弟只觉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

    “屠震海指藏秘图并非劫自霍公衡手中,而是霍公衡亲手赠与的一幅南宋山水真迹,不料竟遭莫须有之罪。”

    “此话有谁见信?”

    “不错,事到如今,屠震海纵舌生莲花,也无法使人置信,但屠震海道无论相信与否,他已服下毒药表明心踪,那幅山水真迹任凭谁取去均与他无关,言毕即毒发气绝而亡。”

    郑姓汉子道:“风雷堡不过弹丸之地,怎能与武林群雄相抗,屠震海年逾七旬,死不为天,何必将风雷堡数千生灵孤注一掷,玉石皆焚,他如此做法不失为明智之举,何蹊跷之有?”

    “这话不对!”卢姓汉子道:“江湖中人宁折毋弯,屠震海竟与他乎日为人大相违背,岂非怪事。”

    “屠震海尸骨已寒,提他则甚!那张藏秘图呢?”

    “自然为人在屠震海临终之际混乱中攫夺而去!”

    “什么人?”

    “蒙面佩刀老者,身法很快,但武林群雄中不少辨出此人来历,纷纷追踪”

    正说之间,突见店外一四旬黑衣劲装妇人掺着一满身血污老者进入,后随一少女,星眸含泪,满面忧惶之色。

    两人一见不禁大惊失色,郑姓汉子忙迈前道:“副总镖头,你是怎么了?”

    黑衣劲装妇人已认出两人是谁,道:“郑鸿山!卢观沧两位镖头来得正好,副总镖头身罹毒掌,仅保得七天性命,如不赶回沧州向总镖头索取,金银疗毒散,副总镖头恐无葬身亡处。”

    郑鸿山面色大变,张口欲问副总镖头遭何人毒掌所伤,忽闻店外传来苍老语声道:“来不及了!”

    话声未落,一个衣衫襟褛,蓬首垢面虬须老丐疾跨入来,趋视了伤者一眼,摇首叹息一声道:“此并非仅受毒砂掌所伤,更罹断魂指力,侵及内腑,只有一个对时好活。”

    卢观沧认出来人是名满江湖,游戏风尘侠丐乐宸,大喜过望道:“乐老前辈,久闻老前辈佛手仁心,副总镖头有救了。”

    中年妇人及少女望丐乐宸盈盈下拜,乞求施治。

    侠丐乐宸忙不迭掺扶立起,道:“贤母女如此重礼,老化子愧不敢当,不过老化子对断魂指实无能为力,解铃尚须击铃人,昔天之下仅寥寥一二人,施用断魂指,但非强仇大敌轻不施展,嫂

    夫人请将此行扼要经过洋情见告,或可寻出解救之策。”

    中年妇人杏眸落泪,娓娓说出!

    河北沧州振威镖局创设六十年,局主谭承斌子荫父职,仗义疏财,武功极高,不但使镖局业务蒸蒸日上,而且闯开了道子,无远弗届,副总镖头沈吉瑞乃谭承斌得力臂助,其妻徐凤英亦是武林世家,膝下仅掌珠沈含香,自幼许婚长沙李家,五日前,振威镖局接下了一宗暗镖,托镖人系衣锦都丽的老者,从仆两人抬着一具铁箱,虽不甚大,却异常沉重,箱缝均以火漆加封,言明此箱送至地头,火漆无损,交与收货人便成,保费贰千两白银,先付一半,另一半接货人交付,问振威镖局这宗暗镖敢不敢保。

    自然是振威镖局应允将这暗镖接下来了。

    那老者见谭承斌一口应承,便立即交付了白银一千两,暗镖送至河南鲁山县二郎庙南叶庄马文俊收。

    临行之际,老者又言务必在半月内送交地头,千恩万谢而去。

    不久之前振威镖局巳接下了五宗买卖,镖头分派出去十之八九,只剩下副总镖头沈吉瑞一人,无疑是由沈吉瑞押镖,正巧徐凤英娘家原籍鲁山,是以沈吉瑞携带妻女就便鲁山一行。

    路径白潭金鸡岭,不意遇上山主七指金钢柏云臬,因为当年旧识,柏云臬坚激登山小聚,盛宴欢叙,畅谈离情,那知酒过三巡后,柏云臬竟为其子提亲,竟欲攀结丝萝,自为沈吉瑞婉辞拒绝,柏云臬立即翻脸,下令扣镖,引发一场激战,沈吉瑞重伤垂危,徐凤英母女二人拼死冲出重围逃下山来。

    乐宸听完,望着昏迷仰卧在地的沈吉瑞一眼,诧道:“难道柏云臬已习成了断魔指么?”

    徐凤英凄然摇首道:“拙夫力敌柏云臬两人,另一人形像神阻猿猴,身手矫健,武功臻化境!”

    “是他么?果然不出老化子所料!”

    乐宸面现忧容道:“其中必有蹊跷,绝非提亲不遂所致!”

    只听店外传来阴侧侧冷笑道:“老化子少胡嚼舌头,柏山主别无他意,只要沈大嫂应允结为姻亲,立即将断魂指独门伤药送上!”

    只觉微风飒然,店堂内多出一个浓眉虎眼身形魁梧的黑衫中年人。

    徐风英认出是副山主邓铁安,柳眉猛剔,冷笑道:“邓副山主,柏山主也欺人太甚,小女已许嫁他人,怎能”

    邓铁安冷然一笑,道:“大嫂不必激动,邓某也知是实情,怎奈势成骑虎,依邓某之见,不如权且应允,请勿误了沈总镖头性命。”

    徐凤英忽耳闻一个极轻微语声道:“徐女侠,供桌香炉中有粒红色丹药,可治愈尊夫伤势,不过必须稳住邓铁安,出其不意趁虚制住,事情决非简单,其中必有重大阴谋。”

    侠丐乐宸亦有所觉,暗中打量店堂内景物一眼,除了那青衫少年可疑外,并无他人,但蚁语传声苍老却非少年,不禁呆得一呆。

    邓铁安见徐风英意有踌躇,接道:“大嫂不必迟疑,解铃终须击铃人,独门伤药难求,别无他人可治!”

    徐风英冷冷一笑道:“真的么?”

    邓铁安道:“邓某胆敢欺骗大嫂不成!”

    答话之际,乐宸倏地伸臂,右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般扣在邓铁安腕脉要穴上。

    那邓铁安只觉行血逆攻,飞麻布袭全身,不禁额角冒出豆大

    汗珠,面色惨变,颤声道:“乐老化子,你认为制住了邓某,便可到手伤药了么?”

    徐风英鼻中冷哼一声,朝供桌走去,探手在香炉中一摸,取出一粒梧桐子般大小红色丹药,回身掠往沈吉瑞卧身之处撬开牙关,以无根水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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