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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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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群英,领袖武林?心想至此,一阵无名嫉妒之心油然而起,又自抢前三步,发出大笑,突道:“娃儿,果然有你的,再接老夫一掌看看。”说着,后一抡掌向前猛劈,这回小侠可不敢硬接硬挡,忙双肩一摇,脚底下暗踩九宫八卦方位,等掌劲将近身之际,移形换位,潜至普陀散人身后,猛地“嗖嗖嗖”三掌,全力拚击,抢制先机,令普陀散人不能还手。

    普陀散人在劈出双掌后,以为小侠又如前次一般,硬接他的掌力,想待小侠出掌后,将自己的掌劲加足十成真力,陡施反压,这样一来,小侠不死也要身带重伤,哪知小侠刁钻机伶,一晃腰即不见,心知又上了小鬼恶当,蓦觉身后劲风飒然,不由失惊,幸喜掌式未曾用老,及时收住,错身旋步出招,但掌力尚未发出,小侠三掌已连连攻到,力道奇大,将自己所发的掌力反击回来,真气逆转,心口有说不出那么难受。

    那普陀散人只气得-眉怒张,双目火星直冒,怎奈被小侠抢了先着,一着失机,处处受制,空有一身功力,无法施展,迫得化解小侠来招还来不及,还有甚么时间施展杀手。小侠实在刁猾,自从硬拚了第一掌后,即知对方实在不好惹,故三掌连续劈出抢得先机后,急忙施展从不应用移形换位身法,双掌连环出击,天罡、般若、七禽三种掌法揉合运用,这三种掌法,俱是现今武林中威力至大,轻不一见的心法,同时小侠招式与身法配合得紧凑无间,一出手即是连环三招,威力不啻增加了两、三倍,否则普陀散人岂有这样轻易应付得了的。

    普陀散人只在小侠掌力圈中打转,被迫得几乎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只为小侠不按招式次序出手,又三者搀杂变化,是故会让普陀散人无从捉摸方位化解,只急得怒啸震野,身形乱晃,拳手投足,无不出错,尚幸他功力深厚,招式稳实,不然早就败北了。

    两人交手不下于数十回合,普陀散人心火渐平,以他那独门掌法小天星掌沉着应战,慢慢拉成平手,到底小侠年纪轻功力尚浅,若非如此,以他现在施出之三种掌法任择一种,也可制胜有余,两人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交手至一百廿回合上,小侠一招“玉杵贯空”接上两招“紫燕-泥”“罗汉降龙”招式诡异,威力至大,按理来说普陀散人是无法招架,但往往事出意料,只闻散人发出一声龙吟,场中形势突变,转见小侠守多攻少,反之普陀散人却身形如飞,小天星掌招招凌厉威猛,立在一旁观战的“齐鲁神乞”尚维三那么经验老练,眼明手快的人,也无法看清小侠怎样转处劣势的。

    原来出错就在那“玉杵贯空”“紫燕-泥”两招上,那两招式一上一下,虽是掌式有别,但可在相连贯使出,具有无上威力,只是小侠抬臂沉腕间,真气稍露空隙,若对手另换别人,哪会找出这么一丝错处?就是尚老化子这般功力之人也无能瞧出,普陀散人可就不同了,八、九十年来对“武功”二字从无一日间断,一招一式之微也无不参研默化,此老威名也由此挣来。

    那普陀散人一见小侠两招稍露破绽,心中大喜,知时机不再,稍纵即逝,右手一掌“殒星四射”劲风自掌心内辐散溅出,从小侠真气空隙中震开一洞,左掌接上一招“孤星西落”小侠震得身形晃了一晃,就在这一瞬时刻,被普陀散人抢了先机去了,小天星掌的神妙威力得以尽情施为,一掌连一掌,满天花雨般绵绵不绝落向小侠身上,同先前小侠施诸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小侠被他反守为攻,凌厉的掌势迫得几无过手之力,尚老化子在旁只急得连连搓手,忧形于色,但苦于技弱力薄,又无法插手其间,只好口中念佛默祈小侠不要落败。

    不道尚维三心中着急,小侠心内何尝不紧张?只是大敌当前,不容稍有松懈而已;手掌起处风动四方,封架得点水不透,突然间小侠起了一招“白鹤腾霄”陡地拔起两、三丈高,身后-着的一支缅剑,不知怎地松了卡簧?“当啷”一声弹出约莫五寸左右,老化子见了灵机一动忙嚷道:“老弟,使剑。”小侠身已在半空,闻得老化子一嚷,怔了一怔!普陀散人已“呼”的一掌劈来,左手五指箕张,又是“捕风捉影”疾如闪电地向小侠“巨骨穴”抓到。

    这时小侠已然听清,心想也是。

    “何不用剑?”顺手反腕,缅剑霍地抽在手中,说时迟,那时快,普陀散人左右双掌堪堪袭到,情势危急,间不容发,好个小侠,临危不乱,双足一踹,在空中又弹起三尺高,手中剑一卷“天狼星踞”带起漫天剑浪,震开双掌凌厉来势,后起一招“斗转星移”却见惊虹万丈,寒风砭肌,云谲波幻向普陀散人周身百穴攻到,就这势若惊天动地两招,扭转战局,又把普陀散人搞得手忙脚乱。

    普陀散人暗暗惊奇,心想:“面前这个少年,功力确高不可测,人品又倜傥不群,自己孙儿断指之事,也难怪他,况孙儿仅损及骨节,敷了自己灵药已然接好,何仇之有?这少年招式、掌式看不出门派,定保世外高人门下,自己数十年操守,不要为这一点小怨,惹下无边大祸,那就划不来咧。”想罢,心内盘算怎么不损及颜面可安然撒手退去?

    这时小侠一招得势,天旋剑招抖腕又起,卷带漫天透骨凉飙,凌空向普陀散人当头罩下,剑势之猛烈,宛如山崩海啸,天河下泻,普陀散人一见此剑势,蓦然想起一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将生平不见常用两仪真气,贯注双掌,陡地平胸推出,只闻“波”的一声将剑气逼开,人也随着穿出圈外,在七、八丈远处落下,——呵呵大笑道:“好俊的天旋剑法,请问这位小哥儿与天旋子老前辈是甚么称呼?”

    小侠一听,知普陀散人识得天旋剑招,定是师叔祖旧交,忙拱身笑答道:“不敢,天旋子系晚辈师叔祖。”

    普陀散人闻得天旋子系面前这位少年师叔祖,寿眉高轩,满脸惊喜之容,又扬声呵呵大笑道:“想不到老夫这把年纪,还能看到昔年恩主传人实为大喜之事。老夫愚昧该死,轻信逆孙之言妄自出手,亏得如此才得亲炙风采,不然交臂失之矣,岳小侠台甫怎样称呼”

    岳文骧接口笑答道:“晚辈名唤文骧,不敢当老前辈小侠之称,直呼贱名即好。”

    普陀散人不禁眉轩色动,吟吟微笑道:“小侠的是人中龙凤,他年必为武林中放一异彩,天旋子老前辈于老朽鳖载三山,受德深重,此中原委,非短时可以言明,二位来在天台,想必有事,老朽出山来此,端为孙儿俗孽所牵,二位请勿误会老朽与三目老魔有所牵攀,此位定是“齐鲁神乞”尚帮主,一观风-即知,老朽尚须先行一步,为孙儿了此冤孽,二位此间事完,请移驾普陀后山朝音岩蝎居,畅叙衷曲,老朽还有两件不腆礼物相赠,他日行道对二位亦不无功益。”说罢,两目神光湛湛注视小侠。

    小侠躬身答道:“蒙老前辈相邀,敢不如命?一俟此间事了,一准拜山谒见求教。”

    普陀散人一见小侠应约,呵呵大笑道:“既承相诺,老朽准定在山候驾,容再相见。”说完,微笑作礼,两臂微张,凌空拔起七、八丈高下,几个起落,朝来路驰去,倏已不见。

    “齐鲁神乞”尚维三见普陀散人去远,咋舌对小侠道:“幸亏此老与老弟师叔祖有旧,不然今日之事难了,话虽如此,也差幸老弟功力相当,才与此老打个平手,否则换了老化子,这把老骨头抛在此处了!”

    岳文骧笑道:“别尽在这儿饶舌了,两箱珍珠既落在翠华山庄,我等不如赶回台州,再决定行事,你看怎样?”

    “齐鲁神乞”尚维三哈哈一笑道:“老弟别弄这套虚伪,老化子还不是奉命唯谨。”

    岳文骧深知老化子脾气,夹缠不清,也不理他,是肩就飘出二、三丈外,老化子一见,忙嚷道:“老弟,等等我呀,别撒下了老化子就此不管。”说着,撒腿就往少侠身后追去。

    从石梁至梁隍山脚,七、八十里路,二人星丸飞射奔跑,哪消一顿饭时,便自赶到,由梁隍山脚至台州府,一路康庄大道,过往行人渐多,两人只得放缓脚程,又走出十里光景,两人隐约听得前面不远处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心中好生大奇,在这康庄大道,旅人如织之下何来打斗之声?不由同时收住脚步,略加辨听,似乎这声音发自前面左侧短林中,岳文骧即向“齐鲁神乞”尚维三说道:“老化子,我俩何不赶至近前看个究竟?”

    老化子笑道:“我的小爷,你这一问不是多余的吗?我俩天生成一对多管闲事的命,就是不去脚下也不听话啦。”少侠笑笑,也不多说,脚下加劲,疾奔而去,老化子如大鹏展翅一般,与少侠追得一个首尾衔接。

    靠近官道旁,有一列短林,疏疏落落,打斗之声即由此发出,两人在林东不远处一个土墩上立定,纵目眺望,这才发现短林外沿,有十数人围殴三个壮士。

    “齐鲁神乞”尚维三见此情形,即向岳文骧说:“此又是天台匪徒作风,以数对一,不合江湖规矩,老化子实在看不惯。”

    岳文骧微笑道:“看不惯,你就伸手管这档子闲事吧,小弟且作壁上观,好在时刻尚早,还有余暇赶抵台州。”

    尚维三一声长笑,跟着身形一矮,身躯凌空拔起,在空中双腿一踹,身形如轻烟般,往短林飞去。

    “齐鲁神乞”尚维三身才落地,短林内忽闪出一个约莫四、五十上下年纪老者,黑黝黝地一张面孔,颔下一部短-,双目精光四射,一望而知该老者是绿林健者,迎着尚维三来势挡住,阴阴说道:“来者何路朋友?到此何为?如非与敌人助拳而来,就请尊驾退回吧。”

    “齐鲁神乞”尚维三仰天纵声大笑道:“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嚷甚么?”

    那黑脸老者一听“嘿嘿”一声狞笑,面色异常难看,双拳作势说道:“尊驾既如此说,定为插手而来,你自送死,怨不上谁,也好,我们较量较量看看。”说着,双掌一挥,腾身上纵,倏地“平门落雁”推掌向老化子身后猛击,拳风凌空而下,呼呼惊人。

    “齐鲁神乞”尚维三被黑脸老者挡住,心中早惊满一腔怒火,两眼不时留意十数丈外场中形势,那三位壮士已然败象显露,衣衫尽被兵刃划破,伤痕累累,看起来情况危殆得紧,此时见黑面老者凌空下击,不由怒火突发,挫腰旋步,双掌翻天,顶着一团凌厉劲风,硬向黑面老者掌势迎空撞去。

    黑面老者早年为一独行大盗,横行长江南北五省,作恶无数,为的犯案太多,立足不住,才奔投沈一飞庄中,名唤“天荡一雁”魏秋,昔年为盗时,虽是杀戮无度,但有一门好处,就是不犯淫孽,至今犹为童子身,沈一飞瞧他功力精湛,颇为器重,请他主持仙居分舵。

    话完魏秋凌空下击,一看尚维三迎空硬接,心中大惊!空中又收势不住,只有硬扑下来“轰”的一声,两股劲风已是接实,却见魏秋身形已然倒飞出去“齐鲁神乞”亦是双肩微晃,拿桩不稳,就着退势抢出五、六尺,也不管魏秋伤着没有,弯腰躬身,又自抢在三个壮士身前,一抡双掌,加入战圈。

    “齐鲁神乞”双掌翻飞,推、砍、剁、击,霎时匪党们已是倒下五、六人,余下七、八人俱是能手,故一时也不能将他们怎样,七、八名匪众齐声怒叱喝骂,只见尚维三一条身影游龙也似地在刀光剑影中插进穿出。

    三名壮士得“齐鲁神乞”救援,压力顿时大减,不禁松了一口气,身形又自灵活,奋力反攻,尚维三边打边瞧三人,不禁“噫”了一声,原来其中一人即系在醉月楼喊走二位姑娘的紫衣中年人“齐鲁神乞”忙嚷道:“喂,你那二位师妹呢?”

    那中年人闻言怔了一怔!定神一思即已恍然,先前一瞧,隐约面熟得紧,怎么也想不出来?现在经老化子一问,业已想出是醉月楼与二位师妹仗义出手的同伴,不由惊喜交加,登时喊道:“老前辈,现在不能谈,二位师妹被贼人诱往翠华山庄,现已逃出分散,不知生死如何?

    我们将匪徒们打发掉,再作长谈吧。”

    老化子应了一声:“好。”一双铁掌加增威势,翻飞猛击,一刹那,周围丈余内,尽却是劲风呼呼,七、八名匪徒高手尽逼出圈外,俱都无法欺近身前,但犹自同声虎吼奋扑。

    却说魏秋被老化子双掌硬接震飞出去二、三丈外,只觉胸口血涌气翻,急提一口丹田真气,把那股逆血硬压下去,心中尚怯老化子趁机下手,蓦见老化子扑往场中,不禁放下心来,就地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及至真力复元,睁目一瞧,只见自己这面已死之半数,心中大急,沈庄主严命擒获,不容有一漏网之三名敌人,若在自己手中出错,回去如何交差?沈庄主对待手下失风者,处置异常毒辣,心下不由一阵发怵,忙拥身向前,找着老化子抡掌扑斗。

    “齐鲁怪乞”自与少侠由赣入浙,一路上得少侠不时指点,轻身功夫大为增进不说,连大力混元手也较前大为不同,一见魏秋即-着小眼笑道:“老相好的,你又来了,咱们是不死不散,你且接这个试试看。”

    老化子这一展开九十六手大力混元掌法,果然威力不凡,直似惊龙飞鸿,劈、锁、钩、打、拿,一招比一招狠辣,急风骤雨般齐向魏秋满身重穴攻到。

    魏秋被“齐鲁怪乞”一抡快打急攻,搞得自己身形步法凌乱,出手也不成章法,心中暗惊:“这老要饭的身手不凡,方才拚掌几乎身受重伤,尚以为一时大意所致,此刻瞧他身手掌式,倒是一位成名人物,穿装打扮,怎么自己一时想他不出”继又一想:“管他甚么字号人物,一掌之仇非报不可。”心念一动,立还颜色,一声长啸,掌势一变,亦展开成名绝技少林劈挂掌法,追风电闪般斗在一起。

    那七、八名匪徒见魏秋接着老化子,立即又同时围攻三位壮士,可怜三人为逃避匪党追袭,奔逃了七、八十里,终于被这批匪徒追上,格斗几达两个时辰,已然筋疲力尽,复见老化子义伸援手,乃自奋力反扑,但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事,人总归是人,又非铁打铜浇,再度被围攻,三人均是气喘足浮,难以支持。

    蓦然间,一股劲风起处,七、八名匪徒高手踉踉跄跄被迫退五、六步,一条白色身影倏然落在围中,匪徒大惊!定神一瞧,却见身前站立一位白衣美少年,面带冷笑,意态安闲,一言不发望着自己这面。

    匪徒群中一人瞧来人年轻,不由心生轻视,怒喝道:“小辈,你真找死,翠华山庄的闲事是你能管的吗?还不闪开,大爷瞧你年轻无知,饶你不死。”

    岳文骧一听,不由“嘿嘿”冷笑道:“翠华山庄的闲事岳某管定了,你待怎样?你们谁人自问能为高过“阴山双燕”彭燕西的,尽可上前送死,不然你们赶快滚回去。”

    此言一出,立时镇住了翠华山庄爪牙,瞠目张嘴,先前发话匪徒亦惊得结舌不语,嗫嚅良久才道:“原来尊驾就是岳大侠,在下实在不知,这档子事看在岳大侠面上就此放过,不过还请屈驾”

    话犹未完,少侠岳文骧摇手接口说道:“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已尽知,昨日“浙东三鸟”已然把话带到,说我岳某五日之内定往拜庄,你们走吧!”说罢,右掌一挥一送,七、八名匪徒被掌风推出二、三丈外,连滚带爬地,一阵呼啸望林中逃逸无踪。那边“齐鲁怪乞”尚维三与“天荡一雁”胜负已见分晓,原来魏秋功力与老化子不相伯仲之间,老化子以招式诡异,轻身功夫见长,那魏秋是童子身,至今元阳未泄,是以内力较为深厚,两人虽你来我往,以死相拚,亦不过半斤八两,功力相称。

    练武人需的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魏秋与老化子交手之际,不时留意那边形势,一见岳文骧从天而下,出手即逼住自己这方,不由一惊!继闻少侠就是掌毙“阴山双燕”彭燕西的那位少年,心中更是骇怕,手中掌势一缓,被老化子趁隙欺进,一招“野马分鬃”将魏秋双臂逼开,踏中宫,闪电疾出一掌“啪”的一声,在魏秋胸前印了一掌,将魏秋震飞出二、三丈外。

    那魏秋挨了老化子一掌,直打得口角迸血,一手抚胸,想是伤得不轻,怒视了老化子一眼,强提了一口真气,也望短林中逸去。

    原来少侠岳文骧倚在一株矮松上,双目注视天边云彩,苍狗天象,变幻不测,兀自出神,眼中一阵迷-,隐约现出南宫姑娘亭亭身影,巧笑嫣然,依稀在耳旁听得姑娘嘱别之音:“弟弟,你快去快回,免得姊姊一颗心尽悬在你身上。”又想起一夕温存,耳鬓-磨,温香一缕一缕地沁入鼻端,此情此景,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几不知自身现在何处?

    这不过瞬眼云烟,在这心生梦绮之际,忽地里一声断喝,将小侠从幻境中惊醒过来,原来这是老化子与魏秋较掌互嚷出吆喝之声,少侠心中甚是好笑,今日为何好端端地想起南宫姊姊来了?他哪里知道男女之间,情有所锺,灵犀在牵,只要情有所触,即会萦绕脑际。

    少侠岳文骧此时也瞧清了三人其中之一,为醉月楼相遇的两少女之同伴,心中惊奇起她为何走单?怕是两位姑娘已然遇险,心念未了,即听昨夜天青色影中年人与老化子说出两女被诱去翠华山庄,小侠陡地一惊!情不自禁晃身闪进圈内,及时解了三人之危。

    少侠从小在山中多年,旦夕与猿兽为伍,虽说有时与师长下山游历,但从未与少女亲近过,自与南宫姑娘相见,即觉女人与男子别有一种气氛,一颦、一笑,无不勾人心-,经此以后他对少女分外好感,是故在醉月楼迎着谢、陈二位姑娘,虽未交谈,不过她们那种风韵已种在他的心坎上,一听她们遇险,即不能自已的抢身出去,逼退敌人,要忙着探问下落,这种心意、举动均出乎自然,丝毫勉强不得。

    却说匪党逃逸远去后,三位壮士过来称谢了,并在通姓名,原来那三个均是武当三代弟子,称陈、谢二位少女师妹的人名叫李奂青,其余二位一个名唤田奇,一个叫骆小灵,三人虽说是武当门下,但限于资质秉赋,技艺平平,李奂青姨母系无忧老尼,无忧武功绝伦,不时指点李奂青,但苦于李奂青无法参解武学精窍,所得不过皮毛,老尼心烦一赌气,再也不指点他了。

    李奂青妻子秦云荷,与翠华庄主沈一飞有一段血海冤仇,秦父秦天翔早年在奉天开设扬盛镖局,不知为了何事与沈一飞结下大梁子,那时沈一飞不叫此名,名唤“七首神龙”沈鹤,这个匪号在关外,连三尺童子都知道,行事毒辣凶残,来无影,去无踪,半夜无故飞头,事后墙上留下七首黑龙标记,正邪二派对其极感头痛。

    一个大风雪的晚上,秦天翔夫妻二人睡梦中被他取下头去,传家之宝一对玉血鸳鸯也被他窃去,秦云荷因十岁起被其师武当第二代弟子“无情龙女”崔鹃携去学艺,幸免毒手,等她学成下山后,那沈鹤已不在关外,一访数年,杳如黄鹤,-人几经打听之下,才知沈鹤改名沈一飞在台州广置产业,居家纳福了。

    所以李奂青携同妻子秦云荷及其六岁幼子李云龙南来报仇,又约来同门师兄弟为之相助,自知这面几人似嫌实力不济,想起姨母无忧老尼处,匆匆又赶至莫干山,无忧老尼虽怜秦云荷遭遇太惨,只是多年未问世事,才命其两女弟子陈凤斐、谢婉莹下山。

    众人在台州歇息一日,李奂青想起仙居青云岭有一师门旧友“万胜刀”朱滨泉,意欲探访,陈、谢二女留在台州未去,李奂青等跑至青云岭竟扑了一个空,朱滨泉去苏州有事,

    众人怏怏而回,不料行在途中,遇见黄龙寺“八贤金刚”悟元“青面佛”悟静看上其子李云龙资质,强要收其为徒,一言不合,竟至动武。

    两贼秃均是黑道绿林魔星,李云龙竟被掳去,幸好悟元一心想收李云龙为弟子,未下毒手,只是掳了人扬长而去,李妻心疼爱子,奋不顾身追踪两贼秃,田奇、骆小灵两人看见嫂子去了,怕她单身履险,亦跟踪前往,李奂青知两贼秃能为太高,自己去了也是白费,这才赶奔台州找陈、谢二位师妹前去帮手,在醉月楼找到后,匆匆扑向黄龙寺,只见其妻珠泪盈眶同田奇、骆小灵二人在寺中执着一个小沙弥问话。

    只听小沙弥说,悟元、悟静一抵黄龙寺,即被眇一目的中年男子邀往一姓沈的家中,其余的并不知情。

    六人夤夜之间,又自扑向翠华山庄,庄内三步一卡,五卡一桩,防守森严,仗着谢、陈二位姑娘身手,一连挑破十数处桩卡,恼怒了沈一飞亲自现身,一问之下,秦云荷即系仇家秦天翔遗孽,严命爪牙一体擒获,不准漏网,自己一挥手即将谢、陈二女震退,慌得六人各自奔逃,侥-逃出山庄,三男三女东西分散,李奂青三人被贼党一路追踪,如不是少侠等及时相救,三人难免命丧九泉。

    小侠岳文骧与“齐鲁怪乞”尚维三明-上情后,岳文骧即微笑安慰道:“李兄,不必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令郎既然被悟元相中,定然不会加害,大嫂与谢、陈二位姑娘,亦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岳某日内即要往翠华山庄,好歹总要找一个水落石出。忧能伤神,目前不必过于着急,李兄以为然否?”

    李奂青一张忧郁的瘦脸,浮出一丝笑容,说道:“二位隆情高义,李某紧记在心,现下李某须上莫干山岭请无忧大师,日内再行拜见。”

    说罢,与田、骆二人施礼作别,岳文骧望着李奂青瘦长身影微微叹息,转身即同老化子尚维三往台州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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