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人们都是这样,喜欢窥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用这样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殊不知,每个人最看不懂的都是自己的心。
很快,傍晚就到了,孩子们放学了,沐浅夏站在门口,看着孩子被一个又一个家长领走,唯有一个小男孩站在那不动。
沐浅夏过去蹲下,“你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来接你?”小男孩不说话,沐浅夏问了几遍,他才开口,“他们早就不见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们了。”
即使这样,小孩子也没有哭,眼里有着不和年龄的成熟,不哭不闹,这个世界,跟他没有关系。
沐浅夏看到这样的孩子,想起来自己那些年的自己,整日整夜的在无助之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你跟着老师回家好不好,老师家里很漂亮,老师给你做完饭吃,好好睡一觉,好吗?”沐浅夏试着劝他。
小男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可以吗,老师的孩子不愿意怎么办?你是别人的妈妈,不应该对我好。”沐浅夏听着他的话,有些震撼,他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原则,让人诧异。
“老师一个人住,还有一个大哥哥,你不用担心。”小孩子想了,才点了点头,有些害羞。
苏修在家等着沐浅夏回来,结果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发现随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小不点,低着头,背着书包,不愿意见生人,一个劲往沐浅夏身后躲。
苏修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沐浅夏,她把男孩的书包拿了下来,指着卫生间,送他进去洗手,这才回神跟容谦讲。
“他是我的一个学生,家里出了些事,没有人来接他,我只好把他带了回来,他也挺可怜的,一个孩子承受了这么多。”沐浅夏边说边叹息着摇头。
苏修听到这,大体知道是什么事了,摇了摇头,“没事,你喜欢就好,小家伙叫什么啊?”
“唐港,唐脉山海平静港。”沐浅夏想起来他的名字也是止不住的赞叹,不知是什么人给他起的名字,很好。
唐港很快就回来了,洗干净的手擦的很干净,瞪着大眼有些怯生生,但是动作间却又毫不忸怩。
吃饭的时候,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却能周到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拿自己身边的,喝汤亦没有声音。
这样的孩子,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教出来的,沐浅夏试着问他,“你吃饭是谁教的啊?”
唐港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吞下,这才开口,“是我妈妈,她是画画的,现在不在家,是我小妈妈在照顾我,但是我小妈妈一点都不好,老是骂我。”
“那你的妈妈叫什么啊?”沐浅夏趁热打铁,问出他们想知道的问题。
“唐酒。”唐港说完之后,有些怀念的想了一下自己妈妈的样子,又补充道,“她长得很漂亮,我小妈妈总说我和我妈妈长得很像,但是我感觉她不怎么开心。”
沐浅夏和苏修都一下子愣了,他们都认识唐酒,她是C市市长的妹妹,但也是出了名的好看,见过她的人说,她身上孕育了一个世纪版的美意,让人诞出从熟朽到天真的蜕变。
两年前,她因故意伤人罪被捕入狱九个月,据说她在进去的当天,当着自己爱了整整十六年的丈夫的面,硬生生剜下了胳膊上一块肉,面无表情的说,“你记着,你曾经就算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也能把你撕下来,不会犹豫,我的孩子也会改姓唐,从此以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进去了,任凭写在她的身上蜿蜒,像一条凄厉的蛇,绽出一条血路。
决绝的让人觉得,爱不过是转瞬万年的顷刻之间。
她的丈夫在她怀孕的时候,和另一个女人勾搭在了一起,被发现后,本以为自己妻子是爱情上的柏拉图,刀起刀落,就是,一场梦。
沐浅夏想着那样的一个人,看着她教的孩子,懂自知而有礼物,小小年纪里骨血里蔓延的风骨。
突然很想认识一下她,沐浅夏抬头对着苏修开口,“我也想成为,一个,那样的人。”
这种人活的多么好,让人欣羡,美而不自知,是最美。
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忘掉以前,忘掉容谦,重新开始。
而还待在容氏的容谦,突然感到自己的心中传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痛感。
像是爱人将走,自己挽留不住,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