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媳妇子进来,就把苏家所见所闻一一告诉。真真听说素娥投水,唬了一跳,忙问:“救上来没有?”
那媳妇子笑道:“实是等着我们到边上来跳的。吃了几口水罢了,哪能有事?无论苏家如何,她只一口咬定是青娥小姐,苏家也无法,只得认了。”
真真叹息半日,道:“三姑太太想必极是恼怒,却是我的不是。”
那媳妇子道:“他们苏家的儿子下作,明知要和妹子定亲还要去偷姐姐,又死要面子,吃亏也应当。”
真真又问:“老太太去了如何?”
那媳妇子道:“青娥小姐脸肿的猪头一般,使帕子盖着脸,老太太进去就要发作,青娥小姐咳嗽了几声,老太太听出来了,心虚没再做声。后来亲家太太又送了她几个尺头一双金镯子,她就喜欢了,如今还在苏家吃酒乐呢,奴婢怕小姐等的急,辞了他家的酒回来。”
真真想不通苏家为何不闹,担心吊胆等到王老夫人吃酒回来,使人来叫她过去。真真扶着春杏的胳膊到院门口,停了停道:“叫林管家在门边候着。”方忐忑不安进去。
屋里三个人三张脸,老夫人红光满面,犹有笑容,老太爷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王慕菲却极是恼怒,双目瞪着真真,鼻孔里要喷出火来,喝道:“真真,你做的好事!”
真真心中一跳,勉强道:“怎么?”
王慕菲拍案道:“为何嫁到苏家的是大姐?青娥这个死丫头在哪里?”
真真呀了一声,惊道:“竟有此事?”
王慕菲冷笑道:“你和青娥最好,岂有不知的?”
真真苦笑道:“青娥在家是和我极好,没的她嫁到夫家去,在苏家做什么我都晓得。”
王慕菲回想昨日他亲自送素娥出门,又是亲眼见梳头婆和喜娘们拥着青娥下楼梳妆。真真一直陪客,又要回避,也不曾到后边去,她推说不知也有道理。语气渐缓和,因道:“新娘子由妹妹变姐姐,早晨苏家闹了一回,直说我们骗婚,要合我家打官司。”
真真冷笑道:“我们家送出门的可是青娥,没得她是狐精会变,睡了一晚就变大姐。大姐又是合苏妹夫有私的”
老太爷又咳嗽起来,打断了媳妇的话,道:“阿菲,真真说的极是,若说是我家骗婚调包,昨日洞房他苏家怎么不说?偏睡过了一晚才说。素娥和苏女婿原是有私,说不定就是他两个做下的事体。”
王慕菲暴跳道:“娘不是说苏家不依么,不然为什么说要告我家骗婚,不如趁着此事还捂在被筒里,把青娥妹子换了大姐回来,咱和他家还是快刀割不断的亲戚。”
真真知道此时她说不得话,只低着头站在一边。
王老爹喝道:“胡闹。我家是把小女儿送到他府上的。此时青娥寻不着,我家还要要告他谋财害命!”
王慕菲不理会,扭头只问真真:“你说大姐有心要做二房?”
真真想了想,道:“奴日日劝她的,此时想来,莫不是苏公子许了她进门?所以她才把银子拿出替妹子添妆。”
王老爹拍案道:“是了,青娥这个死丫头不肯嫁,必是素娥哄住了她,两个人合伙胳膊肘儿朝外拐,把所有银子都搬苏家去了。”
王慕菲心里明镜也似,说青娥肯嫁的也是真真,劝转了素娥的也是真真,此事必合真真有干系。坐下来细想:只怕还有苏公子同谋,一来他爱的是素娥,二来大姐的财物尽落他手,若是坐实了王家骗婚,他王慕菲休说做官,举人只怕都保不住。依着爹爹主张,只说是苏公子和大姐有私情,只问他家要青娥出来对证,想必苏家也是怕的,只能私了。因对真真道:“此事你真的不知?”
真真苦笑:“大姐的心思,没的你亲兄弟不知道的,我这个弟妹反晓得。再者说,青娥从前待苏公子不是一心一意?妹子嫁他,诸事美满,我又何苦生事?”
王慕菲心里已是有了算计,点头道:“不错,必是姐姐和苏耀扬有私,把青娥藏起。娘,你就没问他苏家要妹子?”
老夫人吃吃哎哎道:“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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