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一张床上。真真亲自打扇,把帐中的蚊子驱尽,又叫该房服侍的媳妇子点香看守。自家出来洗了个澡,慢慢走到姐姐住的晚晴轩去。
莺莺看她笑嘻嘻走来,笑道:“事成了?”
真真摇头道:“大姑奶奶是真心要嫁苏家呢,又放心不下她攒的那几两碎银子。”
莺莺想了想道:“此事关系你家老太爷,你只不做声罢了。你家大姑子就吃亏在把银子看的太重。若是不贪人家钱财,怎么头一回身不由己嫁了老头子第二回又肯嫁?不是冲着秦家许她前头正房那些东西么。此事你两口子都不好插手的。不然将来你那份银子拿出来使,人都当是你吞的大姑子的。”
真真摇头叹息道:“就为了些银子,闹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至亲之间也要算来算去,何苦。”
莺莺冷笑道:“这个世道如此,有本事赚的人只怕钱少,无本事赚的人可不是靠算?算来一分是一分。你不把这一二万银子看在眼里,须知为了一二银子杀人的也有。”
真真道:“不说这些,此时我家那两位都睡着了,姐姐我们去湖上摘莲子耍子散心去?”
莺莺笑道:“使得,你速使人捎信,叫家里收拾出你后边楼上来给这两位居住。明日就带她两个家去罢,我猜大姑奶奶必赶着要处置她那些零碎,好卷巴卷巴带到苏家去。你好人做到底,不要等人家开口罢。”
真真低头想想,使人回去说:“我们奶奶劝转了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已是晓得自家的不是,就待来家。叫春杏把后边楼上收拾出几间来与大姑奶奶和青娥小姐居住。”
果然到得日中时她姐妹两个醒来,真真说明日回家,素娥笑道:“不如今儿就回去罢。妹子的嫁妆也要照看一二,我做姐姐的,还有几样添妆要把她,到是早些收拾出来的好。”
素娥这样主张,真真和青娥都无话可说,真个叫人就全套车,三个一齐家去。
却说莺莺因王慕菲背着真真这样行事,越发的不放心他。待她们都走了,唤齐了庄上所有管事的吩咐:“只把家常吃用之物送到王家,年下算帐,所有银子都记了帐移到我处,不消和二小姐说知。唤帐房来,随我一间房一间房记帐,把摆设古董都收起来。”
小樱不解,问道:“这是做什么?”
莺莺冷笑道:“她家老太爷头一回来住,房里摆着的一个玉香炉两个水胆玛瑙花瓶就寻不着了。老太爷连亲生女儿的卖身钱都要挪到自家箱子里的人,能待媳妇好?不把庄子拆了卖木植就不是他王举人的爹了。我们二小姐是个傻的,不晓得人心难测,咱们替她防一防罢。所有值钱的摆设古董都记帐收起来。这个庄子一年卖鱼卖藕并各样杂项银子也有四五千两。他王慕菲不是总喊着不花娘子的钱么,也不见他老子拿出一钱银子家用。咱们先替二小姐收着,看他们无钱过活怎么处。”
小桃会意,笑道:“咱们只说庄子里没什么出息,王老太爷必不肯拿出银子来,二姑爷必问他讨铺子里的红利使。”
莺莺微笑道:“不错,代嫁事发,我和她必受褒贬的,也叫我先收些利息。妹子少吃些亏,就是挨老祖宗骂心里也好过些。”
小樱笑道:“下一回王家老太爷拎着布袋来装,寻来寻去寻不着,一定生气。可不是利息。”两个丫头都替二小姐不平,格外起劲,把各房所有易拿易取之物都收起,连床上的绣枕和绸单都换了布草的。忙了一天,莺莺又挑出最值钱的七八箱,叫人送到苏州老宅交把看宅子的老家人先收着。那些东西就地寻了间楼锁起,使人日夜看守。她方慢悠悠家去。
李青书好容易等着孩子妈回来,抱怨道:“你妹子回来也有两天了,你怎么才来?”
莺莺冷笑道:“苏家表兄不是良配,王慕菲还肯把妹子嫁他,我觉得须防他一防,替妹子做两下拿手,省得妹子吃亏。”
李青书也自叹息:“王兄极是上进的人,不免太不把自家姐妹当人。偏又有一对爱财如命的爹娘,是当劝真真多留心眼。此时他两口儿和睦还罢了,将来王兄若得高官,只怕也要依俗例纳妾的。那就有的苦头吃了。妹子还是钱财牢牢的握在手里,王妹夫还敬她几分。”
正说话间,王家使人来请李青书过去说话,莺莺笑道:“若是要把他家大姑奶奶的地田房子卖把你,你不许买,也不许替他寻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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