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在院子里晒鞋,春杏因四下里无人,就忘了青娥就在房里,把从银子那里问来话一五一十说出来,落后道:“这一回可是叫人为难,就是大小姐也必受老祖宗褒贬。”
真真后悔道:“却是我和姐姐多事,都说苏公子品性端方,又爱青娥为人,说是良配。他也是这样登徒子,妹子嫁把他不是吃苦呢。”想了想道:“有庄上才送来的新鲜莲子,你换了出门衣裳亲自送去把我姐姐,就把此事和她说知,就说我的主意且把订亲的事先拖几日,”
“我的主意,这门亲事我不肯。”青娥从房里走出来,噙着泪道:“他既然和姐姐约定了终身,就叫他娶我姐姐罢。”
真真一脸抱歉,青娥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真真想了想道:“还不曾订亲的,就便他来,不应就是。休恼,咱们叫你哥哥替你慢慢儿挑,必能挑个人品家世都好的。”
越这样安慰,青娥哭的越大声。女儿家心事,嫂嫂一力为她张罗,又得将来婆婆喜欢,又是彼此见过有意的,青娥早把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满心想着嫁过去替他张罗衣裳操持家务侍候婆婆。**辣正等着下订,偏叫自家姐姐先偷上了,如何不恼?真真拍着小姑的背,哄她道:“你的心思嫂嫂都明白的,大太阳底下莫要哭坏了身子。”
王慕菲还在夹道里就听见妹子嚎啕大哭,进了门看见姑嫂两个站在院子当中,两个都一身是汗,忙问缘故。
真真无可奈何道:“妹子都知道了,她说苏公子已是和大姐定了终身,叫姐姐嫁他罢。”
王慕菲暴跳:“胡闹,人家要娶的是王举人的妹子王青娥,不是寡妇秦门王氏!”
青娥唬得魂不附体,伏在嫂嫂怀里不敢动。真真轻声道:“却是奴家看走了眼,苏家公子这样品行,妹子就是嫁过去也必受气。不如罢了?”
王慕菲皱着眉道:“此事从长计较罢。”在房里板凳都没有坐热,又去和爹爹说:“青娥那妮子都知道了,不肯合苏公子订亲呢,嚷着说姐姐和他订了终身就把姐姐嫁他。”
王老太爷眯着眼睛笑起来,道:“若是素娥得嫁苏家也使得。横竖没得便宜外人。”
王慕菲恼了,提高声音道:“苏家是何等人家?肯娶比儿子长**岁的寡妇做媳妇?”
王老太爷听了不做声,王老夫人在一边跳起来骂道:“寡妇待如何?不改嫁的寡妇能有几个好下场?”
王慕菲无奈,好声劝道:“娘,若是我看中通判老爷家的大女儿,要娶她为妻,你肯不肯?”
那位通判老爷家的大女儿,年纪也有三十多,初嫁不过三年死了丈夫,她不肯守,再嫁把前夫的表兄。谁知小姐命硬,又不过三年相公又死了。第三回不知怎么和前夫一个同年才十七八岁的大儿子偷上了,还要嫁他。那位同年晓得,把儿子打了个臭死,举家搬回河南。所以满松江府笑话了几年,人一提起来就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此时王慕菲拿这位主儿做比,王老夫人跳起有二尺高,骂道:“休胡说,那样贱人,娶回来做甚?你姐姐生的又好,性子又好”想想自家女儿两回嫁的都是老翁,那位通判小姐嫁过两回还是年纪相当之人,一般儿和少年偷情,自家女儿还不如她呢。老太太想到此说不出话来,老脸微红,气哄哄走到一边坐着。
王慕菲道:“此时姐姐嫁不成,妹子又不想嫁,极是叫人头痛。”
王老太爷道:“谁家女儿由着自个的性子挑男人?他苏家要娶的是青娥,就把青娥嫁把他。猫儿没有不偷腥的,有了媳妇,再过得几年自然好了。”
王慕菲实是舍不得这门好亲,听了这一席话,也觉得爹爹说的有理,这样数一数二的人家不嫁,嫁把谁?拿定了还叫妹子嫁到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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