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饿,今儿没吃多少点儿东西,屁股瓣儿都在挠挠,坐不住了。
偏她还给自己较上劲儿了,古人‘头悬梁,椎刺骨’她是做不到,但这几天她没少往自己大腿上狠劲儿的掐,以保证精力集中。
罢罢罢——
一伸手,使劲儿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咝’的一声,痛得她呲牙裂嘴!
此时……
译电室的门口,站着风尘扑扑的邢烈火,冷峻的面容紧绷着,双眉拧得死紧。
原本他明日才返的行程,硬是被他改到了临夜回京……
为了什么?
那份急切的心情,渴望得让他觉着压根儿不像自己,可一回来就看到他的傻丫近乎自虐地掐着自己。
心,狠狠一抽。
眸,顿时阴冷。
下一秒!
他速度极度地窜了过去,一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里带着霸道又狂肆的怒气席卷而出……
“谁他妈准你作践自己的?”
啊!
深夜安静的译电室,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拦腰而至的袭击,犹如平地惊雷,吓了连翘一跳,不由自主的短呼了一声儿。
瞪目结舌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连翘喉咙一梗,心里有些潮湿,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几天没见,他似乎黑了一些,可那张遍布阴云的冷峻面孔上却丝毫未变,阴戾而凌厉的双眸近在咫尺地盯着她。
很阴沉,很霸道,盯得她有些发毛,尤其他手上那股子狠劲儿,像是恨不得勒死了她似的。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么想着,但她没问。
僵持了几秒。
看着这女人明显尖细了许多的小下巴,还有那原本粉嫩的小脸上平添的几分苍白,邢爷冷硬了一辈子的心竟活生生的融化了一角。
喟叹一声。
他到底是个意志力超常的老爷们儿,激动归激动,不管怎么说,面子终归还是得绷住了,锐利的黑眸直视着她,手指却怜惜地抚上了她的面颊,“连翘,老子真想抽你!”
眸底泛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连翘五根指头紧了紧,不过几秒,又恢复了平静,弯唇,再弯,弯成一抹甜腻却不达眼底笑意来:“喂!邢烈火,我上辈子欠你钱没还啊?回来就触我霉头?”
得,又掐上了。
“你今天遇到驴了?”一想到她傻得往自己腿上拧,邢烈火心里那股子火就压不下去,不满地扳过她的脑袋瞧来瞧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被驴踢过?”
啧!
这男人说话可真损呢?
可她这个人就这样,再怒也不容易火,或者说不在乎就不火,有些泛白的指尖伸了过来,一根一根掰开他捏住下巴的粗糙手指,微微一笑,脸上那梨涡即漂亮又潋滟。
“驴只会踢人,可猪却会被洗脑。”
“小嘴儿挺能说,那要我给你洗脑么?”邢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可面儿上却松动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地戏谑。
他不是昏君,更不是蠢货,哪里又会不明白这丫头在暗讽他听了卜亚楠的话而斥责她。
可,他的苦心她又哪里能知道?他是红刺的军政首脑,而她是他的老婆。
严以律己,是他对自己的一惯要求。
而她,很显然,已经被他归为那个‘己’内,是他的女人,就得严格要求。
眸色沉了又沉——
算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大老爷们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先瞧瞧她的腿吧,那么狠劲儿的掐,不知道掐成啥样儿了?
于是,大手圈着她的腰就将她抱了起来,接着便利索的去脱她的裤子——
“喂,你干嘛?!”
连翘吃不准这男人的想法儿了,哪有人二话不说上来就脱裤子的?小脸儿一红,揪住他的手就要阻止。
“放手!”邢爷生气了!
“不放,有你这样耍流氓的么?”
这丫头把他当禽兽了?
咳,虽然有目共睹这太子爷确实也够禽兽的,但禽兽也是有尊严的嘛,容不得她污蔑么。
眉头一竖,他一把拽开她的手就吼:“消停点,让我看看!”
“你要看啥?”
“看你大腿!”
低沉的声音说得一本正经,白眼儿一翻,连翘不太好意思了,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害臊,而是怕被他看到自个儿大腿上掐得於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