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示好,只怕也不容小觑。
如果他不是真的不畏强权,那就是已经有了靠山。
倘若这座靠山是慕容青阳,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只凭着方才的两句交流,顾思涵心中暗暗想道。这可不是顾思涵凭空猜想——她知道周胜斌管理科举的事宜,发现了谢玉这样根正苗红,文韬武略样样拿手的好材料,难道不会暗中引荐给慕容青阳吗,蹴鞠赛上听别人说他是外地来的,初入京城,又没有靠山,若是慕容青阳稍稍示好,他保不准就会投靠过去了!
想到这里,顾思涵更觉得此人不容小觑,只想着日后要提醒睿哥哥一番,让他多多注意谢玉究竟是倒像哪一边的。
坐在柜台前,认真为爹爹挑了一座上好的白玉镇纸,顾思涵也没继续在墨斋逗留,带着秋葵,继续前往漱芳斋。
“小姐,方才那位公子分明就是在说我们仗势欺人,您怎么......非但不恼,反而顺着他呢?”秋葵对此很不理解,她并不像绿篱那样泼辣爽利,但见了谢玉方才的举动,心下也有些不满,小姐原本就没打算和那些人抢地方,是他们主动让了出来的,那位公子却说些有的没的,着实气人!
顾思涵自然知道秋葵的心思,也是微微一笑,“秋葵,说话要考虑场合,一样的言语,说在不同的场合,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就好似刚才,她要是表现出对谢玉的不满,一定会让人觉得这位小姐很不懂事,若是再有人发现她是安乐侯府的人,一定连带着侯府也被抹黑。
虽然她根本就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但那个时候并不适合较真,所以只好顺着谢玉的话往下走,反正最后也没有损失什么。
秋葵歪着头,似乎在咀嚼着顾思涵这话中的含义。
这就是顾思涵为什么更重用秋葵的原因,如果是绿篱,这个时候一定会因为听不懂就一个劲儿地追问下去,偏偏有些话是不能说太明了的,这种时候就需要秋葵这样,自己细细思考,从中参悟了。
吩咐秋葵将新买的镇纸好生收好,不要再弄坏了,顾思涵若有所思地看看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谢玉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如果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也没必要费心思说那样一番话......但是侯府的马车向来低调,她也戴着帷帽,看不清容颜,谢玉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等等!
想起蹴鞠赛上的情景,顾思涵猛地看向秋葵,秋葵被她忽然的举动吓的一惊,张了张嘴,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小姐。
见她这样惊骇,顾思涵赶紧出言安抚,同时心中也有了想法。她这几次进宫,除了赏花宴上带了碧桃,后来都带着秋葵,因为是丫鬟,所以秋葵从来都不用戴着帷帽之类,防止别人窥视容颜。
如果谢玉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无疑就是在蹴鞠赛那天记住了秋葵的相貌。
她们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但是谢玉却记得自己贴身丫鬟的容貌。这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