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荀彧眼中精光微微一闪:“你此话当真?”
陆仁道:“我也不怕荀公见笑,这相识经年的,荀公早该知道我陆仁是个贪生怕死之人,现在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我若不是胸中早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去以身犯险?安安心心的当我之前的比曹掾史不是很自在吗?”
荀彧显然是没想到陆仁会说出这样的话,故此盯着陆仁沉吟了良久之后才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帮你讨要些麦种粟种来。义浩,我还是那句话,你可别让我失望,更别让主公与奉孝失望。”
陆仁嘿嘿一笑:“真要是输了,就让我再往徐州跑一趟吧。”
荀彧可能是常跟郭嘉在一起,因此养成了些习惯,此刻对在为人处事上和郭嘉很有几分相似的陆仁,荀彧也是下意识的,很没好气的道:“又想去购粮?且不说这次刘备、糜竺会不会再卖粮给你,就算是他们肯卖,你又哪里还有钱帛?别忘了你之前向我与奉孝借贷的钱帛尚未归还,而你若是输了这场比斗,你可没钱偿还这些借贷。”
陆仁心中暗笑,因为刚才话只是说笑。现在手头上的水稻长势良好,只要继续小心的保持下去,就算他不是专业人士,也没什么可能会输给只那边种麦粟的韩浩。唯一可能要担心的是今年的天气如何,但陆仁却知道今年的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按史料的记载,曹操在这一年是“大收麦”,由此可以基本确定今年的气候良好。
心中暗笑过后,陆仁便向荀彧道:“说笑说笑,我这里屯田的事请荀公放心就是了。只要别再有人来捣乱,让我能安心的用适合的种法种稻,我定会让他们输得哑口无言。”
荀彧对着陆仁又是一番细细的打晾,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陆仁是底气十足,完全不像是韩浩信中所说的那种“肆意妄为”之人。沉吟了片刻荀彧笑道:“好吧,我也权当是赌上一赌,赌你陆义浩能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事。同时也让你们都能双方都安安份份的专心屯田,都不用担心对方会在私底下搞些令人不齿之事,也好让你们两屯之间免生争执。”
陆仁当即拱手一礼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荀公费心了!陆仁在此也向荀公保证,绝不会对彼屯暗中施诈,到是要请荀公多加留心彼屯……”
荀彧的脸皮稍稍一板:“夏候元让与韩元嗣绝非会暗中伤人之人,既已决意屯田相斗,他二人就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与你一较高下。我看真正要防着的施诈之人,反到是你。”
“我囧!”陆仁哑然心道:“这什么意思嘛!?不防他们只防起我!?”
看看也谈得差不多了,荀彧准备起身他往。陆仁想了想唤道:“荀公,眼下天色尚早,不如我引着荀公在营寨与田间巡视一番吧?我也想顺便向荀彧再细说一些田间种稻之事。”
这是觉得荀彧还有些信不过,所以多拿些实际资料什么的让荀彧安心。陆仁可不想再碰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向他指手画脚的事。
荀彧点头道:“诚所愿也!先前你给我的竹简与图样,这图样还好,我都能看得懂,只是这竹简……义浩,我奉劝你一句话,你若得闲不妨多习练练字。你给我的竹简我当时硬是没能看懂几个字!你好歹也出仕这多时日,怎么什么都见成长了,就是这字不见成长?”
“……”陆仁心说这毛笔竹简我一直都适应不了有什么办法?在羊皮上、木板上画图反而还好些。
趿上草鞋领着荀彧去田地中巡视。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忽然一阵恶臭传来,荀彧忙不迭的以袖捂鼻。稍一细看,见几个青壮正或推或拉的赶着一辆粪车经过,稍迟一些这几个青壮就把车上的两大桶“黄白之物”倾倒入了几亩稻田中央的大池之中。
荀彧不解其意,问道:“义浩,这是何意!?”
陆仁望了一眼道:“哦,那是化粪池。等粪便发酵数日之后,便是养育田苗的农家肥……”
荀彧双眼当场瞪得溜圆,指着化粪池惊道:“你、你居然用这些黄白带毒之物养田!?”
“……”陆仁哑然心道:“不是吧?怎么连读过《农经》和《汜胜之》之类的荀彧都不知道什么是农家肥?我就靠了,这回又得大费口舌的解释一番了。”
于是乎,陆仁又像当天向李典解释农家肥那样,向荀彧开始解释:
“荀公你可知农有十肥?而这人畜粪便乃是诸肥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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