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话匣子:“老弟,一看你拿着包袱就知道从外地来。你是不知道我们京城小商贩的苦啊。也不知怎的,这京城里甭管他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吃饭都往馆子里钻,忙活一天,连几十文钱都赚不到,再加上今年周边的村子收成不好,还被强盗抢劫,所有菜肉都要在外省运输,价钱涨了不少,更没什么油水了,害的我全家天天都要吃剩回去的包子面条,吃的我小儿子脸长得都像包子了。”
汗!这老哥还真幽默,常吃包子就长得像包子,那咱哥们还常吃腰花呢?这不也没变猪腰子脸嘛。
“唉,算了老哥。咱们这样的大耳朵老百姓不就是求个三餐温饱,寒衣蔽体,陋屋遮雨嘛。总而言之一句话,凑合活着吧!”刘子承含笑劝慰,话语中满是心酸与无奈,他两世为人,在完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都在底层为了生存而挣扎着,感触良多!
“唉——”老板重重一叹,取过碗来给自己盛满了面汤,用于驱寒,顺便给聊得投机的刘子承添了些。
两人以汤代酒,对饮一口。天色已近正午,饭时已到,可街上来往的人们无论穷富都没有人将目光投向这个小摊。
“娘的,真不想干了,每天起早贪黑赚点小钱,还不如随便找家大些的酒楼帮厨。”老板将汤碗重重的摔在桌上,暗生叹气。
“对呀。去酒楼帮厨好歹不用自己操心,每月收入还稳定,对于你这种有家有口的人来说最适合不过了。”刘子承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忽悠着老板,险恶用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兄弟你也这么认为?老哥我别的不敢说,但这在做面食上还有点手艺,前些日子也有过几家酒楼要雇我做事,可这摊子我操持了几年,舍不得抛下啊。而且这半年的税前我刚交了,还没赚回来!”
切!什么舍不得摊子!直接说舍不得银子打水漂不就完了。刘子承鄙视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忽悠:“没关系,你可以把你的小摊子装让给别人经营,这样不一样能收回些本金嘛!”
老板闻言,苦笑两声:“兄弟,你别打趣老哥了,你看着半天下来,只有你一个人吃了一碗面,有谁会愿意接手这烂摊子啊。”
这算个啥?你看人家奥巴马,接的烂摊子不更大!刘子承笑问道:“老哥,你这半年的税钱一共交了多少?”
“一两银子。他娘的,我这破摊子俩月也赚不来一两银子。”老板郁闷的低吼一声。
“那这些桌椅碗筷,汤锅,蒸笼,还有这两手推车又能值多少钱呢?”刘子承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心中小算盘却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些?都是我新买的,用了没多久,怎么说也得值一两银子。这一细想,他娘的,二两银子出去了,半年又白干了!”老板算着账,也不忘抱怨。
“除了这些每天还有什么花销?”刘子承像个好奇宝宝,不住的提问。老板也有点一休哥的觉悟,有提问就有回答。
“每天晚上要按照一天需求买些米面菜肉,这样省的堆积,第二天一早要买一大捆干柴,没半个月要购进一次各种调味料,又是不少花销,这么一算,我都不想活啦。哎,兄弟,你问这个干嘛?”老板终于琢磨过味来,诧异的看着刘子承。但看到刘子承手中把玩着的二两银子,不由得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哥,看你这么辛苦,小弟于心不忍,决定帮你顶下这烂摊子,让你好去酒楼帮厨,整几个省心钱。”刘子承说得大义凛然,一副我为人人的无私表情。
“啊?”小摊老板惊叫一声,原本只是自己随口的抱怨,没想到这哥们当真了,而且已经掏出了钱,要知道,这摊子只是偶尔生意不好,平时相比而言也算是日进斗金,所以才会换了新碗筷,提高硬件设施,以便招揽更多回头客。可是这话已出口
刘子承哪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也不点破,不声不响的又在衣襟的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老哥,这是三两银子,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只不想瞒,小弟也是个厨师,只是手艺不精,而且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肯定不会想你老哥这样,到处都有大酒楼聘请,所以想盘下你这个摊子,混口饭吃。”
在刘子承的马屁加金钱攻势下,老板有些意动,要知道,即便他的摊子生意好好,这一两银子也得赚个把月。现在明显是给他个不劳而获的机会。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每天陪着自己起早贪黑的妻子,每日和面,洗菜,就连儿女们都要帮忙,守着这么个摊子,搭进去一家子人,值得吗?
对方在犹豫不定,刘子承适时的敲下了定音锤,变魔术似的有摸出了几块小钱,大约三钱银子,一切推倒老板面前:“老哥,三两三钱,你就当帮兄弟个忙,给我个活命的营生。”
“好的!”老板在金钱的强大攻势下妥协了,那双干瘪的手就像一对搂钱的耙子,秋风扫落叶般将三两三钱银子收进了口袋,厚颜无耻的笑道:“既然咱哥俩这么投缘,老哥也不忍心看你沦落街头,从现在开始这摊子归你了。”
刘子承感激的笑了笑,之所以眼睛都不眨的就加了三钱银子,那是因为刘子承看中了这个地段,主街道边,尽管商铺林立,但酒楼却只有一两家,其他的酒楼最近也离这里两条街,每天却又近千人来往这条街道上,京城的第一桶金就要在这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