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时间:08年8月 扣上白色衬衫的扣子,仔细地打着领结,然后一一把衣服拉平之后,套上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再一次在镜子前确认没有出差错之后。江逸寒才转过身来,默默地离开了家。
今天是李言出殡的日子。
天气不是很好,有一些阴,云层厚厚地堆积了好几遍,把天空压得低低的。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让江逸寒想起了当年外婆离开的那个日子。只是不一样的是,这次离开的,是朋友。
“今儿,我到现在还是没有真实感,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江逸寒忽然感觉心头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难受得很“李言哥不是才27岁吗,怎么就这样没有声息的离开了呢?”除了难过,更多的是无法理解,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车祸,总是这样,让人措手不及。”李然沉默了一会,无奈到说到。
是啊,车祸,一个残酷而又冷漠的名词。人的生命在这样的人祸面前,完全是无能为力。离开,这样一个安静而寂寞的词汇,就这样伴随在“车祸”之后,让人不禁打一个冷战。
车里的气温就这样凝结住了。两个人都没有太过的交谈,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在沉默中流淌。
到达目的地时,外面挤满了无数的记者,还有许多一起过来送李言最后一程的影迷们。
今天江逸寒和李然一起走下了车,然后往里面走去。当江逸寒出现的时候,现场同时响起了一片复杂的闪光灯,虽然江逸寒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了,可是当闪光灯出现在这样凝重的场合时,还是让人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江逸寒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李然也跟着停了下来,看了江逸寒一眼,就知道江逸寒此刻心里的别扭。不过李然也没有办法,现场大概有近百个记者,不是一个人就可以阻拦住的。江逸寒就站在原地,等待着所有记者拍个够,当记者拍了好一会,发现了不对劲之后。江逸寒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到“拍完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看着江逸寒平静的表情,不愤怒,不悲伤,不激动,不掺杂任何的感情色彩,却让所有人体验到另一种感觉,那是从心底升起的一种羞愧感。但记者也有记者的无奈,这是任务,这是工作,即使他们不想这样,也是必须要的,他们能做的,只有收敛一些罢了。不知道由谁开始,记者低下了头,然后默默地把闪光灯都关了起来。他们能做的不多,这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吧。
江逸寒这才重新迈开了自己的脚步,朝里面走去。
走到灵堂门口时,一眼就可以看到前来吊唁的人们,江逸寒才走进门口,却又被一个大声的喊声叫了出来。
“是江逸寒!”
这样的一个声音,在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记者群中,显得无比突兀。而灵堂里面虽然有着低声的交谈,但也都不大。所以这样一个叫声,让里面和外面的人,同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江逸寒的身上。
这样的注目,让江逸寒不习惯。
顺着喊叫声看过去,江逸寒发现了是来自前来送李言的影迷群中的声音。
本以为那人会发现自己是现场唯一在兴奋的人,而感到尴尬,从而收敛一些。不想,那个人却拉着身边的朋友继续尖叫着,然后还不断地拿着手里的相机在一直照着。身边的朋友早已经因为羞愧而把头埋了起来,没有人理会这个兴奋的人。
江逸寒很想把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可是这是葬礼,自己随便的行为也将会是对李言的不敬。想了想,江逸寒还是忍了下去,对着那个没有眼力架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才转身走过去。
“江逸寒怎么样这样啊,以前还听说他很平易近人的,没有想到都是假的,一样在耍大牌。”那个人依旧不依不饶,没有反应过来现场的状况“我那么大声地叫他,他居然不仔细看我一下,最后还给我使眼色,真是,什么人嘛。”
当这个人越说越兴奋时,身边的朋友都郁闷地想要制止她,可是发现制止未果之后,这个人依旧大声地执行言论自由,朋友们都选择了远离她。身边形成的真空地带,才让这个人醒悟过来,转而对朋友大声地说到“怎么了嘛,我们不就是来看明星的嘛,你们站那么远怎么看得到啊,过来点过来点。”
看到她有些清醒了之后,朋友才重新走过来,教训她起来“这是葬礼,这是葬礼,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人家江逸寒刚才就因为记者的没有礼貌,而差点发火了,你还这样,真是丢人。”
“什么嘛”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这个插曲让现场不愉快,但是也没有人会记得这个不分轻重的人。
走到房间里面,江逸寒先把鞋子脱了。然后在司仪的带领下,来到了灵堂。接过递过来的三柱香,江逸寒走到了那张黑白照前,在烛火上慢慢点燃,看着烟雾袅袅升起,李言的笑容逐渐模糊起来,让江逸寒有一些失神。那片黑色,有那么一刹那仿佛重新变成了彩色。
江逸寒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用力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睁开,然后拿着香拜了三拜之后,把香插好。然后对着李言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看着老人家哭肿的眼眶,还有头上缕缕白发,江逸寒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江逸寒转身退了出来,李然才接着进去。
走到灵堂外面的宾客招待室,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艺人就这样零散地坐在地上,吃着丧事的零食,小声地聊着天。偶尔可以看见在宾客间行走的亲戚们。一片的黑色和白色,让人心情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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