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如注,夜风凄冷,夹带着雨滴顺着夜风从窗口灌入。
苏二丫推开门,将蓑衣堆在门口的时候,被吓了了一跳。深更半夜的,屋里连个蜡烛都没点,窗户大开着,容珩单手支着下巴,坐在临近窗口的地方,光线太暗也不知道他那身单薄的衣服被窗外扫进来的雨淋湿了没有。
阖上窗户,点上蜡烛。
容珩果然临近窗户的一边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贴在略显苍白的脸上,他微微低着眼睑,长长的睫羽落下一片阴影。
“真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这身子禁得住生病吗?”
容珩的脸上也是湿润的,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湿的,还是泪水,苏二丫用手指轻轻撇去他脸上的水珠,再用袖口帮他擦了擦鬓角。
“回来了。”容珩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对身上的冰冷雨水没有知觉似得。
“容珩你怎么了?生气了?其实我刚才……。”
苏二丫有点心虚的想解释,的确是她不应该,丢下心情不好的容珩去了寻欢楼。
自从那天彻夜的缠绵之后,容珩就再也没有主动过,反而有些故意冷落她似得沉默寡言起来,无人之时,还常常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苏二丫就想容珩是不是被曲宁感染了想生个孩子,就提议带他去南华寺拜拜送子观音,容珩没同意,说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医馆里的医师,说的跟秦羽当时说的差不多,大致意思就是容珩的身子早年亏空的太厉害了,估计难以怀孕。
容珩听了之后更是失魂落魄,整个人的魂都丢了。
本来想好好安慰安慰容珩,但刚到家就被寻欢楼的人给突然叫走了,又走的特别急,连解释都没跟容珩解释。
苏二丫中午陪容珩去医馆了,是曲砚去寻欢楼送的糕点,满水病了,而且一直没见苏二丫来,闹个不停连缳清的话都不听了,缳清才派人来找她。
其实我刚才是去寻欢楼看满水了……苏二丫差一点就说出口了。满水现在病了,她也不放心继续把满水留到寻欢楼里,而且既然满水跟缳清闹着要见她,就说明满水对她已经不惧怕,甚至有依赖感了,估计要不了多久缳清就会松口,让满水跟着她生活。这事儿,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瞒着容珩了。
“我想了很久,帮你纳个妾吧!”
容珩目光微敛,神色淡淡。
“你……说什么?”
苏二丫愣住了。想起来容珩这些天对她的冷漠,心里冒出一丝寒气。
“医师都说了,我不好生养,还是给你纳个妾侍吧!甜不语的生意做的挺好,在镇子上也算有点名气,找个媒婆来说说亲事,也能在好人家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少爷……。”
找一个好人家的少爷做侍郎,也总好过她流连烟花地与那些妖媚男人纠缠不清啊……
容珩目光冰凉如水,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腹部,眼眸里的绝望一闪而过。整整七天过去了,曲宁给的那送子神药果然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的腹部根本有没出现任何怀孕的迹象。
男子怀孕会在房事后一到七天内出现孕线,从肚脐开始有一条红色的朱砂线。
连医师都断言以他的体质很难怀上孩子,一个不能为她留下骨血的男人,一个如此没用的男人,她还会像平常一样待他吗?
不安,内疚,惭愧,像是要把他生生撕碎了似得。他内心忐忑着,不由自主的想抓紧苏二丫的衣角,可是她还是走了。一听到寻欢楼那边有人病了,苏二丫整个人都紧绷着站了起来,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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