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一夜,她不知道被他要了多少次,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他的体力向来很好。
在最后的那一刻,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透过窗帘溜进来的月光。可是,最终还是在指尖流失。
她知道,这样的光亮,永远不属于她。
就像她的身份,永远见不得光。在这座蒋家大宅里,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偏偏,所有人都将他们的关系守口如瓶,从来不逾越半步。
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曝光了,那会怎样呢?她从来只是想,并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因为她知道,即使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和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发生什么事都是可以的。
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
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折腾了那么长时间,肚子很饿。伸手摸摸旁边的位置,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又走了,从来不会在她身边过夜。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只不过只有一次,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从未见过这样的月光,这样亮,竟然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已经无处遁形了。她坐在窗台上,把自己隐在厚重的窗帘下。
很奇怪,她竟然听到了脚步声,还是那样沉稳的脚步声。她想她一定是在做梦。
她只听到包裹着她的窗帘“哗”的一声被拉开。她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眨眨眼,又眨眨眼,笑了。
原来是梦!
“晚上这样凉,怎么坐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薄怒。
他怎么会回来?这个时候充斥在她头脑里的,只有这个问题。
他俯身,把她抱离窗台,向床边走去。用被子包裹住她的身体,只留下头露在外面。
“为什么会回来?”她听到是自己的声音在问。
“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他不答,也只是反问她。
她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声。
“今晚不走了?”她问。
“……嗯,不走了。”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停顿了一下。
“好。”
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塌陷下去。她终于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如果你注定不会属于我,那我只求这一夜,真正拥有过你。
曾经,她以为他会是她生命中的那抹光亮,照亮她的灰暗。可是,他又给她带来了无止尽的黑暗。
她十七岁那一年,进入蒋家的第四年,才终于知道,蒋裕申收养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个时候,她被他压在身下,她拼命挣扎,拼命哀求,她叫着“爸爸,不要”。可是他丝毫不为所动,她看到他眼里的欲火越来越浓。她的心也在无力的挣扎中,一点一点沉下去。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就算她喊破嗓子,在这座房子里,也没有人会破门而入,把她救离他的魔掌。这座房子里,全部都是蒋家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维护她。
就在这个时候,蒋智霖破门而入,他仿佛带着一束光,照进了她即将死去的心里。
蒋裕申的呵斥,他恍若未闻。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把早已衣衫不整的她,拉到怀里。她早已吓得浑身抽搐,全身上下都在哆嗦。他的手臂那样有力,拖着她的身体,她才不至于倒下。
“爸爸,外面的女人那么多,何必要为难她呢?”
她听到他为了她和蒋裕申谈判。
那天,蒋裕申最终妥协了。临走前,用厌恶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
从此,她被他护在羽翼下,无忧无虑的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尽管他对她仍旧很冷漠,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改变。他经常会给她买礼物,送她小女生都喜欢的东西。她以前不喜欢那些小女生的东西,但那是他送是,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直到三年后,蒋裕申去世了,蒋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她二十岁生日那一晚,他带她去庆祝。她其实并不需要什么隆重的仪式的,只要他陪着,就好了。那一晚,是她有过的最浪漫的一晚,但也是她心中幸福的终点。
他说:“欣欣,你要帮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她说:“好,只要能帮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二天,她被他亲手送上了那个老男人的床。她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第一次,是那样痛,痛到连心肺都感觉绞在一起,那样撕心裂肺。她在那个老男人的身下,紧紧抓着身下的白色床单,心里恨透了他。
为什么会那样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她最珍重的第一次,三年前被他救下的第一次,没有给她最爱的那个男人。而是被最爱的那个男人,亲手送给了别人。
当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蒋家的时候,他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她只知道,那一夜,他抱着她,沉沦在她的身体里,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那也是唯一一次,他整夜谁在她的身边。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她早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心,已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