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狠不下心再说些打击他的话。这样的心痛——他应该是真心爱慕钱姚罢。前世自己为他心痛,今生他为钱姚心痛,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世间之事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爱上一个人不是应该看到她时心悸不宁,想到她时便满心欢喜,奔波劳累不过为博她一笑么?”祈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
待雪额头不禁冒出冷汗,“并非所有的恋情皆是如此……。”
其实想想,自己前世为了祈晏死去活来,与他方才所言的姿态并无异样。待雪偏头看了身侧的书落一眼,只是有些爱积年累月而成,来的太过悄无声息,如同水到渠成般自然,实在容易让人错当亲情。
这般一想,待雪便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理解祈晏的。她和书落的感情便是平淡无波的,相处几十载,熟悉对方如同熟悉自己手足般,确实不会像年少时那般肆意爱恨。但是待雪很清楚她与书落的情份绝不会比那些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恋情来的少,她一直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遗憾发现的太迟了,好在上苍垂怜,她得以重生。
待雪拍拍他的肩,因为个头的缘故略有些吃力,“或许你看待的爱有些偏差。我只问你,若是你成亲,揭开新嫁娘的盖头,你希望盖头下出现的是谁的脸?”
祈晏安静地听待雪说,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景象。一身艳红喜服的女子坐在一旁,他挑起盖头,露出的是钱姚清秀雅致的容颜。
待雪眼也不眨地看他神色,“是钱姚,还是——李付静?”
祈晏眼里闪过莫名的神色,嗓音低哑,“是因为玉明郡主已嫁作他人妇……。”
待雪托住书落的胳臂往前走,“我话止于此,你自个思量去罢。”
书落跟着待雪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祈兄,连自己真心倾慕的人是谁都分辨不清,何以称得君子?”
书落想了想,还是决定落井下石次,刚才待雪那么专注地看着祈晏,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果然太手下留情了。
二人回了藏雪苑,待雪还是气愤道:“祈晏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书落眉尖一挑,“是啊,或许是招惹的女子太多了,莺莺燕燕里看花了眼,哪里寻得着真爱呢……。”话语尾音微微上扬,语意令人难以捉摸。
待雪不禁咂舌,祈晏这是哪里惹了他?书落毒舌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及。
书落转首看待雪,“夫人,为夫觉着咱们还是莫要插手别人的私事。尤其是祈公子的事儿,我怕被钟情于祈公子的莺莺燕燕戳脊梁骨。”
又说祈晏坏话!祈晏肯定是得罪他了……
待雪佯装看窗外,“夫君,天色不早了,该到晚膳的时辰了。咱们早点去食厅等爹娘罢。”
书落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夫人忘了么?爹娘今日去金府做客了。”
“那咱们早点用晚膳,早点睡,你明日要上早朝。”待雪眼波一转接道。
书落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夫人今日忘性真大。我明日休沐。”
夜里满的室旖旎未散,待雪一整夜饱受蹂躏,早上的曦光从窗棂射进卧房的地面上,她睡眼惺忪地醒来,揉着酸痛的腰,看着神清气爽的书落,深觉得罪他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祈晏。
其实,待雪从某种程度上领悟了真相。
难得书落休沐,小夫妻用过早膳便盘算着一同出门去,却被管家拦在林侯府门口。
林墨故作神秘道:“侯爷和公主先留片刻,我估摸着老夫人会来找公主。”
鉴于管家一向处事周密,他的话自然被听了进去。
两人在藏雪苑候了一盏茶的时辰,果然听到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来传话,整理了下衣衫,便去了北屋。
因着管家卖了个关子,待雪进门前还有些许好奇,推开门竟看见方慈小大夫。
方慈如同往常一般,一身青色旧衫,脸上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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