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付丞却没生气,反而露出一抹算得上柔和的笑,“公主方才是寻方大夫?”
待雪一惊,自己果然小瞧了李付丞,自己在明,他在暗,或许自己所有动作都在他监视之中。如此想来,待雪看向李付丞的目光愈加防备。
李付丞眼眸一转便知她如何想,几次三番被误会,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解释道:“我如今在吏部当值,方慈大夫入宫时,吏部有存档一份,我自然知晓。”
待雪心思一转,便知自己误会于她,面上露出尴尬之色,“知道了。”
“公主没马车回侯府罢?”不等待雪回答,李付丞作出请的姿势,“我送公主一行罢。”
待雪一怔,李付丞这是在示好么?她首先想到的是拒绝他,自己跟他怎么也不是一路人罢。可是方才误会了他,就如此拒绝是不是太不给他颜面了些?
待雪心思百转,李付丞便候在一旁耐心等待,直到待雪颔首应下,他的面上才露出浅浅的喜色。
待雪爬上李付丞的马车,画善跟在后面。他的马车宽大舒适,外檐镂空雕花,里面没有放装饰的物件,很简洁干净。
李付丞从座下取出两个烟灰紫色团花软垫,先在一旁的座上放好,再在自己面前放好坐下。落座后见待雪愣愣地看着他,眉宇间隐含笑意,道:“怎么不坐?”
待雪只好坐下,暗忖:这浽帝似乎和传言中不太一样啊……瞧着铁石心肠的,居然是个细心体贴会照顾人的家伙。莫非前世的浽帝被人偷梁换柱了?
待雪胡思乱想,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李付丞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待雪忙摆摆手,“没事,”她顿了顿,犹豫道:“我本来以为你很讨厌我。”
待雪想了想第一次见面和后来在宫中几次遇见,他都是冷冷淡淡的问好,原来是因为面瘫么?
李付丞平静无波道:“没有。”他本来还以为她是因为父王和母妃的事讨厌自己,现下看来并非这样。
待雪轻轻地应了声,“哦。”她心中却在想面瘫算不算隐疾,还是不要在病人面前提的好。
两人这般枯坐着,气氛有些尴尬,待雪苦思着有何话题可聊,“你母妃是不是养了只黑猫?”
话一出口,待雪心道不好,自己过于琢磨这事,竟将这事问了出来。
李付丞却出乎待雪意料的轻笑了声,似乎心情不错。
“母妃的那只猫已经被我处死了。至于皇后娘娘患鼠疫一事,你也知并非我母后所为,那只妖物行事猖狂,再想法子罢。”
待雪全然怔住,一瞬间竟想上前去剥下面前人的面皮,看看是不是他人乔装的。这浽帝果真不是普通人,连那妖物的事也知晓?再想法子是什么意思?
李付丞被她怔忪的模样取悦了,轻笑一声,“公主为何如此惊讶?”他静了片刻,继续道:“那妖物敢附身在我母妃身上,害我父王,还敢谋害皇上与皇后娘娘。我不会放过她的。”他的声音冷肃,隐含恨意。
妖物谋害正帝一事发生在两年前,那时他才多大?八岁,他竟连此事也知晓。
“可是,若非那妖物附身,世王妃怕是早就魂归西天了。”待雪再三犹豫还是说出了口。
李付丞冷笑道:“我母妃为人虽随和,骨子里却是傲气,想来她绝不愿有妖物利用她的肉身作乱。再者,放任她猖狂,我父王怕是会被她吸尽精气而死。”
待雪早知世王爷近年来身子差是因为那妖物,此时倒也没多么惊讶,但李付丞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一阵惊悸,“就连北都和西部的鼠疫也是她引起的,这么多条人命。她吸食了因鼠疫而死的人的精魄,日渐强盛起来,不快些寻着法子,怕是会压不住她。”
待雪不禁慌张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那只黑猫火烤都烧不死,还是用桃木剑配以法阵才将它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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