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书落轻抚额上红斑,“于我而言,祛不祛这斑并不重要,但如果夫人喜欢的话,还是祛了的好。”
待雪莞尔一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夫君从前不是向我讨定情之物的么?”
书落惊讶道:“我还道夫人全然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
待雪拿出方才老夫人给的腰牌系在书落的腰带上,“就拿这作定情之物罢。”
书落拦住待雪,“还是你留着罢,听季大人说这腰牌被药材浸过,常戴之人能明目祛毒。”
待雪露出腕间的沉香手串,“我有这个,可不许再推,我有还是你有,不都一样么?”
书落捧着腰牌,“如此便谢过夫人了。”
“夫君客气了。”
礼付静刚刚过了紧闭的一个月,便瞒着冠参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回了娘家。
世王府。
世王妃的卧房。
世王妃瞅了李付静半晌,“还不同意与我合作吗?”
李付静沉着眉不语,世王妃继续道:“真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李付静思索半晌,终是摇首道:“正帝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你这是自寻死路,还妄想拖世王府下水。”
世王妃一阵怪笑,“你先前不是帮我送夜明珠的吗?现在又不敢了,出了事就躲的远远的,也好意思说自己一代才女名媛。你那个爹空有篡位的心,却没够大的胆量,犹犹豫豫。”
李付静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出言反驳道:“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一走了之,我却不知得落个什么下场。”
“放心,我哪会说走就走,你爹身上一身蛟龙之气,附在其他人身上哪里能吸得到这样的气。”她的手慢慢捏成拳头,“正帝一死,这些蛟龙气可都成了龙气,滋补的很啊。”
李付静红了眼眶,“你答应过不伤我爹的。”
“他这不是没死没伤吗?”妖物顿了顿,“你不想处处被李待雪压制吧?那贱人身份比你高,嫁的比你好,除去她公主的身份,你可是一点也不比她差!你甘心处处被她压过一头?若不是小贱人从中作祟,正帝已经死了!现在正帝已经疑心你爹了,若不再行动,兴许有朝一日被正帝杀死的就是你爹。”
“可我一介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
李付静从房里出来,走出内院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李付丞深锁眉头,冷着声音问:“你答应她了?”
李付静闪躲地偏过头。
这个弟弟自幼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连爹娘和自己也无法跟他亲近起来。如今岁数渐长,气势也更惊人,就连长他数岁的自己也是有些怕他的。
李付丞见她默认,“蠢货。如今的局面,即使暗杀了正帝,皇后也会扶植五皇子登基,季家和林侯家可都是向着皇后的。你想让世王府满门抄斩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冠家也会受牵连的。”
李付静颤着嘴唇道:“那给怎么办?”
李付丞目光愈加犀利,“不用理她,我自会收拾她。你莫像父亲一般受她蛊惑就好。”
李付静连忙点头。
李付丞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视而过,转身便离去了。
书落早起上朝去了,待雪一觉睡醒就不见了他的身影,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发呆,画善唤她才回过神来。
“公主一早想什么呢?”画善将脸盆放在案上,去给待雪拿了件可以御寒的冬衣。
待雪摇摇首,沉默不语。梦境中前世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如同噩梦般难以摆脱,现在后背仍有一层薄汗。
前世。
林侯府。
待雪身着凤冠霞帔坐在新房,满面脂粉被落下的泪水打湿,花容尽毁。
原本该由新郎送待雪入洞房,待雪却丢下另一头牵着书落的红绸,自己随媒婆进了新房。
约莫一个时辰,书落隐含酒意推门而入,步伐却是沉稳的,看得出酒意不深。
他面带微笑,手执秤杆稳稳地挑落待雪头上的红帕,入目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手僵住了,轻轻低叹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