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酒香千里”的掌柜为他们备了一辆乌顶墨漆马车,寻常的大户人家中皆可使得。
待雪原先想去集市看看热闹,可是现在换了主意,命车夫直驶孙府。
敲了孙府的大门,一个下人打开门见到一对年轻夫妻,男子气宇轩昂,女子温婉动人,便进去通报了。
孙将军不过片刻便出门迎接,“什么风把公主和驸马爷吹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书落摆手,“是我们不请自来才是,将军客气了。”
孙将军热情地迎了书落和待雪入内。
“听闻公主殿下与小女交好?小女个性粗鲁,若什么事做不得当,还请公主恕罪。”
待雪端庄一笑,“大人谦虚了,碧水率真爽朗正是难得之处。”
孙将军唤了下人去请碧水,待雪见这孙将军也是性情耿直之人,便直言道:“本宫听闻府上住了钱姑娘。”
孙将军面色一凝,皱了眉头,“此事很隐秘,公主从何处得知?”
“本宫有位异性兄长,想必将军也是识得的,正是祈府公子祈晏,此番是他托我前来。”
孙将军脸色几变,最终轻叹了口气,“姚儿算是我远房的亲戚,血脉关系已经远了,但她的母亲一直与我交好,早前我便有收养她之意。可是她的父母对祈家有救命的恩德,祈府先行收养了她,待她倒也不差,我便打消了收养了意。后来姚儿喜欢上祈晏,祈府便允了正妻之位给她……。”他抬眼尴尬地看了待雪一眼,继续道:“公主殿下对祈晏有意,祈府便让姚儿做妾室,姚儿也咬牙忍了。谁知又杀出位玉明郡主,祈晏又对郡主一往情深,姚儿自知无望,便离开祈府,辗转流离,最终投奔于我。”
待雪听了事情始末,微一颔首,难怪祈晏有愧于钱姚。
一席话刚刚谈完,碧水脚步匆匆过来,“我的好公主,你居然来看望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待雪把“顺道看望你”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朝碧水宛然一笑。
孙将军斥责道:“公主殿下面前不得放肆。”
碧水撇撇嘴,“我跟公主是知交好友,才没有放肆。”
待雪向书落使了个眼色,与孙将军说了声,便随碧水进了孙府,留下书落与孙将军交谈。
孙将军乃正五品下宁远将军,职位已然不低,孙府虽比不得林侯府和世王府,却也算大富之家了。
钱姚住在孙府,孙将军待她犹如亲女,理应过的殷实才是,怎么祈晏疑心她境遇不佳?
待雪询问碧水道:“听闻府上住了位远房亲戚,名叫钱姚?”
碧水惊讶地看向待雪,“公主如何得知?姚姐姐平日里足不出户,爹爹又不许下人说三道四,所以几乎没人知晓姚姐姐住在我家。”
碧水心无城府,待雪三言两语便将辛秘给套了出来。
待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碧水谈着,终于理清了头绪。原来钱姚出了祈府后过的并不顺心,后来又心软捡了个市井襁褓间的幼子,如同亲子般抚育。直到生活无以为继,才为了孩子求助于孙将军。
待雪沉眉思索,“这些是如何得知的?”
“姚姐姐说的呀。”
待雪看向院落里正在浇花的女子,“如此,她倒是个好心的人。”
“这是自然。”说罢,碧水招手呼唤浇花的女子,“姚姐姐,公主殿下来看你了。”
待雪因着自幼与祈晏交好,所以与她也有几面之缘,“钱姑娘,好久未见。”
钱姚性情温和如水,嘴角勾起笑意,“祝贺公主殿下新婚,虽然迟了些。”
碧水左看看待雪,右看看钱姚,“原来你们是旧相识呀,怪不得公主殿下向我打听姚姐姐。”
待雪心中哀叹:碧水就是太过爽直,心无城府,什么秘密都往外倒。
钱姚听了面色不变,转身继续浇花,“无事不登三宝殿,公主殿下今日是有事前来?”
待雪只能颔首,“受祈兄之托,前来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