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这里望来。杨过见周围没人聒噪,于是对那公子哥道:“兄台何不共坐一桌,算我对你发笑陪个不是。”言罢吩咐小二再添一副碗筷。那公子哥见杨过客气,脸上怒容稍减,面对杨过老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杨过为他添了一杯酒,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呢?”那公子哥道:“不敢,在下姓刘,名正宁。不知阁下是?”杨过行礼道:“在下杨过。”手指着其他三人分别介绍后,对刘正宁道:“刚才发笑的原因是见刘兄一副文人打扮,却为何要挂一柄长剑呢?”刘正宁闻言叹道:“如今国力日下,外敌入侵,正是内外忧患之际。我等一片赤子忠心,正是报效朝廷之际,可惜不会武功,不然也要上战场杀敌。”杨过笑道:“其实你想错了。”
“哦?愿闻其详。”
杨过正色道:“朝廷奸臣当道,就算习武又如何?朝廷不愿交战,恐怕也不能有所作为。而且朝廷重文轻武,若能在一地为官,还或许能保一方平安。”
刘正宁闻言叹道:“唉,实不相瞒,我本在不远处的平江府任职,如今官员倾轧,就算一人清廉也难有作为。”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杨过闻言又将酒杯倒满,笑道:“所以我现在不想那么多了,若路有不平能救则救,不能救我也没有办法,这样潇洒过完一生,足矣!”刘正宁本欲再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复道:“呵呵,我与杨兄弟一见如故,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就扯远了,不知道你大笑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杨过拿起杯子小酌一口,说道:“这是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是有关南北两地差别的。”听到有故事听,郭芙等三人也是精神一振,显然这几年都被杨过的故事打动了,此刻又能听到,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刘正宁也是很感兴趣,侧耳倾听。
杨过道:“听闻北方大侠一进客栈就会大叫‘拿酒来’,而南方大侠则会道‘小二,给我拿壶酒’。”刘正宁疑道:“这有什么差别。”杨过呵呵一笑,说道:“南方侠客说得清楚,是一壶酒而非一坛,是拿给我而非别人。而北方侠客则简单多了,管你是小二、小三还是掌柜,拿酒来便是。因为是我说话,当然拿给我,难不成叫你拿去浇花?至于拿什么装也不管,只要有酒就行。”
众人听他讲得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杨过接着道:“北方侠客只说拿酒,但若小二拿一大罈酒来,你猜怎么着?”郭芙很配合,忙道:“那会怎样?”杨过对此很满意,笑道:“那侠客就会大怒道:‘混账东西,你想撑死人不偿命?’这时小二嘴里肯定妈的王八羔子您老又没说拿多少,直犯嘀咕。那侠客闻言肯定会咻的一声拔出腰刀,大喊道:‘造反了吗?’这样客栈就会有一番打斗了。”众人闻此又是一番大笑。
刘正宁笑问道:“那这客栈该怎么办?难不成每天都要有打斗?”杨过笑道:“这个简单,让拿酒的是个小姑娘便好了。”众人闻言一愣,复又大声叫妙,郭芙虽平素野贯了,此时也不禁闹了一个大红脸,低着头嘀咕一声。客栈其他人虽听到这边说笑,但有郭芙这个小辣椒放狠话在先,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吃饭。
等酒足饭饱,刘正宁告辞道:“杨兄弟,今日多谢你的招待,虽然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就此不管,若能保一方平安在下就算身死又有何惜。”言罢就与众人道别。郭芙扭扭捏捏问道:“杨大哥,刚才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你又没出门过,你怎么知道的?”杨过笑道:“这个是我小时候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假。”众人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到了晚上,杨过正要熄灯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铃铛声响,又有女声传来:“掌柜的,给我们来两间上房,还有你见到一个大约十几岁的跛脚姑娘路过此地么?”杨过心中陡然一震,寻思道:“莫不她?只是她此刻怎么会在这?”立马起身走出房门。当日嘉兴之战并未互相见面,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恨,也不怕照面,于是大摇大摆的选了一个座位坐下,叫道:“掌柜的,拿壶酒来。”眼睛却撇到那女子身上细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