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老老实实做了一天功课,都是些枯燥的修仙心法,与那三百年无异。他教她学,他再教她再学,学完后就是反复练习。
“没有什么是遍数解决不了的。”
她对他的教学理论深信不疑。他说,世间万物天资有差异,有聪颖的,有愚笨的,不过起点不同而已,但最终要有大成,中间的功夫便是“遍数”二字能缩小差距,殊途同归,甚至反超的。聪明的,十遍已然有效果,笨的,五十遍上百遍也能达到一样效果,更笨的,二百遍三百遍,效果也能一样。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贵在坚持。
她问:“那聪明的若也肯坚持五十遍上百遍二百遍三百遍,效果又当如何?”
“自是笨的,远远追不上的。”
“那我算聪明的,还是笨的?”
“聪明的。”
“所以我成仙有望吗?”
“指日可待。”
她闻言,喜出望外,更加卖力地学与练习,五十遍、上百遍、二百遍、三百遍……
他说:“可以休息了。”
她呼出一口气,问他:“你现在是我师父了吧?”
他摇头:“不是。”
她不解,昔日他说她归属木部,而他是草部主事,与她便做不成师徒,如今她已然被百草园除名,未能像其他1892株药草精那样入驻“本草纲目”,与他苟在满天神佛都遗忘的这旮旯,他教她学,为何还不是师徒呢?
“为什么?你明明在做师父才做的事。”
“非也。”
“那是什么?”
“我助你的修行,同时你也助我的修行,你我不过同道中人而已。”
原来如此。
既然不是师徒,而是同道中人,那便是平等关系,她便也少了份拘谨恭敬,多了些随意和放肆。
“那可以说说你与重华殿下的故事吗?你们看起来交情匪浅。”
“口渴了。”
“你这还没开始说呢。”
“等下说了,是一定会口渴的,因为说来话长。”
“这简单。”
她走去青花瓷盆旁,采了一小撮茶叶,剔除去鱼叶鳞片,断碎芽叶,只取其中白毫心芽,但见顶芽肥壮,毫心大显。又煮沸一壶水,小心冲泡了,用一琉璃盏盛放,端到白衣仙人跟前,道:“你且坐下慢慢道来。”
他接过那杯盏,放到嘴边,呷了一口,初尝有些味淡,还有些微苦,细品忽而满口回甘,别有一番滋味。
“我是六界之中第一个吃白茶的人吧?”他很是被嘴里的滋味惊艳。
“味道如何?”
“有趣。”
“好茶配好故事。”
在她的催促下,他便坐下来向她娓娓讲述他与重华殿下的前尘往事:
殿下初到天界时没什么朋友,天界又多以貌取人之辈,重华殿下平日着衣低调,朴素简单,忘了人靠衣装,佛也要靠金装,满天神佛便猜测他是仗了天君义子身份飞升成仙,并没有在下界积蓄太多香火,因而并不富庶,对他的态度都很一般。
谁会放着正儿八经的天界储君丹朱太子不奉承,而去巴结一个连件像样衣服穿都没有的乡巴佬呢?
偏偏,重华殿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于满天神佛对自己的态度并不为意,照样该干嘛干嘛,该怎样怎样。
这种不卑不亢,越发让他成了透明空气,以至于某日他游历下界遇到某个村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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