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的入口是什么,是不是蜿蜒的山间小路,苍翠欲滴的树林,山涧叮咚而去的溪流,欢快的鸟鸣,还有小村上空袅袅炊烟。梦乡的出口是什么,是不是满眼的白色,冷淡的,空空荡荡的,连生命的消逝都激不起半点浪花。
无数次徘徊在梦乡,舍不得睁开双眼,流浪已久,心也倦了,当水涌入口鼻中时,她只有一刹那的惊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求救,那一刻,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朦胧中,仿佛看到奶奶微笑着向她招手“娃娃,回去吧,不要这么辛苦了!”
回去,当个好孩子,不吵着去山外读书,再也不读书,再也不读书,跟阿娘阿妹一样活下去,嫁人生子。
有田有地有房子,可以收鲜笋采蘑菇,可以种菜养猪,怎样都会好,怎样都能活。
回去,还可以回到阿娘怀里,尽情撒娇,让阿娘为自己扎漂亮的辫子,把所有没来得及做的事情统统做一遍,或者什么也不做,把“阿娘”两个字痛痛快快叫一次,阿娘,阿娘,阿娘
阿娘,你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错啊回不去了,我没有家了。我是家里的憨娃儿,不会热烈地唤人,我知道你们的好,是我拖累了大家,我不该去读书,不该遭遇那种丢脸的事情。
我努力地活,努力变得精明,却还是个憨孩子,我报了仇,可我没有半点欢喜,我有了房子有了好看的衣服,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奶奶说人性本善,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我一直在想,伤害过我的人,你们会不会想起我,你们会不会像我一样在心里哭
回不去了,怎么办?
奶奶,我回不去了,我要好好地活!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温柔地撒到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里,床上的女子睫毛颤抖着,泪珠滑落在枕上,很快便湿了两大片。
当微笑成了习惯,所有的伤害便都微不足道,她迅速起身,在洗手间梳洗一番,对着镜子把脸拍了拍,总算拍出了些血色,粲然一笑,仿似一朵孤伶伶的花。
何泽从宋长风那里逼问出小绿住的医院,立刻驱车赶来,他以为会见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看到小绿灿烂的笑容,有些不敢置信,掩饰般咳了一声,才把视线收回。
小绿微微一怔,又很快释然,心中轻叹一声,默默跟他走出病房。
两人站在阳光下,天高云淡,秋风十分柔和,让原本凄楚的话语变得温暖。
“我已经把玲玲赶出晴和,只要长信在晴和一天,我就不允许她回来。至于我老婆,我正在办手续把她送去加拿大定居,没事不准回来。小绿,请问我这样处理你有没有意见?”
小绿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轻柔道:“何总,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是我害你夫妻反目,真的很对不起!”
何泽叹道:“咱们别说这么多了,我先送你回去,等下派人帮你搬出来,我在凡尔赛花园有一套空房,你在那里先住着,以后喜欢哪里再说,行吗?”
小绿深深看着他“何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如果真想帮我,就请帮我介绍个工作吧,我问了许多公司,我的条件不好,他们都不是很中意。”
何泽忙不迭点头,连忙把车开过来载她回去。两人刚开进东区,一辆黑色凌志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远远超过他们,何泽偷偷瞥了小绿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异色,在心中长叹一声,开始绞尽脑汁想小绿工作的问题。
刚走进那小院,何泽的电话响了,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姓何的,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房间太阴冷,小绿进去搬小凳出来给他坐,何泽压低了声音“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敢出来见她吗!”
那边顿时没了声音,何泽苦笑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赶快想个办法给她安排工作,我爸一插手这事就麻烦了!”
何泽刚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秘书连忙迎上来,低声道:“董事长在里面等您很久了,您要小心,他看起来很生气。”
何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何青天用力掐熄了烟,冷冷看着他“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芳云又去找你了吗?”何泽走到他旁边坐下,蹙眉道:“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这次她实在做得太过分,竟然串通那个女人把小绿推到湖里,医生说要是再晚个几分钟小绿就没救了!”
何青天长叹一声“我没有问你这件事,我们这些年太娇纵她,才让她这样胆大妄为,如果不是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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