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必格伸头看看,正要说话,却见东莪轻握他手极轻地说道:“那个总兵知道我的身份!”蒙必格一惊,只见东莪双眼在月亮下闪闪发亮,与他对视道:“绝不能让他开口。此人不但曾经对我无礼,还是杀害安巴大叔的帮凶之一。何况此时郑公子在这里,无论如何,决不能让他有说话地机会!若是他寻到林子里来,你”蒙必格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做的到。”东莪看着他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先找地方躲藏,一定要小心一些”蒙必格应了离开。
东莪回到马车之旁,和郑淮低声商量,均觉若能这般躲过是最好不过地了。正寻思中,却只得大路上一阵马蹄声急响。不一会功夫便飞驰而过,渐渐远去,众人互望。正自庆幸间,却又隐隐听得马蹄声又奔了回来。紧接着传来几声咒骂,在路上停了一会,又再渐渐离开。
他们在林中又再待了一会,天色却黑沉地有些异样,渐渐地乌云盖顶。一阵阵狂风扫动铺落在林中的枯叶,朝人身上飞扑过来,打地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看来转眼就要有一场大雨,郑淮看看东莪香儿皱眉紧缩身体地样子,便道:“这样不是办法,还是出去吧,他们兴许已经放弃了”众人只得出林,在大道上来回张望果然没看到那些人的人影。待蒙必格也自林中走出,大家便决定先往前去寻找躲雨的地方。东莪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向外张望,周遭一片黑寂。她心中也想到此时还在大路上行未免十分危险,可是眼看大雨将至。又不能让大家站着淋雨。这会儿只能期望那些清兵一路向前并没有回头了。
他们在大道上走没多远。便觉风卷碎石,势头越来越猛。正无计可施之间,却隐隐看到一旁地路边似有一个土墙,黑沉沉地看不真切,额图晖忙将马车赶近,原来是一个破旧的亭子,大家慌忙牵马进去,刚刚安置好,一场倾盆大雨已经散将下来,雨随风势,还不停地打落在亭内众人身上。东莪将香儿紧紧搂在怀里,转眼看看蒙必格横抱着的小真尚自未有知觉,不由得心急如焚,盼望大雨快快过去,能平安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可谁知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大笑道:“这种地方哪能避雨!不如跟着咱们回客栈去吧!”众人惊愕抬头,透过滂沱大雨,在大道之侧却慢慢走出几个人来,虽然周围一片黑暗,又有雨水相隔,可这说话的声音东莪等人却记忆犹新,正是那总兵巴代。
只见他伸手一抚脸上的雨水笑道:“要是没这场雨拦了咱们地去路,还真要和你们岔开了去呢!哈哈哈!可见一个人鸿运当头,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他向前走上两步,目光在众人之中流转,停落到东莪身上,笑道:“好些年没见啦!您老都还好吧!”东莪向他注视一会,道:“原来你还没死!”
巴代笑道:“上天要让我长命享福,如今又巴巴的把您给送上门来,我哪舍得死呀!我若是死了,这眼前泼天的富贵可要如何去享呢!”东莪冷笑道:“阿克勃都死在了我手里,你又何苦来自寻死路,”巴代脸色一变,道:“哼,今儿个我还真就要试上一试,看看你有些什么手段!”说着伸手一挥,他身后众清兵立时冲上来,郑淮等见到他们现身便都已拔剑在手,此时便将东莪香儿围在亭子中间,与对方斗在一起。
东莪回身看了一眼蒙必格,见他已然悄悄矮下身去,将小真放到后面的马车上,再拿过长弓在手,一旁却已经有几人朝他扑来,他只得横弓去挡,并向后退开一步。额图晖未曾学过武艺,只是身有蛮力,挡在东莪小真一旁手中挥动一条木棍,舞成一个大圈,可是却也被对方大刀屡屡劈中木棍,已是在艰难支撑之中。东莪挥过长剑为他格开几式,可是小亭子里地方狭窄,她又得护着香儿,只见刀锋霍霍向自己身上砍来,她正提剑抵挡,却见对方这三人刀锋忽然一偏,让了开去,并没有砍她。
东莪微微一愣中,却见那三人并不纠缠她,又再向额图晖劈去,她心念一动,忙将怀中香儿往额图晖身上一推,提剑向这三人合身扑上,他们看到是她,果然又再收刀。东莪一边前进跃起出小亭子,一边道:“香儿,你们先走,记得我说的!”说罢将手中长剑舞成一团剑花朝那三人横扫过去,趁他们再次躲避之时,又再向边上跨出一步。额图晖与香儿回头看到那边郑淮一人迎战四人,便欲上前相助,却听郑淮大叫道:“走的一个算一个快”香儿还要上前,忽然一把大刀冷风扑面,就贴着她的身子砍落,她惊的面色惨白,见到正是一旁地额图晖将自己拉开,倘若迟了一步,说不定已经被这人劈做两半了。她惊慌失措,额图晖伸手紧紧握住她手道:“我一定会保护你,”说罢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看着眼前的两个清兵,另一只则用力握紧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