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此时的我,莫名觉得,人生只是痛苦的轮回,而任何幸福都是这轮回中出现在你面前的海市蜃楼。白松诚这般的人,耗尽一生追求他心中的名利,对妻子痛下杀手,女儿也不过是利用的工具,可最终等待他的下场却又是在被他视为工具的我的手中落网被擒。
烟花一梦终将醒,惟有痴人不识痛。
“苻大人,我们曾经也是合作无间的同僚,请你看在以往我对你毕恭毕敬的份上,饶过白某这次。”白松诚按奈不住惊恐的心情,在一群妻妾的簇拥中,匍匐到苻清流的面前“白某知道苻大人一直很看重月华,瞧在月华的面子上,就饶过她的老父吧。”令人作呕的话。
“既然如此,月华一切由你做主。可好?”褚太傅迈着步子,缓缓从远处朝着我和苻清流走来“于朝廷,追回银子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别他都可容后处理。跪在地上的是你的父亲,而牵扯的秘密又关联到你的夫家。老夫相信,以你的聪慧,一定可以拿捏好分寸。清流,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褚太傅此刻已经站在我的身旁,瘦瘪的身型挺拔不见佝偻,有神的双眼此刻正绕过我,看着一旁没有表示的苻清流,笑意浓浓。
苻清流一点头,反倒对我说道:“就像你信任我一般,我对你也是万分信任。”如习惯般握了握我的手掌以示鼓励,脸上的笑容淡而不冷,让人的心不由安定下来。
对着苻清流报以一个微笑,脸色一变地看着地上的白松诚和一旁惶惶的妻妾们,盘算着,依旧没有说什么,此事纵容不得,可关于朝良的秘密又是牵扯到武朝的存亡。
“白月华,要杀要剐给一个痛快的。”大娘突然间如垂死挣扎般从地上爬起,冲着我嚷嚷:“一个庶出的女儿,嫁了一户好人家,在这里显摆什么?”瞧脸色,依旧是绝望的模样。
“父亲,起来说话。”我客气地说道,只瞧得白松诚脸上的慌张此刻已消去了大半,利索地从地上爬起“就如太傅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银两,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说明白那二十万两灾银的事情呢?”瞧这里的模样,绝对没有二十万两之多。
白松诚显然没有料到我要清算过往的帐,一时间只是背手而立,原本已有缓和的情绪此刻有局促了起来“扯那么远做什么?只需说想知道孙朝良的事情,还是想你的亲生父亲送上断头台。”果然还在别处藏着银两?
“那二十万两灾银与孙朝良的事情,不会没有干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要说,就要彻彻底底的从头说起。谁人让你窝藏了那二十万两灾银?又是谁把我母亲杀人灭口的?孙朝良的事情,是谁和你一起犯下的?”
“听你的口气,似乎愿意与我交易了?”白松诚的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让那些弓箭手撤去,我们坐下来仔细地说。”老狐狸一定有再打什么主意,瞧他的模样,根本就没有透露的打算,只是找到借口拖延时间。
“我都不着急知道真相,父亲你着急什么?”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恍惚,抓到痛脚似的不紧不慢“父亲听到我刚才问的几句话,应该知道我们这边也不是毫无头绪。你这点线索,对我们只是锦上添花,愿意说的,我们还可以斟酌,不愿意说的,便给你们一个痛快。”只听得褚太傅从硬憋着的偷笑变成抑制不住的狂笑,苻清流倒是一番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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