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心,我们年轻的皇帝在那里志得意满地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仿佛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中,脑中不禁浮现出辽国国主向自己称臣投降的那一幕,满心地兴奋喜悦尽溢面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几声闷响,赵煦还没回过神来,那执灯太监惊呼道:“外面何事喧哗?”其实也就几个人倒地的声音。
殿门应声而开,一个比赵煦大了几岁的年轻人迈入殿中,步如龙虎,势如泰山,来到赵煦面前数步内站定。
执灯太监一见有人进来,脑中马上冒出两个字“刺客”可再看那人面容,竟仿佛着魔了般喊不出话来,好象有千百斤重物压在心口一般。
赵煦也是大惊,可毕竟身处皇位,倒也颇有几分气度,马上喝道:“大胆,竟敢私闯皇宫,快报上名来,朕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执灯太监这才回过神来,立马窜到赵煦身前,张开手臂,开口就要大喊,他嘴巴划张开,突然身子一麻,口中再也发不出声音来,而整个人也不能动弹分毫,就那样成了尊泥塑立在那儿。
来人举手间制住了这个太监,眼前就仿佛再也没有这个人般,对着赵煦道:“皇上先莫叫人,容我说几句话,否则在下只好做些不敬之事了!”
赵煦又奇又怒,什么叫“且莫叫人”?这人说话看似恭维,可举止仪态没有半点谦卑的模样。他似乎有点忘了,来人敢这么来到这里,就算行地不是“刺客”之实,这“刺客”之名估计是跑不掉了,有刺客向目标恭维谦卑的么?缓缓走到案后坐下,问道:“那你来找朕所为何事?”
来人轻轻点了点头,赵煦地震惊倒颇出他意料之外。他正是刘飞扬,连日赶路来到汴粱,轻易避开皇宫的重重守卫也是他运气不错,并没有找多久,就在文德殿外发现赵煦。至于门外的一群侍卫,也被他轻易制服,但说来容易,能避开所有侍卫,放眼天下,有这份身手地恐怕也不过寥寥几人。刘飞扬也知门外那些倒地地侍卫很快就会被发现,他也不想在此花费太多时间,令自己陷入重围中,说道:“在下前来就请皇上收为一道成命。”
赵煦心下愠怒。暗道:哼,胆敢这样逼迫朕,朕绝不会让你乘心如意!口中道:“说来听听!”
赵煦终究年轻,心中所想不自觉在面上显现出来,看在刘飞扬眼里也丝毫不以为意,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刘飞扬,乃渝州楚依依地未婚夫!”
刘飞扬、楚依依。这两个名字在赵煦脑中飞快闪过,突然赵煦惊叫道:“刘飞扬,你就是在西夏大破‘铁鹞军’和神臂营的刘飞扬?”
要说楚依依,其实赵煦印象并不深,当时他任意为之主要是为了气他的祖母,虽然派出去的侍卫和太监回报,楚依依地家人竟然抗旨不从,他也曾大发脾气顺手发了道旨意要把情义拳全部辑拿归案。月来他重新执政有太多地事要处理,楚依依之事也早抛脑后,但刘飞扬不同,当时西夏密探传回刘飞扬大胜西夏“铁鹞军”的消息时,赵煦就大为不信,一个能对付那么多西夏军马,那大宋还要上百万地军队干什么?但也正因为此,刘飞扬地名字,他倒是记住了。
刘飞扬也不否认,道:“正是在下!”说着也不见他怎么动,混身透出无形地气势,就像一张无形大网直向赵煦罩去赵煦莫名的感到一种恐惧,心底冒出“无处可逃,无可抗拒”地颓废感觉。
刘飞扬又说道:“楚依依与我已有婚约在身,前阵子不知皇上听信哪个奸佞之言,竟然下旨欲召她入宫,在下此来,特请皇上收回成命,并痛惩那个鼓惑皇上地奸臣!”他在路上已想得很清楚,凭渝州知州那芝麻绿豆的官还不可能能把此事捅到赵煦这里,肯定中间还有人从中挑唆做梗,他这样说也算给赵煦留点面子,不至于到最后拼个鱼死网破,至于自己这样私闯皇宫,逼迫赵煦,赵煦心中不快肯定对己心生愤恨,那也早在他意料之中了。
皇权在封建社会所有人中都是高高在上,就算黄裳李沧海这样的绝顶高人,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愿与之对抗,这才退避大理,但刘飞扬不一样,他来自另一个世界,脑中对皇权地畏惧本就极为淡泊,而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有着跳脱皇权束缚之外的个人实力,这并不是说刘飞扬个人就可以抗衡整个国家,就好比一头翱翔天际的苍鹰地上的狼群再多再凶狠,也根本奈何不了苍鹰,刘飞扬正如这头苍鹰,可以随时给赵宋王朝这群甚至还不怎么强悍地狼群致命一击,而刘飞扬此来就是要让赵煦真真切切明白到,有些人有些事,就算他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奈何得了办得到的!
赵煦此时当然还没能意识到这点,闻言怒道:“你敢逼迫朕!”说到这里,他终于对楚依依有点印象了。
刘飞扬缓缓举起右手,赵煦本能地身子一缩,叫道:“你要干什么?”却听刘飞扬道:“皇上你叫人吧!”
赵煦大奇,脱口道:“什么?”身为皇帝,他自然打小就听过有关刺客的种种事迹,竟然有这么一个刺客当着目标的面,叫他喊人来护驾!赵煦脑中正在当机的瞬间,突然一声轰隆大响传入耳中,有如山崩地裂整个文德殿竟摇晃起来,受此惊吓,赵煦身子不稳,从龙椅上翻了下来,待他爬起身来一看,整个人都快傻了,在他左首位置的那根两人合抱地朱红大柱竟然从中而断,而刘飞扬正缓缓收回右手,面带微笑着说道:“这根柱子好象不太结实”
赵煦大骇,顾不得仪表,大喊道:“来人啊,护驾护驾!”在他自己听来都觉声音孱弱无力,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感觉,就算有大批侍卫赶来,也未必能护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