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她是在骗你么?定是这妖女不想金师妹见着你,这才暗中使计支走了金师妹,甚至金师妹便是伤在她的毒手之下!”
阿紫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一副委屈之极的神色,对着独孤惨兮兮道:“我没有,他,他冤枉我!”说着一阵抽噎,眼中泫然滴下泪来。
刘飞扬直恨不得当场把她毙于掌下,要说他最恨的两个女子便是康敏和这阿紫。比起阿紫来,康敏倒还坦诚些,不似阿紫这般狡诈。
而全冠清却叫道:“帮主,这刘飞扬不安好心,在这数千人面前,不但污蔑属下,更对阿紫姑娘诸多不敬,帮主若还一味忍让,日后丐帮和帮主的声名该如何处之?”刘飞扬和独孤等人的对话,他一一听在耳里,见二人渐渐疏远,裂痕愈来愈大。心中马上有了个定计,便要挑唆二人动起手来。无论谁胜谁败,对他都有好处。刘飞扬若伤在独孤手上,他的一干手下自不会善罢干休,反之独孤亦然。独孤虽在丐帮中没什么大的功绩,但也不算太差,至少打败了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替丐帮挽回了不少颜面,更在江湖上长了回脸。帮主被人所伤,丐帮自也不能视若无睹,一场争端便难以避免展开。要说他如此明显的挑拨之词,谁都听的出来,不少听见的群雄甚至有发出嘘声来,刘飞扬和萧峰听到了也对他怒目而视。刘飞扬更是怒火攻心,大喝道:“先收拾了你这个奸恶之徒。”说着飞身扑上,一掌向他凌空拍去。
可是独孤听到全冠清那句话,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猛听得全冠清一声惨叫,摔飞数丈开外,半空中还可见他吐出的一蓬鲜血,竹棒也不知飞到哪去了。全冠清出言时已是暗暗戒备刘飞扬,只是和刘飞扬相比武功实在天差地别,刘飞扬盛怒下出手,全冠清如何抵挡得住?只一招便把他打得重伤飞去。
丐帮顿时大哗,全冠清虽然有私通西夏的嫌疑,可此时证据未明,还是丐帮的长老,刘飞扬把他打成重伤,等如向丐帮开战了。全冠清的手下死党更是大声叫嚣。独孤正惊怒时,阿紫在他耳边掉着泪,说道:“你看。他现在便打死了全长老,下一个便轮到我了,你也不管我吗?”
独孤闻言一颤,望着她的面容,脸上顿时浮现坚毅的神色,轻轻为他擦去脸上泪痕,说道:“我绝不会让他伤你半分!”忽然一个闪身,来到刘飞扬身前,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全长老和阿紫,是你不顾昔日情谊,那便怪不得我了。看剑!”手中软剑一抖,直刺刘飞扬周身数处大穴。
楚依依和段誉等人几乎同时惊叫出声:“停手啊!”段誉和萧峰相顾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叹。独孤剑法卓绝,片刻间已攻出了数十剑,如水银泻地不着半点痕迹,但见无数的剑芒银光如光球般把刘飞扬罩在其中。可刘飞扬只是一味闪躲,并不还手。他们都知刘飞扬绝不愿和独孤动手,可自己等人也同样不便上前,不说此时丐帮中人正严势以待,这边若贸然上前,说不定引起更大的误会,也非他们所愿,一时想不到良策,只看得他们着急不已。灵鹫宫诸女和诸洞诸岛等纷纷大叫道:“尊主快还手啊!”心蓝更是扯开嗓子叫个不停。
刘飞扬的确是不愿与独孤动手,只是展开身法不断闪避,口中叫道:“住手听我说啊!”独孤就是不应,寒着脸手中软剑丝毫不停,嗖嗖嗖嗖,乘他开口之际,一口气向他面门击出四剑,四剑一气呵成,四道剑芒汇成一道凌厉之极的剑气,向刘飞扬压去。外人见刘飞扬步法神奇,好似信手闲亭般,刘飞扬却感压力愈来愈大。一年多不见,独孤的内力也是长进不少,尤其是剑法更是大进,已达浑然天成生生不息之境,一剑未平,另一剑又已攻来,后剑叠前剑,一剑叠一剑,威力竟是久久未息。若不是刘飞扬凌波微步神妙莫测,早不知败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独孤这四剑一气而来,刘飞扬知避是避不了了,事实上也无处可避了,独孤之前在他周身留下了一道道的剑气,已如一道道无形的气墙,束缚住了他左右退路。
刘飞扬心下长叹,伸手如电探出,使出天山折梅手,在间不虞发之际化去剑气,可左手臂的衣袖也被独孤剑气削中,碎成片片如彩蝶般在空中飞舞。
群雄一声惊叹,适才刘飞扬战丁春秋、游坦之皆是轻松自如,武功之高有目共睹,可没想到斗独孤竟如此狼狈。他们是都看出刘飞扬是一味忍让,可高手过招这已是输了一招。楚依依更是屏住了呼吸,说不声来。灵鹫宫余婆猛地拔出配剑,倒转剑柄,向刘飞扬掷去,口中叫道:“尊主使剑吧!”她只知刘飞扬武功绝顶,但并不知刘飞扬的拳脚功夫其实远胜剑法。当日刘飞扬在灵鹫宫堡前那惊才绝艳的划地一剑令她印象深刻,光论剑气比独孤还尤有过之,还道刘飞扬最强的武功便是剑术,只是所遇对手不值得他用剑罢了。
刘飞扬听余婆叫喊,忽地心中一动,左掌荡开独孤的来剑,右掌乾坤太极劲凌空使出,余婆掷来的长剑有如长了眼睛般,转了两圈,直向独孤复又击来的长剑撞来。剑上被他隔空附上数重真气,电光火石间与独孤的软剑交击十数下,只是听在大多群雄的耳里就只一声又长又绵的一声“铛”响。刘飞扬不待长剑远飞,伸手一捞已接在手中,朝独孤道:“还记得我们在岛上练剑的时光么?”
群雄一惊,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这世上竟有这种以气御剑之术!江湖原有“擒龙手”、“控鹤功”等一类武功,但最多是就近擒人拿人,夺人兵器,哪有听说过还能御物攻敌的?顿时喝彩如雷,惊叫不已。其实,刘飞扬那哪叫什么以气御剑了,只不过随手发出气劲,长剑在他真气牵引挪移之下盘旋飞物就是了。以他的功力是可以让长剑脱手以气控制,如只是一般的敌手,倒也无妨。可面对独孤这样的绝顶用剑高手,那不过是个笑话。以气御剑,剑上不到三成的功力,如何对敌?旁观群雄没有那么深的功力,连“控鹤功”一类的武功也没几个能使,自然想不到更高深的地方。徒然见到刘飞扬无意中所为的好似传说中以气御剑的功夫,自然把刘飞扬惊为天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见了,心中又是侥幸又是欣慰:刘飞扬的武功更胜天山童姥,还好没有反叛,并投到他手下。有这么位武功绝顶的尊主,他们面上也是有光。只有萧峰这样不但武功绝顶,而见识又是不凡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关键,但也是对刘飞扬的武功佩服不已,关看那一手,比之他的“擒龙手”也是不遑多让。
却说独孤听到刘飞扬那句话,顿时一愣,手中剑势一缓,可又马上沉下脸来,说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出招吧!”复又挺剑攻来。
刘飞扬心下黯然,他之所以会想与独孤斗剑,便是突然想起了在侠客岛时,与独孤比剑的情景。当时二人相依相靠,情同手足,刘飞扬便是想借此激起独孤的回忆。可独孤显然对他嫌隙甚深,根本不理他的用心。见他一剑攻来,刘飞扬举剑帖上,砰的一声,两剑剑背相交,发出锵的一声巨响。
独孤不待他圆转,剑势一变,软剑似银蛇乱舞,闪烁不定。刘飞扬想起,当时在狭客岛时他用木剑使太极剑,独孤每次都是用这曲直不定的剑式胜他,脸上不由泛起笑容。手中长剑圆转直进,攀上他的剑式。软剑有如长蛇般卷上长剑,两剑摩擦竟希奇的没有发出刺耳的声响,那是二人内力附与剑上,剑气相交压下了两剑摩擦的声音。独孤两次抖剑却没能震断刘飞扬的长剑,蓦的记起刘飞扬此时的长剑已不是当日岛上的木剑了。
剑已不是木剑,可刘飞扬的功力更不是当日岛上时可比。他离岛后虽再没用过剑,可随着武功日深,一样通百样通,此时使起太极剑来,比当日的造诣更进几分。只见他持剑画圆,无论独孤软剑如何变招,剑背总是紧帖。如此一来旁观之人竟看不出到底是独孤控制着他的剑,还是他带着独孤的剑走,甚至连刘飞扬是攻是守也分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旁观群雄大多看得不耐起来,二人你来我往,可两剑始终没离开过一尺的距离,再妙的招数也发不出来,斗得比之前可是无趣多了。只有如萧峰、虚竹这样少数的高手才可从刘飞扬剑法中看出点端倪,不由与自己的武学相互印证起来。
猛听得独孤一声长啸,大声叫道:“看我破你。”手中软剑连使数个剑诀,摆脱刘飞扬长剑缠绕,中宫疾进,刺向刘飞扬的圆圈中心。叮的一声轻响划过,两人剑尖相触,又各自刺向对方。刘飞扬见他来剑凶猛,左手两指伸出,夹是夹住了独孤的软剑,可竟没能止住独孤的进势,哧的一声,软剑直直刺入他的左胸上方,透体而过,鲜血疾喷而出,瞬间染红了他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