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葛山兽性大发,想对阿曼不轨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和惊慌的吆喝打斗声,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他奶奶的!”葛山恼怒地啐了一口,站起来跨出墙外,但他的身影在墙边摇晃一下后便倒下了。
阿曼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另一条身影闪了进来,抄起她就往外跑。
突然的动作令阿曼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而他迅速地奔跑更加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她只得闭上眼睛,一切任天由命。
不一会儿,那人停下脚步,伸手拔掉塞在她嘴里的毛巾,又解开捆绑她手脚的绳索,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阿曼猛地睁开双眼,强烈的阳光和晃动的树影令她的头很不舒服,但在看到眼前出现的竟是蓝风那张英俊的脸时,她欣喜异常又不敢相信地眨着大眼,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随即,委屈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蓝风,真的是你!你还是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危险吗?”她嘴唇颤抖地说。
蓝风目光柔柔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用手帕替她擦去眼泪和额头的血迹。再为她揉揉被紧绑多时而发麻的胳膊和腿,确定她身上没有其它伤后,他撮嘴吹出一声口哨,飞羽很快就出现在他们身边。
蓝风抱她上马,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为避免她难受,他只是让马缓行。
“蓝风,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阿曼想解释。
“闭上眼睛睡觉!”蓝风不想听,要她休息。
“可是你在生气”
蓝风厉声说:“你是不是要我再堵住你的嘴?!”
看他紧抿的双唇,阿曼知道他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他的严厉,于是她不顾疼痛地仰起头高傲地对他说:“不准吼我!你若不高兴径可离去,又不是我要你来救我的!”
她傲慢的语气和跋扈的态度令蓝风胸口一窒,他不发一言地停住马,将她半拖半抱地拽下地,然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站在地上的阿曼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气得她马上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往他扔去。
但是,那石头没打着蓝风,却击中了飞羽的屁股。正在奔跑的马儿突然受惊,嘶鸣着跳起来。
猝不及防的蓝风硬生生地被自己的爱马甩下背,幸好他反应敏捷,立即旋身翻腾,才稳稳地落在地上,不过心里还是吃了一惊。他抚摩飞羽的臀部,恶狠狠地看了阿曼一眼,牵着马转身离去,无心再陪这个刁蛮公主!
报复成功的阿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她头上的伤口却因为大笑而突然痛了起来,她抱头呻吟着坐在地上。
蓝风听见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由好奇地回头看,见她抱着头坐在地上,不由冷冷一笑,道:“公主殿下,别再想什么鬼点子耍弄人,我才不会相信你呢!”
说完,他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然而坐在地上的阿曼仍然没有响应。
见她居然反常地没有还击,只是坐在那里抱着头,蓝风有点迟疑了。
他看看四周,此地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自己若真离开,那她恐怕要走好久才能找到人帮忙,那个葛山会放过她吗?
想着,他不由自主地掉转马头往她走去。立足在她面前,见她仍毫无反应,便轻蔑地说:“喂,阿曼公主,你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阿曼没说话,蓝风的冷言冷语令她心里难过,但头痛欲裂让她无法开口。
蓝风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他立即跳下马,来到她身边。
“阿曼,你怎么啦?”他说着将她的手拉下来,她双目紧闭,脸色灰白,额头的伤口又在流血,看到她将下唇咬得快出血时,蓝风的心彷佛被螫了一下。他赶紧让她平躺在地上,但感到地上潮湿时又忙抱起她,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然后从怀里取出金创葯给她抹上。
“哦,我头好痛--”阿曼痛苦的呻吟伴着豆大的眼泪撞击着蓝风的心。
他将手帕撕成几条,缠在阿曼的头上,又找出止疼的葯丸喂进她嘴里。并暗自庆幸为了南宫翔,自己有携带各种应急葯的习惯。
阿曼愁眉苦脸地吞下葯后,睁开迷蒙的泪眼,虚弱地说:“蓝风,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再任性,一定听话,你不要离开我”
蓝风为她擦去眼泪道:“别说话,好好睡一觉,醒来你的头就不痛了。”
“你得先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受惊的眼里有明显的忧虑。
“我不会离开你的,睡吧!”蓝风答应她。
阿曼这回听话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蓝风知道这是葯的作用。
凝视着这张就是睡着也桀傲不驯的俏脸,蓝风心里竟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悸动。他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轻揉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
也许是他的身份地位使然,从他成年后,女人们看他的目光大都充满了敬畏,就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也很少敢看着他的眼睛说上几句话,更别说对他大呼小叫。可是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向他大胆挑战,对他指名道姓,还公然宣布他是她的
“我喜欢你!”她总是这么大声宣告,彷佛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唉,要说她的热情率真对他毫无影响,那是假的。
她是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自己,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直言不讳地对他表现出强烈的需要和占有。在她强烈的感情攻势下,他觉得自己一向封锁严密的心网上出现了一个破洞,这个刁蛮的女孩正以其强大的力量摧毁他的防卫,挤入了他的心房,这令他惊恐不安,他必须否定自己的感情,约束自己的心!
“我的心里只能有王上,只能有王后!这是我的使命。”他决绝地提醒自己,决心要尽快缝补上任何漏洞。
“噗哧!”飞羽打了个响鼻,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蓝风抱紧阿曼,跳上飞羽,一路往峡谷奔去。
见蓝风把公主带回来时,杨哲和安洁都高兴极了,阿黑更是欢快地跑进跑出。可是看到受伤的公主,他们又深感不安。
“别担心,好好睡一觉后就会好的。”蓝风安慰大家。
“阿叔,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把阿曼公主救回来了。”当听完蓝风将阿曼救出的经过后,阿黑崇拜地对蓝风说。
蓝风摸摸他的头。“阿黑长大后一定比阿叔更厉害。”
“真的?”阿黑受到鼓励,兴高彩烈地对安洁说:“阿妈,那时我就可以保护阿曼公主了!”
“你当然可以。”安洁微笑着鼓励儿子。
蓝风看着这个快乐的男孩,说:“阿黑好像很喜欢阿曼公主。”
安洁道:“大家都喜欢她,公主很有个性,美丽又善良,很难让人不喜欢。”
“确实很有个性。”蓝风赞同地点点头。
晚上,阿曼在沁凉舒适中醒来,看到蓝风正细心地为她磨破的手腕抹葯。
见她醒来,蓝风收好葯膏,问她能不能安排人帮他送信去七星堡。
阿曼问:“你也听到他们说的话了?”
蓝风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于是点点头道:“这事很重要,我得设法尽快让王上和七星堡堡主知道。”
阿曼理解地说:“你让杨哲进来,我会安排。”
当夜,蓝风将一根细竹管交给杨哲找来的信使,那个看似樵夫的沉默男人立即将竹管放进贴身的袋子里走了。
阿曼安慰他:“你放心,我们的信使非常能干,一定会把信带到的。”
两天后,阿曼的伤口结了痂,头也不痛了,蓝风建议她启程回家。
动身前,阿曼递给他一个包袱。“山里的天气冷,穿上这个吧。”
蓝风接过来抖开一看,是一件羊毛织成的黑色披风,上面用彩色丝线绣着一只威猛的老虎。整件披风制作精巧,刺绣针法细密均匀。
“喔,好漂亮的披风。”蓝风赞赏道。
“这就是我自己做的查尔瓦。”看到他眼里欣喜的光彩,阿曼得意地说。
“你做的?”蓝风吃惊地看着她,摩挲着那维妙维肖的猛虎,想不到任性的公主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艺。“这也是你绣的吗?”
“对,是我绣的。你喜欢老虎吗?”阿曼小心地问。
蓝风坦言道:“喜欢。虎是百兽之王,是力量和威严的象征,谁不喜欢?”
听他这么说,阿曼放心了,她灿笑如花地说:“它还是吉祥幸福的象征。我真怕你不喜欢它,不要它呢!”
看着她的笑靥,蓝风的心又一次悸动了,他赶紧排除杂念将披风还给她。“我喜欢它,但不能要它,公主亲手制作的珍贵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人?”
阿曼的脸色倏变,急忙说:“我是特意为你做的,你怎能不要?”
“为我做的?”蓝风皱起了眉头。“我们才认识几天?不要再骗人!”
听出他口气里的鄙弃,阿曼的脸色苍白,眼睛泛红。她低垂着头说:“信不信由你,你早就在我的心里了。在做这件披风时,我脑子里面都是你的身影。所以那天你抓住我,把我错认为别人时,我才会那么高兴的亲了你。”
然后她又抬起头来热切地说:“我知道那天是我的吉日,是毕摩指引我在那个时候到那里去与你相遇的!”
蓝风不相信她的话,却被她眼里的真情感动,他知道诺苏人的毕摩如同大琊国的国师一样地位崇高,对天神的共同信仰使他不能反驳她的话。
自从那天救回她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情愫后,他就开始回避她。他自小就明白他的生命是不属于自己的。他今生的职责和使命都只是为了保卫王上,所以他绝对不会成亲,更何况她还是堂堂黔岭王的独生女儿、地位显赫的公主,他更不可能与她扯上这层关系了!
他知道阿曼个性如火,爱憎分明,对他一往情深,但他还是得狠下心来尽早斩断情丝。
于是他将披风放进她手上,说:“我不需要披风。”
阿曼伤心失望地看着手里精工细制的披风,哽咽地问:“你真的不要吗?这不过是一件给你驱风避寒的披风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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