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的意思是,汉清的车祸”深吸了口气,姚雪蝶虽然心慌意乱但却不许自己有半点的退缩,可是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打断。
“你现在是用什么立场苞我说话?”他反问着脸色苍白的她,眼神犀利得彷佛是要将她穿透一般。
看来这颗棋子的心是乱了,而且还乱了个彻底。一股深沉的恼怒自莫撼涛的心中窜起,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背叛他。
她仰头看着他没有答话,但透着水光的眸子却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挣扎。
“你该知道背叛我的代价。”他低声提醒,那阴沉的模样宛若地狱来的使者一般吓人。
“我没有要背叛你,只是只是难道不能换另一种方式吗?”望着他那张冷硬的脸庞,姚雪蝶绝望且涩然地问道。
其实她很清楚的知道,从她用自己为代价向他要求协助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了和他谈条件的资格。
早在几年前,她就将自己卖给了他,而他也的确信守承诺地出钱出力,挽救了父亲的一条命,还有他们家濒临破产的公司。
用自己重新换来一家人的安乐生活,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也向来认定了莫撼涛是她的恩人,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身子来偿还他的恩惠。
可是他没有这样要求,不但让她维持了尊严,甚至还替她出学费,让她出国念书,可以完成学位。
所以,对他,她一向是满心感激的,任何事,只要他开口,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折扣。
包括当初他要她刻意去亲近江汉清,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还做了超出他所要求的,将自己的清白给了江汉清以换取他更倾心的相爱。
这是她报恩的方式!
那时她的义无反顾曾经令莫撼涛动容,可谁又会料到,换了个时空后,她却是为了江汉清来找他。
“你真的爱上他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莫撼涛不悦地点出了这个事实。
“我”她欲言又止,但却已是默认。
“你这是在逼我也把你当敌人。”浓眉往上挑起,他望着她的眼神在转瞬间变得更加森冷。
“我没有!”姚雪蝶急得猛摇头。
她一点都不想成为他的敌人,她来只不过是想求他放过江汉清一马。
“所以我可以假设你不会背叛我?”
编贝般的白牙陷进了她那早已没了血色的唇瓣,姚雪蝶的犹豫没有逃过莫撼涛的眼。
“我不会背叛你!”终于,他的恩情还是让她许下了承诺,纵然心痛万分。
“以前,我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你。”他笔直地走到她面前,低头,像是个王者一般地睥睨着她,紧抿的唇缓缓地继续开合着。“可是现在的你是一个被感情冲昏头的女人,我还可以相信吗?”
心很痛!
一边是恩人,一边是情人,她知道天秤的两端绝对不会有平衡的一天,所以她做出了选择,即使那代表她从自己的心头剜去一个人,一份倾心的爱恋。
面对他的问题,姚雪蝶心痛地闭上了眼,过往的种种在她的脑海里像是风火轮—般飞快的转着。
莫撼涛的恩,江汉清的情,即使再难选择,她依然做出了决定。
“你可以继续相信我!”
“很好,那么你就乖乖的待在美国,短期间内不准回台湾。”
他的决定明显的代表了不信任,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任由苦涩由她的心不断往四肢百骸蔓延着。
颓然地回过身,虽然结果是徒劳无功的,但她却不后悔走了这么一遭。
因为至少她尽力了,即使将来不再得到莫撼涛的信任,她亦无悔。
走了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回过身来,望着他迟疑的说道:“王少让他好好活着好吗?”只要能活着,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这是她至少要为江汉清祈求的。
“活着?!”听着她的话,莫撼涛心中的不解再也遮掩不住,他挑了挑眉“是不是台湾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出了事,所以向来对他的交代不曾打过折扣的姚雪蝶,今天才会来这么一趟吧?
他的问题和微露疑惑的神情让她有些不解“你不知道吗?难道江汉清出车祸的事不是你安排的?”
“他出车祸了?”
“不但他出了车祸,江万饶也心脏病发住进了加护病房,父子俩同样生命垂危。”姚雪蝶说着说着,泪珠儿也跟着压抑不住地滚落。
原来如此!
听到这个消息,莫撼涛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反而多了些残忍的快慰。
是报应吧!
他都还来不及出手呢!结果他们的报应就临头了,呵呵!
望着他脸上残忍的笑意,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仍忍下住冲口再确认一次“难道这些不是你安排的吗?”
如果一切是出自于他的安排,那么他刚刚又怎会露出惊讶的眼神呢?
但如果不是又怎么会那么巧合?
姚雪蝶心中的疑惑完全没法获得解答,可是莫撼涛什么也不再多说,让她只能无奈的离去。
望着手中那本热腾腾的护照,江琦璇惊诧的抬头望着莫撼涛。
他怎么知道的?
她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希望能马上将遗失的护照办好,可惜的是,那些驻外人员却说一定得等三个工作天。
为什么他却可以
“还有这个!”
活像是身上背了个百宝袋似的,他不但交给了江琦璇此刻最需要的护照,还掏出了今晚飞抵台湾的机票,压在机票上的是她被抢走的那条项链。
瞪着摊在他厚实大掌上的机票和项链,她愣了好一会,并不伸手接过它们,只是抬头问道
“你知道了对不对?”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看着他特地送来的东西,还有那—脸洞悉的神情,她确定他已经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奇异的,这种仿佛被人摸透的感觉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她甚至没有去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的神通广大,她是早已见识过的。
对于她的问题,莫撼涛没有否认,只是用一抹了然和心疼的眼光看着她。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台湾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话让江琦璇的心骤然窜进了一股暖流,望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她似乎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几天,她一直好伯,好慌!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莫撼涛只是迳自朝着她问:“听过烙集团吗?”
“嗯!”江琦璇点了点头。
在台湾,就算是市井小民,就算不曾在商界打过滚,也很少有人没有听过烙集团的吧!
它就像是一个烙印,那个火一样的商标几乎无所不在,交通、饭店、娱乐,几乎日常生活的每一天,人们都已经习惯了有烙集团的参与。
“我就是烙集团的总裁莫撼涛!”莫撼涛宣告了自己的身份,他以为至少会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欣喜,甚至是崇拜。
但是没有,除了一点点的惊讶之外,她的眸光依然清澈如昔。
“你不相信吗?”对于她这种平静过头的表现,这是他唯一能想得出来的解释。
“相信啊!”她点了点头,对于他表露的身份,并没有一丝的怀疑,只是接受,平静的接受。
“为什么相信?”这下反倒让他觉得好奇了,因为她看他的眼光没变,对待他的态度也没变。
听到他的问题,江琦璇望着他的眼光突然变得有一点奇怪,甚至还有一点想翻白眼。
相信他,还需要有为什么吗?
其实真要她说,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他浑身上下所散发的那种气势吧!
也或者是他那向来异于常人的自信,反正她就是知道他是个不凡的男人,虽然有些骄傲和自大,可是他也有那种本钱。
“因为你说!”想不出一个好理由,她只好照实回答。
“你”莫名的悸动敲进了莫撼涛向来冷硬的心房,虽然极力的想要阻止这种不该有的感觉,可是偏偏它就是那么不容人忽视的存在。
“白痴!”最后,他对她硬生生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这么容易相信人,被卖了都还帮人数钞票。
他该为她的天真暗自窃喜,毕竟她愈天真,他的计划要达成就愈容易。
可偏偏瞧她那完全不懂得怀疑人的模样,却莫名的在他的胸臆之中烧起了一把火,而且还烧得颇旺。
“你才是白痴!”莫名其妙被骂白痴,她颇没好气地回道。
“算了,我看我还是跟你回台湾好了,免得到时候你真的被卖了都不知道。”说着说着,他还伸手拧了拧她的小俏鼻,那姿态带着一点点的宠溺。
伸手捣着自己被偷袭的鼻头,江琦璇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抗议“我才不会被卖,好歹我也是商学院的高材生好吗?”
“就凭你这只小兔子?”莫撼涛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信任她的模样,用笃定的口吻说道:“你要是一头栽进那吃人的丛林世界,只怕没两天就被大野狼拆吃入腹了。”
“你”被人这样批评,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张口想要反驳,可是却也心知肚明,以自己这初出茅庐的稚嫩,想要在父兄不能管理公司之际,带领江家走出一片阴霾,的确是不可能的任务。
深呼吸!
再用力地深呼吸!
抑下心头的情绪,她再抬头时,水亮的眸子已是一片清明与笃定。
“你愿意出手帮忙,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如果有他,一切应该没问题吧!
没来由的,她就是这么地相信着。
毫无表情的俊逸面容上,依然波澜不兴,莫撼涛凝望了她三秒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但凭心意即可。”
他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世俗的金钱,他确定自己要的东西她一定付得起,而且她也一定会付,不用言语勒索。
可在她付了那代价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光景,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中了。
冷冷地一抹笑在他那有棱有角的唇畔扬起,但却在转瞬之间消逝。
“呃”简单的几个字,江琦璇愣住了。
什么叫但凭心意啊?这么模糊的说法不应该出自一个成功的商人之口吧!
面对“代价”这个问题,她还是一头雾水,唯一清楚知道的只有他愿意出手帮她这个认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