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时常起伏不定的关系而担忧起来。
“呀,我忘了一件事了!”她忽然惊道“今儿小太子有些腹疼,娘娘说了要我去端药来着,这会儿该是时候了!”
卫玠拉住她:“太子生病了?”
“想是昨儿夜里在紫阳殿玩得太晚了,着了些凉,今儿就有些肚子疼呢!娘娘亲自在为他煎药,嘱咐着我按时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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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姹从凤仪宫御膳房出来,一边拿着绢子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跟喜儿说:“你去东宫看看琰儿好些了没?若是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接过来吃药吧,夜里让他在这边过夜,省得回去又着了凉。”喜儿“哎”了一声,扶着她从滴着雪水的屋檐下快步上了长廊。
“小姐不是让若幽过来拿药么?一会儿她来了怎么办?”喜儿忽地想起。子姹道:“皇上刚刚回宫,她只怕没功夫过来,便不等她了。”喜儿笑道:“你又知道他回来了?”子姹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了正殿之后,喜儿便与两名宫女径直去了东宫,子姹回殿稍事歇息,便捧着手炉倚在案旁看书。深宫里的日子除了碰上特别的事情之外,基本也没有什么太多好赘述的东西,无非也就是喝喝茶看看书,与喜儿紫珠等等逗逗趣儿下下棋什么的,只要不出门,凌宵也少出现,一是为了避嫌,二也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会儿才看了十来页佛经的工夫,喜儿就抱着无精打采的龙琰走了进来。喜儿一路嚷嚷着:“这小千岁最近又长沉了,我都快抱不动了”龙琰从她怀里探出头来望着子姹,粉粉的嘴唇儿咧了开来。
子姹笑着起身,从喜儿怀里接过龙琰来“好些了吗?”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发现并没有发热才将他放了下地。“喜儿唤人把温着的药端来吧!”龙琰皱着眉道:“姨姨,我可不可以不喝药”子姹正色道:“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可是好苦啊”子姹放开他,直视他道:“琰儿要记住,你是男子汉,这只不过是一碗药,就能打倒你么?”
龙琰想了想,怯怯地摇头:“不能我是父皇的儿子,要像父皇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打倒的。”他表情虽然有些纠结,但是这句话却是说得利索坚定。
子姹心里一疼“这就对了!琰儿乖乖吃完这碗药,而且以后一辈子都不能怕苦,好么?”
“好!”宫女端了药来,子姹便亲自拿着瓷勺一勺勺喂着他喝了,果然一滴不剩,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吃药完毕之后看了看天色,吩咐人端水来与龙琰洗漱了,又望了望外边。紫珠上来道:“皇上用过晚膳便去浣溪宫了,派人送了话来,明儿下了早朝后就拿些物什来与娘娘。”顿了顿,又道:“看来是不会过来了,要不要关上宫门?”
子姹挥了挥手:“关吧。”
“姨姨,我想跟你睡。”洗完脸漱完口的龙琰扯了扯她的衣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点头:“那快些拖了衣服上床去吧,——喜儿帮着他点。”
吩咐完毕,自己也进了内殿,那里已经预备好了热水,她要沐浴完毕方才能睡。
“小姐!”
才洗到一半,喜儿猛地冲进来,目光里满是见了鬼似的惶恐之色,连脸色也变得煞白,呆呆地站在她浴桶前望着她一动不动!
“怎么了?”看到这模样,子姹也不由心下一沉,拿着旁边袍子披上站了起来。头上的水珠顺着发丝嗒嗒地往下掉,她随手拿了块布巾擦了擦就不再理会。
“琰儿他他”喜儿结结巴巴,指着殿外越说则脸色越白。子姹意识到出了事,立即擦干身子,又换了件干的袍子穿上。“琰儿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是不是他吃了药不好了?”她飞快地扎着袍带,焦急地就要往外冲去。
喜儿一把拉住她:“不!是琰儿身上小姐!琰儿身上有块胎记”
子姹动作缓了下来,回头说道:“有胎记又怎么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可他身上的胎记跟当时沂儿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连位置、形状和颜色都一模一样!小姐!琰儿他”
喜儿冲口而出,双眼瞪大望着子姹,几乎是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