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凤仪宫大殿里一片寂静,案桌上摆着两盏宫灯,幽幽地照着偌大的殿宇。
秦子嫣仍坐在平日坐着的那张榻上,两眼失神的望着地面,她身上的衣饰依然整洁,脸上也还有着不可一世的神情,那憔悴但是发亮的双眸似乎仍对未来透lou着一股希翼,在她二十三年的岁月里,也许从没有任何一段日子能比得上此时心中的凄惶和悲凉,似乎在任何时候,她也绝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段时间,她会被囚禁在她从小做梦都想入住的宫殿里。
她望着地上白玉地砖的缝隙,唇齿紧紧相啮咬在一起。脸色苍白的荷香从桌上端了杯放在她面前,她也一动未动。她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算尽机关,然而这一次,她是真的疏忽了,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栽在秦子姹的手里,而且输得这样惨!
秦子姹跟她娘一样地懦弱无能,可是为什么会把她击倒,为什么!她咬着唇,已经有血丝从齿缝里流出来了,可是她浑然不觉,目光由倨傲转为了愤怒——无边无际的愤怒!
“娘娘娘,”荷香壮着胆子在身边嗫嚅着,可是仿佛连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恐惧和绝望“我们我们是被冤枉的娘娘去跟皇上说说吧”
她揪紧双眉,冷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说?事情全都败在你的手里,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可能会有今日!”荷香哭道:“娘娘!那药的确不是我拿去给芳儿的,是云衣拿的呀!”
“总之不是你就是她!”
她从榻上腾地站起来指着她骂:“。为什么不找个牢kao的人?你今日害我落得如此下场,让我受尽了那狐狸精的奚落,假若有朝一日我出得这宫去,定将你这奴才亲手杖毙!”
“娘娘!”荷香扑在地上不断磕头。弯下时身子还有些僵硬,显然是那日被龙煜踢了几脚尚未复原。
子嫣不再说话,沉着脸坐了下来。
门外隐隐地传来一阵说话声,她听了听,蹙眉再度。站起,半刻后大门砰地被推开,进来了一行十数人,为首的是正是黄门侍郎卫玠,他手里拿着一道明黄的卷轴,左右仍各有五六人,皆为礼官、太监、侍卫等人。
她盯着卫玠手里的卷轴张大了眼睛,脸色也忽地。变白了,她颤巍巍地指着卫玠他们:“你你们来干什么?!”
卫玠望了她一眼,低头打开了卷轴大声说道:“秦。子嫣接旨!”
听到“接旨”二字。她顿时失了方寸,眼前这阵容与下册后圣旨那一日情形何其相似!一样的人马,一样的阵仗,唯其气氛不同,态度不同!他他要干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恐惧起来,卫玠亲自带来的圣旨必定与寻常不同,不她不要接!不要接!
她瞪大着双眼,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荷香余慌在心,也忘了扶她。于是,卫玠往后一扬手,便有太监上前押着她硬跪在地上,伏地磕了两个响头。
“我不接旨!我不接旨!你们给我出去!”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嘶喊声听起来凄厉无比。卫玠见她已然跪下,又唤了两名侍卫上前押住她,而后眼望黄绫,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秦子嫣蓄谋残害皇妃宣华夫人,以致皇嗣夭殁,罪大恶极,按律当处以极刑,今朕念其入宫以来侍驾有功,故废黜尔皇后尊号,即日起搬入晋阳宫静居思过,婢女荷香刺黥随同前往!钦此!”
秦子嫣听完僵了一僵,接而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不!他不应该这么对我!我没有下药!我没有害她!我不接旨!你们出去!我不接旨,你们给我出去!”
她不要命地从侍卫手底下挣扎出来,端起一旁的花架就朝他们身上砸去,散落的头发混和着眼泪垂在脸上,看上去无比的狰狞恐怖!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不查清事实再下旨!我是他亲口册立的皇后!我对他忠贞不二他怎么可以这样!”
整个大殿里都充斥着她凄厉的喊叫声,所有可以搬动的家具亦都被她不顾一切地拿来砸向了太监和侍卫,她就像疯狂了一样,咒骂着别人,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的脸色变得异样的红,甚至乎那双丹凤眼里也满是愤恨的血丝可是没有一个人去阻拦她,侍卫们欲上前制住她的癫狂举动,都被卫玠抬手止住了。
过了约有两三刻的功夫,她渐渐无力地跪下来了,可是眼泪却随之狂涌而出,她冲着殿门处的所有人亡命的哭喊:“我是无辜的,是秦子姹设了圈套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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