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齐声讨饶,吵嚷声却把榻上的秦子嫣给唤醒了。她侧头略微一望,已知是怎么回事,但望着龙煜此刻愤怒的神情,只道他因为紧张自己之故,心下一软,也为了在他面前博个好,是以忍着痛楚也替她们说起好话来:
“皇上饶了她们吧”
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倒也有几分可怜,龙煜本是因为她处心积虑地玩这些勾当而心生不满,可是这时见她游离于生死之际,也不好恼她的,只好勉强放缓了声音道:“行了,你好好躺着罢!朕不罚她们便是。”
待到云衣一群抽抽溚溚地站起,他又沉下脸,望着陈之礼:“何谓活血之物?”陈之礼略一思索,俯首道:“诸如红花、、田七、麝香等物,俱为女子慎用之物。”
“田七?”龙煜眯起眼,因想起上回子姹喝药那回里也有田七,不觉又想起了襁褓里的龙沂,脸色柔和了些,但是紧接着,又对着这类事情感到深恶痛绝起来,腾地站起,冷脸望着秦子嫣:“姹儿当时是想墮了沂儿,今日里你也喝下这不明不白的药,莫不是也想闹上这么一出吧?”
子嫣方才还柔情满怀,这会儿见他突又变脸,心下一疼,眼泪也出来了:“皇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秦子嫣对皇上一番心意,只比宣华夫人有多而不会比她少,她如今都诞下了小太子,莫非我就不肯了不成?我秦子嫣今日对天发誓,一旦有了皇嗣,无论男女,也无论皇上爱不爱他,我也定当尽心尽力地抚育他!”
龙煜冷哼了一声,神色却好。些了,上前了两步,认真看了看她的气色,惨白得心惊。见她仍是不住地流泪,于是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先歇着吧!陈之礼在这里侍候着,朕还有事,先回宫。记住,往后可别再这样任性了,子嗣之事应由天定,别信了你母亲那些主意!”
走到屏风旁,他顿了顿,又回头:“明。日我让若幽送些丹参补药过来,好好养身子吧,怎么着也是个皇后,总得有个皇后的样子!”
说罢,他就大步出了大殿,秦子。嫣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流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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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过,天儿就日渐地凉了,秋风轻轻拍打着侧。窗上的竹帘,在静谧的内殿里不时发出嗒嗒的声响。透过窗户,可以望见外面仍然青翠的树木,和飘落在半空的数片秋花,阳光落在草地里,带来一片温软。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日子,真适合牵着沂儿的手在。花丛里漫步子姹半躺在窗畔的贵妃榻上,想像着三四年后的情形,心里一边满足着,一边灼疼着,——谁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三四年之后呢?她低头望了望自己越显瘦削的身子,唇畔多了一丝苦涩。也许娘是对的,她的确不该呆在宫里,越呆一天,心里的结就越深一点
“小姐!好消息!”喜儿兴奋地冲进殿里,惊散了一室。悠然。子姹单手托腮,闭目叹了口气。“小姐!”喜儿蹦蹦跳跳到了她身前,半跪在地配合她的高度:“好消息呀!凤仪宫那边昨儿夜里出大事了!皇后吃了刘氏从外面带进来的虎狼之药,当场大出血,据说伤得挺厉害呢!”
她说得眉飞色。舞,好像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子姹顿了一下,才蹙眉回头:“子嫣?”
“是啊!”喜儿笑道:“我刚听蕊儿说的,听说昨儿夜里情况好紧张的呢,流了一地的血啧啧!刘氏听见了,今儿一早也进宫来了,听说被皇后哭着骂了一顿!”
子姹心下一荡,猛地咳嗽了几声,平住喘息后她沉下脸来,斥道:“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地反而如此兴奋?也难怪我如今病入膏肓,人家也巴巴儿地看笑话了!”
喜儿一慌,忙道:“我没有啊我只是,只是觉得心里解气嘛!”
子姹蹙眉叹了口气,把脸撇了开来,不再言语。喜儿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小姐!难道你就不高兴吗?刘氏和她机关算尽,结果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难道你还真的想她也怀上个皇嗣,跟咱们小太子争宠不成?”
子姹思忖了一阵,垂眸道:“我不想她的孩子跟沂儿争宠,可是,我也没想过要她死。活着都不容易,争一争就算了,为什么非弄得要死要活的呢?再说,我自己也都自身难保了,别人的事,我烦恼不着,也高兴不着。”
“小姐”喜儿见她忽然伤感,也被触动了心里的担忧,眼眶红红地道:“会好起来的太医们不是都在很努力地医治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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